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徐墨便不再猶豫,全身筋肉緊繃,一步邁出,腳下泥石因為恐怖的踩踏,而轟然崩裂,化為一個小坑。
鐘阿四作為二品武者,其速度真的很快,即便傷勢不輕,即便氣血消耗很大,僅僅五分鐘,就跑出去七八里。
“鐘阿四,你跑得了嘛?交出惡獸心臟,我們放你離開!”
后方,一道洪亮聲音,猶如翻滾的雷霆,轟然而至。
鐘阿四卻好似沒聽到,壓榨氣血,注入肌肉,使其速度變得更快。
望著悶頭就是跑的鐘阿四,后邊倆人也是滿心無奈。
一逃兩追。
整整一刻鐘,鐘阿四才受不了了,那汗液混合著血液,自毛孔不斷涌出,魁梧身軀劇烈抽搐,腳步踉蹌,翻滾在地。
“呼呼呼?。?!”
鐘阿四的胸膛就如同劇烈起伏的鼓風機,單膝跪地,看著自遠處飛奔而來的兩道身影。
劉毅目露興奮地盯著單膝跪地,面容猙獰的鐘阿四,見他衣服里邊鼓鼓地,更是激動地笑出聲來,道:“鐘阿四,你這又是何必呢?跑了這么久,體力消耗殆盡,氣血也近乎枯竭。你拿什么跟我們斗?。俊?/p>
一旁姚飛也咧嘴大笑。
鐘阿四咬著牙,撐起身子,目露冷意,盯著倆人,道:“劉毅、姚飛,你們不過是欺負我周國已滅,若是以前,你們敢對我出手?”
“好漢不提當年勇。鐘阿四,你也是個人物,何必說這些有的沒的?”劉毅低聲笑笑,卻也沒有馬上出手。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鐘阿四看起來體力耗盡,可正要放手一搏,他們可能會受傷。
“鐘阿四,現(xiàn)在這種情況,你不可能逃走。把惡獸心臟交給我們吧。只要你們答應,我們保證馬上就走。大家都是聰明人,你應該清楚,我們只要惡獸心臟,不會跟你死拼。你跟大衍有仇,為什么不留著命,去報仇呢?沒必要跟我們在這里死斗,對吧!”姚飛嘴角上揚,直勾勾的盯著鐘阿四胸前鼓包,里邊肯定藏著惡獸心臟。
“好??!”
在倆人錯愕的目光中,鐘阿四忽然笑了起來,伸手撕開衣服。
“鐘阿四,我甘你老母!”
“惡獸心臟呢?鐘阿四,你把惡獸心臟藏哪里去了?”
衣服撕裂,一塊石頭掉落在地。
劉毅跟姚飛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我丟在天幕山了!”鐘阿四哈哈笑道,“你們現(xiàn)在回去尋找,或許還能夠找到?!?/p>
鐘阿四算算時間,徐墨也應該逃遠。
“好,好一個鐘阿四,你當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劉毅目露兇光。
“你們確實敢殺我???,我鐘阿四也不是任由宰殺的廢物,有種,你出手??!”鐘阿四面露挑釁。
“老劉,沒必要!”姚飛抬手攔住劉毅,瞇著眼睛,道:“惡獸心臟雖然被狼皮包裹著,可那股子血腥味,卻無法徹底遮蓋。咱們原路返回,肯定能夠找到惡獸心臟!”
“鐘阿四,再有下次,我必殺你!”
劉毅冷哼一聲,轉身就向著來時路跑去。
姚飛深深地看了一眼鐘阿四,旋即跟上劉毅腳步。
見倆人離開,鐘阿四一屁股癱坐在地,也不怕兩人折返。
半道。
徐墨趴在荊棘叢,身上蓋著布滿倒刺的棗藤,右手緊握著一柄鋒利的匕首,靜靜地等待著。
氣息內斂到極致,屏住呼吸,就如同一具尸體。
沒多久,遠處就傳來響亮的腳步聲。
劉毅在前,姚飛走后。
兩人速度不算快,聞著空氣中彌漫的氣味。
“離開天幕山后,鐘阿四就一直在咱們視線當中,他不可能在這條路上丟棄惡獸心臟!”
“惡獸心臟應該是被他丟在天幕山了。這該死的家伙,要是惡獸心臟被別人撿了,我定殺他!”
雖然覺得鐘阿四不可能在這一路丟棄惡獸心臟,兩人卻也不敢直接離開,要是出現(xiàn)萬一呢?
兩人一前一后,相隔十余米,腳下步伐迅猛。
跑在后邊的姚飛,忽然感覺后背發(fā)涼,好似被惡獸盯上。
就在姚飛轉身的那一霎那,旁邊的荊棘叢忽然炸裂,一道魁梧身影,不聲不響,手持匕首,刺向他的后心窩。
姚飛瞳孔猛地收縮,氣血翻滾,好似狼煙,身子向著左側翻滾,同時左腳猶如蝎子倒鉤,踹向撲殺而來的身影。
跑在前邊的劉毅,在聽到動靜后,也瞬間做出反應。
“嘭!”
沉悶的碰撞聲響起。
姚飛左腳狠狠地踹在對方腹部,其力量之大,將那人都踹高兩米多。
可。
姚飛卻臉色驟變,對方居然以硬抗一腳為代價,抱住了他的小腿肚。
徐墨感覺自己的胃都要炸裂了,腹腔當中憋著的一口氣,也瞬間散開。
一把抱住姚飛的小腿肚,徐墨猛地抬手,手中匕首,狠狠地刺向姚飛的襠部。
“不!??!”
姚飛面容扭曲,驚恐怒吼,后背狠狠地撞在地面,另一只腳向著徐墨臉上踹去。
這一腳要是踹實了,徐墨肯定落得一個面目全非的下場。
“?。。?!”
下一瞬。
痛苦的慘叫聲響起。
跑過來的劉毅,都感覺襠部一涼,本能的雙腿夾緊。
姚飛疼得直抽涼氣,眼珠子都快要跳出眼眶。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都無法讓他集中注意力,調轉氣血。
匕首狠狠地刺在姚飛的命根子上。
同時,徐墨就如同蜥蜴,爬上姚飛的腹部,單手成拳,狠狠地捶向他的腦袋。
雙腿更如同大蟒,纏繞在他腰間。
這一變故,在電光火石之間。
“嘭!”
重拳就如同堅硬的鐵錘,狠狠地砸在姚飛的腦門上。
恐怖的力量,砸得姚飛的后腦勺陷入地底。
姚飛的腦漿都被震散了。
當場斷氣。
徐墨快速起身,右腳高抬,再次踹向姚飛那砸裂的腦門。
劉毅腳步一滯,目露忌憚,死死地盯著徐墨。
徐墨胸膛劇烈起伏,吞吐出白氣。
二品武者,姚飛,死!
見徐墨抬頭,劉毅心中升起寒意,實在是對方那雙眼睛,太冷漠了,看待他,就如同看待一具尸體。
尤其是對方的面容,太年輕了。
一張年輕面容,配合那滾滾如狼煙的氣血,足以證明,其背后令人驚悚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