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小隊,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
在這一片區(qū)域里,還能站著的人,只有蘇安邦和蘇無際兄弟兩個了——
一個手里拿著繃直了的紫色長劍,紫光流轉(zhuǎn),如夢似幻;一個握著反射著烏光的四棱軍刺,作戰(zhàn)服上血氣未消。
兩人的身上已經(jīng)被鮮血染透,脊梁卻依舊筆直。
那挺拔的身姿,就像是兩株不屈的青竹,在這充滿了血腥氣和硝煙味的夜色中凜然向天。
“哥,和你并肩作戰(zhàn),真是爽啊?!碧K無際只覺得心中無比痛快,咧嘴一笑,抬手抹去額頭上的汗水。
結(jié)果,他這一下,把自己臉上的血污都抹開了一大片,弄了個頗為滑稽的大花臉。
蘇安邦的語氣中透著清晰的贊許,說道:“你的水平進展不小,要是老爸看到了,肯定得好好表揚你。”
隨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流露出了一抹向往之意:“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和老爸一起并肩作戰(zhàn)。”
蘇無際說道:“嘿,和那老登并肩作戰(zhàn)干啥?依我看,咱們兄弟幾個聯(lián)起手來,說不定能干過他……”
“想都別想。”蘇安邦一下子就猜到老弟要說什么,笑道:“我可不想被虐?!?/p>
天狼星小隊,二十個精銳的退役士兵,此刻已經(jīng)變成了二十具尸體,橫七豎八地倒在這片廠區(qū)里。
他們本來是準(zhǔn)備進來打掃戰(zhàn)場,搜索錢德勒和孤隼的尸體,卻沒想到,被蘇家兩兄弟殺了個措手不及。
這兩人的身形猶如鬼魅和閃電,沖進了天狼星小隊的搜索陣型里,直接展開了最兇狠的攻擊。
雙方交戰(zhàn)初始,起碼有四個傭兵們都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呢,胸前便多了一道致命的貫穿傷了。
接下來,蘇安邦和蘇無際連眼神交流都不用,便默契地把戰(zhàn)場劃分成了兩半。
蘇無際以一敵八,全力爆發(fā),用紫色長劍揮出了天心刀法,劍光四射,如狂風(fēng)驟雨,在他的面前,那些曾經(jīng)出自特種部隊的精銳們,幾乎沒有一合之將。
就連實力最強的敵人,也沒支撐過三招!
然而,當(dāng)蘇無際解決掉所有的敵人、收劍而立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強大的孤隼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戰(zhàn)斗,站在一旁圍觀了。
他這狀態(tài),仿佛剛才那場以一敵八的廝殺,不過是隨手撣去身上的些許灰塵而已。
看著老哥手里的那把四棱軍刺,蘇無際說道:“哥,你這是得了老登的真?zhèn)靼?,這么快。”
蘇安邦挑了挑眉毛:“你這夸獎,我怎么聽起來覺得不太像什么好話?”
“嘿,找個地方,咱們洗個澡,然后帶你見識一下邁阿密的風(fēng)情?”蘇無際咧嘴一笑,說道,“佛羅里達的脫什么舞很有名的,要不是華夏的法規(guī)所限,我都想把這項目引進到皇后酒吧,保準(zhǔn)火得一塌糊涂!”
蘇安邦笑著說道:“要是老爸知道你的想法,肯定得動手打你屁股。”
隨后,他看向老弟,笑容收起,表情之中多了些認真:“錢德勒說起的那個符號,你見過,是么?”
之前,錢德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問蘇無際有沒有在杰弗里的辦公室里見過什么符號或者標(biāo)志,而那符號的圖案,是一只用鎖鏈纏繞住的眼睛。
當(dāng)時,蘇無際直接說他沒見過。
但是,蘇安邦對老弟實在是太了解了,他一眼看穿,老弟必然見過這個意味著“被詛咒標(biāo)記”的符號!
“見過?!碧K無際收斂了玩笑神色,“就在他抽屜里?!?/p>
即便知道老弟的心理素質(zhì)很強大,但蘇安邦還是有些擔(dān)心此事會影響到弟弟的心理狀態(tài):“那玩意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不是針對你的,而是針對的杰弗里?!?/p>
蘇無際說道:“其實,在錢德勒提起這東西的時候,我就把當(dāng)時闖進國會大廈弄死杰弗里的全過程回想了一遍,我那時是隨性而為,想到哪就干到哪,所以,那個標(biāo)志即便提前出現(xiàn),也絕對不是沖著我的?!?/p>
蘇安邦說道:“更何況,如果這種事情真的那么邪乎,世界早就被他們統(tǒng)治了?!?/p>
說話間,遠處的公路上突然亮起一片刺眼的紅藍警燈,尖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劃破了夜空的寂靜。
緊接著,數(shù)架警用直升機的轟鳴聲傳來,探照燈如同巨大的光柱,在廠區(qū)內(nèi)來回掃視,最終牢牢鎖定了蘇安邦與蘇無際的位置。
“放下武器!雙手抱頭!”
擴音器里傳來嚴(yán)厲的喊話聲!
數(shù)十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從警車?yán)餂_出,將兩人團團圍住,黑洞洞的槍口對準(zhǔn)了他們。
蘇無際冷冷一笑,嘲諷地說道:“剛剛殺了那么多雇傭兵,可惜了,又來了那么多不開眼的,真以為你們穿著這身衣服,我就不方便動手了?”
