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的心中恍然大悟。
步顏歡對趙牧提起過,十年前血骨山脈周遭的暗黑種族暴亂,從而引發(fā)的那場覆蓋整個帝國東南區(qū)域的浩劫。
當初,大半個瀘江市都被摧毀,所有靈能力者全部上了戰(zhàn)場。
即便是當時的瀘江市守備使都接連戰(zhàn)死了三任。
那是一個血雨腥風的年代,能夠活下來的人,不僅僅要有實力,更重要的是運氣。
而邵天意在那個時候,不過是一支守備軍部隊的連長而已。卻在一場戰(zhàn)斗當中,被步顏歡順手救了性命。
趙牧的心頭忽然一動。
是否可以借由這位強者的手,來解除自已面臨的危機呢?
趙牧思慮再三。
對手是北堂王族,將邵天意卷入其中可能會給對方造成麻煩。
但是以他自身的實力,想要解決此次危機,必須得從外部借來強者。
趙牧點了點頭,送別了邵天意,沒有著急下決定,而是打算再好好想一想。
……
趙牧在外面思索了很長時間,夏日的陽光依舊熾熱,充滿了對生命的熱切敬意。
但是生命又是如此脆弱,青鋒營之外,可能已經有人在等著殺自已了。
趙牧躺在草坪上面,也沒有浪費時間。
反正【龜息法】的修煉,就是呼吸而已。
惡魔小丑的面板數據一直在增長。
【龜息術】:生活技能,熟練度486.
躺到了接近傍晚,他收到孟球球的消息,喊他過去一起去吃飯。
趙牧翻身而起,于是過去找孟球球幾人。
四個人在食堂集合,拿上餐盤打了飯,就坐在老地方開始扒拉。
看到趙牧餐盤里面的食物比平常少了些,孟球球笑著問道:“這么開心的日子,怎么食欲還下降了呢?”
趙牧看了看周圍,才壓低聲音對三人說道:
“惹到點麻煩,得罪了北堂家的人。我懷疑那個叫北堂秋水的小崽子想干我!”
三個人的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
孟球球壓低聲音問道:“不是,小牧哥,你干啥了呀?能得罪王族的人?!?/p>
趙牧也無法說出真正的緣由,只能說道:“他們想挖我去鐵脊城,當他們的狗。但是被我當面拒絕了,所以有些惱羞成怒?!?/p>
孟球球一拍大腿:“臥槽,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當牛馬也就算了,當狗的確過分!”
趙牧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望向陸焱。
“火火,他們沒有找你嗎?”
火火是他們給陸焱起的外號,原本是叫“火火火”的,但實在是拗口,所以就只保留了兩個“火”字。
陸焱搖了搖頭:“沒有。”
趙牧納悶道:“奇怪,他們連我都找了,沒有理由不去找你啊!”
陸焱埋著腦袋扒拉飯,也不吭聲。
趙牧望著他,忽然之間覺得他們這些人,都藏著秘密。
莫關關的身份是個謎,究竟是何等身份,能讓北堂王族的王裔追著身后跑。
陸焱也特別奇怪,明明具備A等天賦,放眼任何家族都會當做寶來捧著。
可他卻一副不受人待見的模樣,就連北堂王族來掐尖都不找他。
可不說別人,趙牧自已身上,又何嘗沒有秘密。
所以趙牧從不追問那些事。
卓云很為趙牧擔憂,身體前傾問道:“北堂家好歹也是王族,不至于那么下作吧?”
孟球球卻抱著胳膊冷笑了起來。
“誰告訴你的?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只是表面維持光鮮。背地里下作起來,可是超出你的想象?!?/p>
但隨即他又安慰趙牧道:“不過小牧哥你不必擔心。江南行省距離鐵脊城很遠,不在北堂家他們的勢力范圍。他們的權勢,暫時不會影響到你什么?!?/p>
“更何況,這些年北堂家也越來越不行了。否則又怎么會做出掐尖這種事來?還不是自已家青黃不接?!?/p>
“這種關頭,他們要是敢隔著半個玄鋒帝國,來擊殺一名青鋒營的精銳。自然會有想要讓他們死的人,拿這件事情對付他們的!”
孟球球說這番話的時候,信誓旦旦。
生長在孟氏家族,從小耳濡目染,讓他對政治了解頗多。
豪門大族的崩壞,有時候只需要一件小事作為引子。
有些事,不上稱只有四兩,上了稱就重達千斤。
趙牧說道:“我是擔心,他們讓人暗殺我?!?/p>
孟球球古怪的看著趙牧:“多大仇啊?就因為你不給他們面子,特地找人暗殺你?”
趙牧心道:這小子聰明過頭了,可莫關關的事情,我也不能拿出來說。
他笑道:“我也只是有這個顧慮,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
孟球球給出了自已的建議。
“小牧哥,這樣吧!從今以后你就不要離開青鋒營的大門,正好剛剛進入學期。你就安心上課,打造燼骸,擴大咱們天工堂的規(guī)模!”
“若是想出門,就乘坐我孟家的飛艇,到別的城市去?!?/p>
“這樣一來,就算他派了殺手,也壓根找不到你?!?/p>
孟球球條理清晰,給出的建議很中肯。
趙牧點了點頭,將心事說出來以后,放松了不少。
“嗯,暫時就先按這個方法辦吧!”
等到過段時間,風浪過去了,想來北堂王族的人也不可能一直留在瀘江市,只為了殺他這么個斗級6的學員兵。
趙牧的心理壓力少了些,于是第二天照常出來晨跑鍛煉。
北堂王族的人似乎還沒走,所以他沒見到莫關關。
卻是在清晨的梧桐樹下,見到了沈墨染的身影。
清晨四點鐘,天蒙蒙亮,這個時候除了趙牧不會有人出來鍛煉身體。
她站在那里,似乎等了許久的樣子。
趙牧本想不理會她直接經過,可是卻被沈墨染給叫住了。
“趙牧!”
趙牧無奈的停下腳步,用平淡的語氣問道:“有事嗎?”
看著眼前一身黑色運動裝,高大俊朗的少年,沈墨染的心中五味雜陳。
“我要走了。這次過來,是特地與你告別。”
趙牧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了什么,笑問道:“你要去鐵脊城?”
沈墨染點了點頭:“嗯,這件事情早就定下來了。當初是邵寒為我牽的線,他一直想要搭上王族,將我介紹給王裔,也算立了個不大不小的功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