謝鶯眠道:“我不僅知道你是偷學(xué)的?!?/p>
“我還知道,你的冤種師父知道你偷學(xué)后,怕你行錯了功釀成大錯,只能教授給你?!?/p>
“你師父應(yīng)該耳提命面過,讓你不要使出全部,否則,你會遭受到嚴(yán)重反噬,反噬會導(dǎo)致你的內(nèi)力消散,要養(yǎng)很久才能恢復(fù)?!?/p>
聞覺夏震驚到有些結(jié)巴:“你怎么會知道的這么詳細(xì)?”
“你……你認(rèn)識我?guī)煾???/p>
謝鶯眠語氣淡淡:“不認(rèn)識?!?/p>
“我是從你的丹田受損情況推測出來的?!?/p>
“你的丹田受過重傷,導(dǎo)致你習(xí)武事倍功半,總比別人慢很多?!?/p>
“飛影雪這一招比較特殊,要靠丹田蓄力,你的丹田蓄力不足,強行使用全力,等同竭澤而漁,殺雞取卵,這也是你師父不讓你學(xué)習(xí)的原因?!?/p>
聞覺夏重重一拍手:“竟是這樣!”
“難怪別人三天能學(xué)會的東西,我三十天還學(xué)不會,我一直以為是我笨呢,竟是因為我丹田有問題?”
謝鶯眠:……
也可能是真笨。
畢竟,丹田受損不代表腦子受損。
謝鶯眠繼續(xù)說道:“你師父不讓你學(xué)習(xí)飛影雪,除了會遭反噬之外,還有更重要的原因。”
“你的丹田就像一個漏斗?!?/p>
“旁人積蓄的內(nèi)力會儲存在丹田之中,而你蓄積的內(nèi)力,會慢慢從漏斗里漏出去,你積蓄十分,漏掉三分,等于只有七分可用?!?/p>
“假如說,漏斗口寬度只有一個小拇指。”
“使用飛影雪時,丹田蓄力后,漏斗也會受力,寬度會從一個小拇指擴張到兩個或者三根小拇指寬度,屆時,內(nèi)力會全部傾瀉,導(dǎo)致你內(nèi)力散盡?!?/p>
“這種傷害不是休養(yǎng)就能養(yǎng)好的?!?/p>
“你使用飛影雪的次數(shù)越多,漏斗的寬度也會增加,久而久之,你蓄多少就漏多少,以至于,再也無法蓄力。”
聞覺夏愣愣的:“再也無法蓄力是什么意思?”
謝鶯眠直白告訴她:“武功盡失?!?/p>
聞覺夏臉色蒼白。
難怪,難怪師父遲遲不肯教給她飛影雪。
難怪師父再三提醒她不要亂用,更不要使出全部力道。
難怪師父經(jīng)常對著她嘆氣。
“原來是這樣?!甭動X夏眼里含淚。
“我就說嘛,我明明記性很好,悟性也不錯,為何一到實際練習(xí)我就不行了,別人用三天學(xué)會的招式,我需要三十天,甚至三百天?!?/p>
“同樣的招式,別人能有十分威力,我只有七分?!?/p>
“我再怎么努力都比不過別人,我還以為是我資質(zhì)愚鈍,是我蠢笨,原來,根本不是我的問題?!?/p>
知道了真相之后,郁結(jié)在心底多年的自卑消釋一空。
聞覺夏鄭重地道謝:“謝謝你告訴我這些?!?/p>
謝鶯眠道:“不用客氣?!?/p>
“你的丹田,我有辦法修補,但我有條件?!?/p>
聞覺夏被謝鶯眠輕飄飄一句話砸懵了:“你,能修補?”
“對?!?/p>
“我?guī)煾笐?yīng)該想過很多辦法,如果有辦法,她就不至于瞞著我,你怎么會有辦法修補?”
“你師父是你師父,我是我,你師父不能,不代表我不能?!敝x鶯眠說。
“……”聞覺夏無法反駁。
她抿了抿嘴:“那,你的條件是什么?”
“在我身邊當(dāng)三年的丫鬟?!?/p>
“三年丫鬟?”
“你不同意的話,我也不強求?!敝x鶯眠說。
“我倒沒什么不同意的。”聞覺夏道,“我傷了你,你卻以德報怨,我自愧不如。”
“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在你身邊當(dāng)三年丫鬟,還能修補丹田,我是占了大便宜的。”
“但是……”
“哎,我就直說吧,我這次下山是來找姐姐的?!?/p>
“我姐姐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她們都說我姐姐死了,但我跟我姐姐是雙生子,我能感應(yīng)到,她還活著?!?/p>
聞覺夏認(rèn)真地看著謝鶯眠:“等找到我姐姐后,我再來給你當(dāng)丫鬟行嗎?別說三年,五年,十年都行。”
謝鶯眠沉吟了一會兒:“你可知道這是哪里?”
聞覺夏:“凌王府?!?/p>
謝鶯眠:“聽說過凌王嗎?”
聞覺夏不明所以地點點頭。
整個大裕王朝,應(yīng)該沒多少人不知道凌王。
謝鶯眠道:“你獨自一人大海撈針去快,還是利用凌王的人脈找人更快?”
聞覺夏眼睛亮了。
是啊。
她像個無頭蒼蠅一樣找了這么久也沒找到線索。
凌王府人脈廣,勢力范圍大,比她自己找人方便多了。
聞覺夏打開了新思路:“對哦?!?/p>
“凌王府人脈比我強多了?!?/p>
“行,就這么說定了,從今天起,我,聞覺夏,就是謝……我以后叫你眠眠姐行不行?”
聞覺夏伸出三根手指,指天指地指心:“我,聞覺夏,從今天開始就是眠眠姐的丫鬟,上刀山,下火海,萬死不辭?!?/p>
謝鶯眠一把將她摁?。骸靶⌒尼?。”
聞覺夏吐了吐舌頭:“我一高興,忘了還在施針?!?/p>
“呀!”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不癢了,原來扎針就能解毒,眠眠姐真厲害?!?/p>
謝鶯眠習(xí)慣了聞覺夏的一驚一乍。
她沒什么表情:“我還沒給你解毒?!?/p>
聞覺夏啊了一聲:“那你剛才施針是……”
“封住丹田?!敝x鶯眠道,“防止進一步惡化?!?/p>
聞覺夏撓了撓頭。
可是,她真的不癢了。
“為了順利下針,我暫時封住了你的感官?!敝x鶯眠解釋道,“只能管一盞茶功夫?!?/p>
“另外,癢癢粉沒有解藥,只能熬過去。”
話正說著,一盞茶時間已到。
聞覺夏身上的癢癢感再次襲來。
她可憐兮兮地看著謝鶯眠:“眠眠姐,你說過要給我解毒的?!?/p>
“我現(xiàn)在是你最忠心的狗子,你不用防備我了吧,我不想再經(jīng)歷這種酷刑了?!?/p>
謝鶯眠:“我沒有防備你,你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來,我沒必要騙你,的確沒有解藥,只有最后一丁點藥粉?!?/p>
聞覺夏不解:“有什么不一樣嗎?”
謝鶯眠拿了一包藥粉出來:“不一樣?!?/p>
“這藥粉服下去就不會癢了,但有副作用?!?/p>
聞覺夏:“副作用會死人嗎?”
謝鶯眠道:“那倒沒有,副作用對人產(chǎn)生不了什么傷害,只是,吃了這個藥之后……”
聞覺夏:“只要吃不死,就往死里吃?!?/p>
“我立馬就吃?!?/p>
聞覺夏將藥粉一口吞進。
她速度太快,以至于謝鶯眠的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