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許嘉嫣的長刀所爆發(fā)出的刀光,眨眼之間便越過了十幾米的距離,殺到了卡巴尼爾和他另外兩兄弟的跟前。
那燦爛的刀光,如同一彎新月,無比的耀眼!整個地下大廳都已經(jīng)被照亮!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許嘉嫣這一刀,竟然同時劈向三人的咽喉!
如果卡巴尼爾和他的兩位兄弟不做出任何防守動作的話,那么,在這一刀過后,便會有三顆人頭滾落在地!
光是從這一刀來看,現(xiàn)在的觀芷,比起莫桑科羅島上的她來說,已經(jīng)明顯更勝一籌了!
不過,這三兄弟顯然也是實力強悍,在刀芒如閃電般殺到眼前的瞬間,他們?nèi)巳缤灿靡粋€大腦,身體皆是同步后仰,反折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斷頭一擊。
刀鋒帶起的勁風(fēng),擦著他們上半身的衣物而過,隔著一層作戰(zhàn)服,都刮得里面的皮膚火辣辣地生疼!
鏗!
刀光徑直劈中身后的柱子,表層的金屬裝飾竟是直接被劈斷了!
而許嘉嫣已經(jīng)身隨刀走,越過了十幾米的距離,從那蜷縮在地的十五名女人質(zhì)的頭頂掠過,撲殺到了三兄弟的身前!
她主動欺進,以身入局,明顯就是為了避免那十五個只穿著貼身衣物的女孩兒受到刀光的波及!
而有這個出發(fā)點和前提條件,就會讓她多了許多顧忌,會比卡巴尼爾三兄弟更加掣肘!
“埃克斯,馬坦倫,動手!拿下她!”為首的老大卡巴尼爾厲聲喝道。
許嘉嫣的刀光一出,他的眼中再無之前的戲謔和嘲諷,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凝重!
這三兄弟彼此之間都是差了兩歲,從少年時期就開始每天配合,默契無比,幾乎在卡巴尼爾的話語一出口,三人瞬間就呈品字形將許嘉嫣圍在了中間!
然而,許嘉嫣不管兩側(cè)的威脅,長刀直接斬向卡巴尼爾,似乎眼睛里只有對方這一個人!
那長刀的刀芒湛湛,其中似乎蘊含著無比強烈的壓迫力,揮斬之間,使得卡巴尼爾都不得不退避三舍,被凌厲的刀光生生地逼退了好幾米!
也正是由于許嘉嫣的這個動作,使得戰(zhàn)圈瞬間被推移至了整個大廳的另外一側(cè),那些人質(zhì)們起碼又多了十幾米的安全距離!
…………
而在許嘉嫣的作戰(zhàn)服上,佩戴著可以實時傳輸畫面的記錄儀,鯡魚和他的隊員們在撤出地下空間的時候,也把記錄儀留在了樓梯和大廳的角落里。
因此,這里的戰(zhàn)斗畫面,依舊可以被實時傳輸?shù)姐y月的指揮車上。
此刻,包括那些技術(shù)人員在內(nèi),所有人皆是屏息凝神,注視著屏幕。
雪人率先打破了沉默:“如果觀芷不在意那些人質(zhì)的話,說不定第一刀就已經(jīng)造成一個敵人重傷了?!?/p>
而剛剛還聲稱自己不在意人質(zhì)性命的未央?yún)s說道:“如果那樣的話,就不是銀月的觀芷了?!?/p>
“變得像你,有什么不好?”雪人說道。
未央淡淡道:“她看起來嫵媚風(fēng)騷,實則善良的要命。這是骨子里的東西,我沒必要逼著她改變?!?/p>
她這句話是用華夏語說的,也不管雪人能不能聽得懂。
雪人砸吧了一下“嫵媚風(fēng)騷”這個詞,總覺得不是什么好詞兒,其中似乎有點稍微針鋒相對的意思。
不過,聯(lián)想到未央的真實身份,他就明白這種微微的針鋒相對到底來自于何方了。
