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年開春就有好消息傳來:趙月嵐懷孕了。
趙家人對此相當重視,全家人的意見一致:讓她辭職養(yǎng)胎生孩子。
“嫂子,我的身體真的好了,沒事兒的,懷一個孩子而已,怎么就需要辭職了?”
趙月嵐也是服氣了,家人的愛沉甸甸啊。
“你生了五個都沒有辭職,我哪就那么嬌氣了?”
“趙家嬌養(yǎng)長大的公主這會兒說不嬌氣了,看看洪家把你虐待成什么樣了?”杜紅英笑著打趣她:“洪顯江不讓你辭職?”
“沒有的事兒,他尊重我,他也怕我身體吃不消,什么家務活都不讓我干,知道懷孕后,他還請了一個阿姨照顧我的飲食?!?/p>
“你不辭職的原因是怕以后沒奶粉錢嗎?”
趙月嵐在自己的公司的分紅一年也不少,毫不夸張的說,真的不為錢發(fā)愁了。
“也不是,我就是單純的喜歡跑新聞,喜歡寫東西,越干越喜歡這一行?!?/p>
趙月嵐活力滿滿,就喜歡奮斗在新聞的第一線,好不容易由當年的財經(jīng)新聞記者干到了新聞部的主編了。
她找到了自己熱愛的事業(yè),就因為懷了孩子就要辭職?孩子和事業(yè)她都愛,一個都愿意割舍。
“嫂子,你幫幫我吧,給爺爺姑姑他們說說,我會注意身體的,我可以上班的?!?/p>
“小嵐,我們是擔心你。”這個說客杜紅英可不敢當,如果她身體一直好倒也沒問題,可是她原本就不一樣。
“我知道啊,我自己的身體我也清楚得很,我真的好了,可以的?!?/p>
“那你自己給爺爺和姑姑她們說,我持保留意見。”
“嫂子不愛我了。”
“嫂子不愛你不要緊,我愛你就行?!彪娫捘嵌藗鱽砹巳饴榈穆曇?,趙小嵐笑著罵他,杜紅英也笑著掛斷了電話。
趙月嵐的生活應該是雨過天晴了。
真好!
低頭看桌上的報紙,杜紅英看到了一條新聞。
“今后三、五年內(nèi)的任務主要是:調(diào)整公房租金,按折舊費、維修費、管理費、投資利息、房產(chǎn)稅五項因素的成本租金計租,抑制不合理的住房需求,促進職工個人買房,并從政策、立法、社會輿論等方面采取措施,引導和調(diào)節(jié)居民消費,使消費結(jié)構(gòu)趨向合理,為實現(xiàn)住房商品化奠定基礎(chǔ)……”
“隨著住房逐步商品化.要建立健全房產(chǎn)交易機構(gòu),并置于當?shù)卣鞴懿块T的管理和監(jiān)督之下,嚴禁非法買賣,投機倒把,牟取暴利……”
看到這里,杜紅英冷汗都嚇出來了,那個啥……她真的有這個想法。
翻過去翻過來,杜紅英把這份《關(guān)于在全國城鎮(zhèn)分期分批推行住房制度改革的實施方案》足足看了三遍,到最后都沒理出一個頭序來。
那個啥,論做生意賺錢,自己本事還是差了點??!
這個時候就特別想找人聊聊。
突然,她想到了蘭英,這個舅媽一直活躍在市場上,膽大心細,沒準兒有什么新的見解。
后一想,這個新聞 才登出來,各方反應應該沒這么快,大多數(shù)還處于觀望時期,算了,她再看看。
看過報上新聞后更堅定了她的一個想法:買房。
咱不敢搞投機倒把,不牟取暴利,咱就是把錢存在房子上,就是收收租金什么的,挺好!
杜紅英想著京城賣房出國的人不少,就給文菊寫信讓她留意一下,有合適的院子就給她說,她還要買 這類房子。
文菊看到這信的時候就嘆息一聲:有錢人怎么這么喜歡買房啊。
話說,經(jīng)過一年多的努力,她好像也有點錢了。
“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買 一個房子???”
“單位上分房子我們都沒要,買 來干嘛,我們?nèi)松?。”羅成倒是覺得沒必要。
“姐說買房比存銀行的利息高,你看我們那個院子,現(xiàn)在好像又漲了。”
“漲了多少?”
“不知道?!?/p>
“要不,我們問問?!?/p>
這一問嚇了一大跳,當年幾千塊錢的房子漲了兩倍。
所以,買 房真的好像可以,又收租金又當存錢。
“那就買 ?!?/p>
兩口子做事也很果斷,立即把存折和所有的積蓄拿出來算了算。
“有多少?”
“兩萬八千二百八十塊?!绷_成都驚呆了,果然是做生意更賺啊,不知不覺中他們也進入了萬元戶的行列。
這要是靠工資吃飯,得干一輩子了吧。
“幸好有姐姐和紅兵幫忙?!?/p>
文菊卻清楚的知道他們?yōu)槭裁茨艽嫦洛X來。
孩子吃了紅兵專業(yè)配的藥丸后脾胃真的好了不少,慢慢的也能吃油葷食物了,脾胃好身體也好,以前個個月往醫(yī)院跑,現(xiàn)在一年也就跑兩三次了,這已經(jīng)是莫大的驚喜了。
有杜紅英出面開的兩個服裝店,他們只是周末休息的時候管理一下,每個月分紅都卻不少。
“是啊,我們真是幸運?!?/p>
有錢了,夫妻倆也把買 房納入了計劃之中,不僅幫杜紅英看房,自己也順帶看看,合適的就再買 一個院子。
杜紅英聽說看有幾套不錯后,又計劃回京城買房。
結(jié)果,高志遠說要出任務了。
“又出任務?這次去哪?”
“保密?!?/p>
杜紅英……好吧,就當她沒問。
男人的事少管也挺好的,畢竟保守一個秘密不能給人分享是一種受罪。
一個月后,高志遠就回來了。
他去了哪,去干了什么杜紅英一無所知,她也不問。
反正,男人出門就像斷線的風箏,問也白問。
沒想到,高志遠會給她講一個最近發(fā)生的故事。
“又打起來了?”
“也不算,就是一場28分鐘的自衛(wèi)還擊戰(zhàn)?!备咧具h很是興奮:“這次事件也讓我們認清了一個現(xiàn)實問題:對那些妄圖依靠武力來解決問題的某些國家,越是對他們溫和態(tài)度,他們越是得寸進尺,只有依靠堅強的國防實力,才會打消掉他們的野心?!?/p>
沒錯,咱國防力量越來越強硬了,再不是當年任人宰割的大清朝。想來啃一口,牙給他崩掉!
想著自家男人這些年也是駐守邊疆的一員,就很是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