“放下武器!”為首的警察吼道。
蘇無際的手在腰間一扣,紫色軟劍便變成了腰帶。
而蘇安邦的手腕一震,能收縮的四棱軍刺也被收了起來。
“放下武器,而不是收起武器?!边@時候,一個看起來瘦削干練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并沒有穿警服,而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脖子前掛著FBI的探員證件。
不,確切地說,那是一張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特殊身份卡,職位一欄清晰地印著——
高級顧問!
“我是FBI高級顧問鮑里斯?!边@個中年男人說道,“我懷疑你們有顛覆米國的嫌疑,必須跟我回去接受調(diào)查?!?/p>
蘇無際呵呵一笑,伸手入懷,道:“巧了,同樣的證件,我也有一張。”
說著,他亮了亮自己的高級顧問證件。
看著蘇無際的身份卡,那個鮑里斯的臉色微微變了變,眉頭也是狠狠一皺。
他隨后咬了咬牙,說道:“我不知道總局為什么會給你發(fā)這樣的證件,但是,我知道的是,我擁有這高級顧問的身份,比你早了十年?!?/p>
蘇無際嘲諷地說道:“即便早了十年,你我也是同級,你想抓我?”
“且不說你的身份存疑?!滨U里斯指了指那些穿著戰(zhàn)術(shù)裝備的尸體,說道:“這滿地的尸體,就是證據(jù),我是資深刑偵專家,只看上一眼,就確定,這些人身上的致命傷口,和你們二人的武器是完全吻合的。”
“呵呵,你怎么不問問,這里為什么會被炸成這個樣子?”蘇無際冷笑著說道。
鮑里斯冷冷說道:“我當(dāng)然會問,但不是現(xiàn)在,而是你跟我回了審訊室之后?!?/p>
蘇無際的手放在腰間:“這一支傭兵隊伍都沒能留得下我,你覺得,以這些警察手里的槍,能翻出多大的浪花來?”
蘇安邦沒吭聲,只是默默地站在了弟弟的身邊,眼神銳利如刀,身上的殺意已經(jīng)漸漸凜冽了起來。
那個名為鮑里斯的高級顧問見狀,面色微變,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這兩個年輕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危險了,就像是兩把出鞘的利劍。
連大名鼎鼎的天狼星小隊都全軍覆沒,鮑里斯可不會和他們硬碰硬。
他退到了一群舉著手槍的探員中間,說道:“來,給這兩個華夏人看看,我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來?!?/p>
蘇無際剛想開口,卻瞥見人群后方的景象,臉色驟然一沉!
只見之前與他們有過交集的幾名佛羅里達分局探員,此刻皆是雙手被反銬在身后,被蒙面警察押下了車!
正是普雷斯頓局長、資深探員艾萊妮,還有那個漂亮的年輕女探員愛瑪!
“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蘇無際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很顯然,這絕非簡單的現(xiàn)場調(diào)查,而是一場早有預(yù)謀的圍捕!而敵人的效率居然高到了這種程度,事前的準(zhǔn)備明顯非常充分!
然而,普雷斯頓等三人的嘴巴都被黑色膠帶纏住了,根本開不了口。
一向性子剛正的愛瑪對蘇無際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不要管我們。
與此同時,鮑里斯揮了揮手,于是,幾個拿著相機的警察,已經(jīng)開始給現(xiàn)場的每一具尸體拍照了。
蘇無際的聲音冷冷,說道:“在米國,某些人還真是無法無天啊。”
鮑里斯說道:“無法無天的是你,到了明天,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都會公布這些照片。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兩名華夏人,在佛羅里達大肆屠殺米國退伍軍人!你們的行為,將會被定性為恐怖主義行徑!”
蘇無際抬手指著普雷斯頓和兩名女探員,聲音之中似乎沒有任何情緒,道:“放了他們?!?/p>
鮑里斯面無表情,說道:“可以。你跟我們走,我就放了你的這幾個朋友?!?/p>
蘇無際冷冷說道:“你真以為我?guī)Р蛔咚麄儯俊?/p>
蘇安邦淡淡一笑,他就喜歡陪著老弟無法無天,手掌中的四棱軍刺隨時能夠彈射出來。
鮑里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壓下眼睛深處的忌憚,隨后咬著牙說道:“你要知道,如果我死了,如果這些穿著制服的警察們也死了,那么,你們就會被米國追殺到天涯海角!而這,正是我想看到的事情!”
蘇無際盯著鮑里斯,說道:“那我可要動手了,這是最后通牒?!?/p>
隨著他這句話一出,在場的警察們瞬間緊繃了起來,放在扳機上的手似乎隨時都能夠壓下去!
鮑里斯莫名覺得心中有些不安,他說道:“信不信,當(dāng)你離開原地的那一瞬間,你和你的兄弟,就會被打成馬蜂窩。”
頓了頓,他又補充了一句:“而這,是我的職責(zé)與權(quán)力!”
然而,話音未落,鮑里斯腰間的手機便已經(jīng)響了起來。
看了看號碼,這位高級顧問隨之一怔。
因為,這個電話,是來自于總局長的辦公室!
鮑里斯的心一下子忐忑了起來!
畢竟,今天晚上的事情,他可是瞞著總局長擅自行動的!
猶豫了一下,鮑里斯還是選擇接通了電話,開口說道:
“局長先生,我正在……”
然而,電話那端卻傳來暴怒的罵聲:“鮑里斯,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這兩個年輕人,是格莉絲小姐的兒子。你有幾個腦袋,敢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