“但你今天確實是在逼她做出一些改變?!毖┤苏f道。
“是的?!蔽囱霙]有否認這一點,她頓了頓,看著許嘉嫣又揮出了極其漂亮的一刀,同時逼退埃克斯和馬坦倫兩人,又說道:“這里是黑暗世界,是世界的另一面,多一些鋒芒,沒什么不好?!?/p>
隨后,她把通訊器放到嘴邊,發(fā)號施令:“駝鹿小隊,進去解救人質(zhì),帶走傷員。鯡魚小隊負責(zé)周圍警戒。”
毫無疑問,此刻,趁著卡巴尼爾三兄弟被許嘉嫣一人牽制住,是解救人質(zhì)的最佳時機。況且,在地下大廳的地面上,還躺著四個被蛇咬到昏厥的銀月成員呢。
即便在觀戰(zhàn)之時,未央仍舊能夠有條不紊地下達這些命令,頭腦冷靜,思維清晰,讓雪人的眼睛里滿是激賞。
這位銀月前指揮官說道:“他要是見過你的這一面,估計會被迷到難以自拔的?!?/p>
未央不吭聲了。
…………
此刻,戰(zhàn)斗已經(jīng)非常激烈了,現(xiàn)場的氣爆聲和金鐵交鳴之聲不絕于耳。
三兄弟使用的并非是常規(guī)兵器,而是一種帶有倒鉤的短刺刀,招式陰狠,攻擊角度刁鉆之極。
這三人各有分工,一個專攻許嘉嫣的下盤和腿部關(guān)節(jié),另一個攻擊咽喉和面部等脆弱部位,最后一人時時刻刻盯著許嘉嫣的后背,一旦后者照顧不到后方,便是立刻朝著后心位置祭出一記陰狠毒辣的突刺。
這三兄弟的無間配合,幾乎找不到什么破綻,給許嘉嫣帶來了巨大的壓力。那帶著倒鉤的短刺簡直猶如附骨之蛆,根本不給她留下太多的閃避空間。
如果不是許嘉嫣最近幾乎在利用所有的時間練習(xí)刀法,她恐怕早就重傷倒地了。
這時候,駝鹿小隊已經(jīng)進來,陸續(xù)把人質(zhì)解救出去了。
看著明顯受到了壓制的許嘉嫣,隊長駝鹿不禁說道:“未央,我們要不要幫忙?我看觀芷現(xiàn)在有些壓力。”
“不需要,你們撤出去?!蔽囱氲恼Z氣里帶著一股淡淡的霸道意味:“另外,不需要你們給我提建議?!?/p>
這位新任指揮官,在對待觀芷的時候,明顯要比對其他的隊員要更有耐心一些。
“是。”駝鹿只能帶著隊員們離開。
雪人說道:“如果是我,我會告訴駝鹿,他們在近戰(zhàn)的時候,不是那三個黑衣人的對手,留下來只會拖累觀芷。這種說法,他們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未央搖了搖頭:“我是指揮官,而這里是戰(zhàn)場,必須做到令行禁止?!?/p>
頓了頓,她補充了一句:“以前的銀月,優(yōu)點與缺點,都太明顯了?!?/p>
聽了這評價,雪人絲毫不覺得尷尬,而是笑了笑,說道:“殺手教官也經(jīng)常這么評價我,現(xiàn)在看來,她也可以放心地退休了。”
未央在聽到了這個名字之后,眼湖之中的波光微微一動,言語上并未給出任何的反饋。
雪人又笑了起來,隨后看著屏幕,說道:“或許,觀芷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太久了,指揮官,你的下一步棋在哪里?”
未央?yún)s淡淡說道:“我沒有安排下一步棋?!?/p>
雪人說道:“我不信?!?/p>
未央說道:“因為,在他那張更大的棋局里,我也只是一顆棋子?!?/p>
雪人:“這句話聽起來并沒有任何的挫敗感。”
未央的語氣終于帶上了一些情感上的波動,唇角也勾勒起了一絲弧度來:“能成為一顆有用的、鮮艷的棋子,難道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情嗎?”
雪人露出了了然的神情,隨后說道:“我發(fā)現(xiàn),殺手教官最近也有和你類似的想法?!?/p>
未央的語氣轉(zhuǎn)冷:“你總在我面前提到她,讓我覺得你是在挑事兒,雪人先生?!?/p>
雪人哈哈大笑,笑著笑著,又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
隨后,他的眼睛一亮,盯著屏幕,喊道:“就是現(xiàn)在,就在五招之內(nèi)!”
…………
鏗!鏗!鏗!
此時的地下大廳之中,金鐵交鳴之聲極為密集,震得人耳膜生疼。
許嘉嫣將手中長刀舞得密不透風(fēng),刀光織成一片銀網(wǎng),抵御著來自三個方向的瘋狂攻擊。
她已經(jīng)是超常發(fā)揮了,但是,這三兄弟的武器太過詭異,數(shù)十次交鋒下來,她的衣角已被劃破,大臂上也添了一道火辣辣的血痕,還好肌肉沒有被完全割開,這條胳膊的戰(zhàn)斗力并未受到太多的影響。
這種超高強度的戰(zhàn)斗,每一秒都在生死邊緣游走,使得許嘉嫣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額角已然沁出細密的汗珠,后背的作戰(zhàn)服都被汗水浸濕了。
她感覺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消耗,對方的包圍圈卻在不斷縮小,攻擊頻率也是越來越快!
那三兄弟眼看著觀芷越來越吃力,眼睛里重新露出了貓捉老鼠般的殘忍笑意。
“觀芷,你的掙扎很有趣,但該結(jié)束了!”
卡巴尼爾老大瞅準(zhǔn)一個破綻,短刺如毒蛇出洞,直接刺向許嘉嫣的心口!
這一擊,簡直把快、準(zhǔn)、狠發(fā)揮到了極致!
而處在許嘉嫣身側(cè)的??怂购婉R坦倫,幾乎封死了她所有閃避的空間!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下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
許嘉嫣的身形驟然一沖!
這一次,她的速度遠勝之前!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殘影,手中長刀嗡鳴,借著前沖之勢,狠狠地劈在了卡巴尼爾的短刺上!
這一次,刀光無比凌厲,無比精準(zhǔn)!
鏗!
劇烈的兵器撞擊聲響起!許嘉嫣看似已經(jīng)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然而,許嘉嫣的長刀沒有絲毫的停頓,反而在卡巴尼爾的短刺上借力變向,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刀芒如同毒蛇吐信,瞬間抹過了旁邊老二埃克斯的脖頸!
唰!
刀光一閃,??怂沟纳硇魏莺菀活?!
他難以置信地低下了頭,感受到脖子間已是一片清涼!
緊接著,清涼的感覺便被溫?zé)崴〈?/p>
鮮血開始從脖子間的傷口汩汩涌出來!
埃克斯看到,自己胸前的衣物都已經(jīng)被染紅了,而他渾身的力氣,似乎也都隨著這些鮮血,從傷口里涌了出去!
顯然,許嘉嫣這一刀,是早就算計好的!
她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罩,大口喘著粗氣,說道:“就算我死在這里,也不可能讓你們這群禽獸好過?!?/p>
確實,雪人的預(yù)測是沒錯的,五招之內(nèi),觀芷直接干掉了一個敵人!
看著弟弟咽喉間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卡巴尼爾目眥盡裂!
“觀芷,你今天必須要死!”
卡巴尼爾大吼了一聲,隨后身形暴起,沖向了看似已經(jīng)力竭的許嘉嫣!
面對著這霸道的攻擊,許嘉嫣提起全身僅剩的力氣,再度舉起了長刀!
雖然雙臂都已經(jīng)變得很沉,雖然疲憊已經(jīng)籠罩全身,但是,她依然沒有退縮,依然想要揮出這一刀!
然而,就在這一刻,許嘉嫣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前,忽然多了一個年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