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口箱子,第一口箱子外還沾著泥土。
那箱子也很有講究,外面是鏤雕的花紋,仔細(xì)一瞧竟然刻的是龍紋。
這一看倒是將陳慕嚇了一跳,誰家膽子這么大,竟然自家用的箱子都雕刻的是龍形。
雙喜將那箱子放在他的面前,蕭澤此時揮起手點了點箱子,雙喜將箱子打開。
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陳慕一眼便看到箱子里放著的金光燦燦的龍袍。
他頓時驚了一跳,這是個什么意思?
蕭澤冷冷看著面前的陳慕眼神冰冷:“給朕一個解釋?!?p>陳慕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深深吸了口氣。
“皇……皇上,您這是……”
蕭澤不見氣笑了,死死盯著面前的陳慕:“這是從銅礦里挖出來的?!?p>“朕已經(jīng)派人去西山查過了,當(dāng)初你開銅礦的時候,西山的一個老道士曾經(jīng)警告過說這銅礦下有龍脈,你說老子做了真龍又如何?是不是你說的?”
“皇上……”陳慕頓時臉色煞白。
當(dāng)初他開了西山的銅礦,曉得自己要發(fā)財,誰知那牛鼻子道士過來胡咧咧,他一氣之下將那道士的腿打斷。
一時間的玩笑話竟然被皇上也查了出來,他哪里敢認(rèn)這些忙磕頭道:“皇上臣實在不知道,那狗屁道士一定是胡說的?!?p>“況且這銅礦是陳黎的,陳黎已經(jīng)承認(rèn)了,皇上也把那陳黎關(guān)進(jìn)了死牢里和臣沒關(guān)系啊。”
“真的和臣沒關(guān)系,臣都不知道這銅礦里藏著龍袍?!?p>“哼,一定是陳黎那小子想要謀權(quán)篡位,皇上就應(yīng)該將他凌遲了才是?!?p>“老臣是皇上的國舅爺,臣怎么可能不和皇上一條心?”
“皇上切莫聽一旁的人挑撥離間,咱們君臣之間的關(guān)系啊皇上?!?p>蕭澤嘩啦一聲,抓起手上的狀紙狠狠砸在了陳慕的臉上。
他緩緩站起來,一步步走到陳慕的面前,彎腰一把扯住了陳慕的領(lǐng)口。
此時帝王一怒,雷霆萬里,四周的人紛紛跪了下來。
蕭澤咬著牙死死盯著面前的陳慕,恨不得將這人當(dāng)下一刀子捅死。
蕭澤冷冷笑道:“好一個奸賊,一旦出了什么事兒便推得一干二凈?!?p>“上一次你用毒蛇害朕的皇嗣,拉出迦南替你擋了罪?!?p>“如今又將這么大的事情推到你們陳國公府陳二爺?shù)纳砩?,你以為朕不知道嗎??p>“朕將你的畫像和陳黎的畫像命人拿到了西山,人人都點著你的臉咒罵?!?p>“陳慕,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朕殺不了你?”
“皇……皇上……皇上……”陳慕心驚肉跳,死死抓著皇上的手腕。
“臣……臣不知,況且那箱子誰都能埋進(jìn)礦里去,怎么會是臣呢……”
蕭澤冷冷一笑,讓雙喜打開另一只箱子:“那一件龍袍不是你埋在銅礦里的,那么這一件……”
陳木忙定睛看去,這一看嚇得魂飛魄散。
不曾想這箱子除了那件龍袍之外,竟然還裝著他那些女人們的肚兜和他寫的情詩。
陳慕有個惡俗癖好,喜歡收集女子們的肚兜。
此時滿滿一箱子肚兜中間,豁然出現(xiàn)了一張龍袍,陳慕頓時嚇得說不出話了。
那肚兜上都繡著陳慕的名字,也是那些姨奶奶們?yōu)榱藸帉櫹氲姆ㄗ印?p>此時罪證在前,陳慕辨無可辯,他慌了神一把拽住了蕭澤的袍角高聲哭喊道:“皇上,臣真的不知道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臣的臥房里?!?p>蕭澤冷冷笑了出來:“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
“先是在龍脈埋下龍袍,又在你府內(nèi)搜出來龍袍,怎么?這皇位你想坐嗎?來朕給你坐!”
蕭澤拽著陳慕便向那龍座拖了過去。
陳慕嚇得哭爹喊娘,連連磕頭求饒。
蕭澤冷笑了一聲,一腳將他踹開。
他冷冷地看著地上宛若一灘爛泥的陳慕,就像是在看一堆死物:“來人,拉下去,三天后斬首示眾,陳家抄家沒族?!?p>“陳二叔舉報有功,算是戴罪立功放出死牢?!?p>什么?什么舉報?
陳慕一時間有些愣神,是誰將他舉報了?難道是陳黎嗎?
不,不可能,陳黎像條狗一樣在他面前趴著。
他讓陳黎向東,陳黎就不敢向西,何來的舉報?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登時大哭了出來,朝著蕭澤連連跪行過去:“皇上,臣是被冤枉的,是陳黎冤枉臣!”
蕭澤緩緩閉了閉眼,陳家這個家主當(dāng)真是蠢透了,不過也好,通過這一遭徹底打壓,他以后也少了一個心腹大患。
蕭澤此時對陳慕厭惡至極,再多說一句話都覺得惡心。
“拖出去?!?p>陳慕處斬的消息傳到死牢里,陳黎微微垂著的眉眼緩緩睜開,眼眸里掠過一抹喜悅,還有更深的不可言說的悲傷。
這些日子估計是宮里的寧妃娘娘幫他打點好了,他雖然是銅礦案的案犯卻沒有受什么刑。
頂多被刑部幾個官員喊過去問了問話,他便將陳慕私藏龍袍,私造兵器等盡數(shù)招供了出來。
那些刑部官員也沒說什么又將他送回了牢里,每日三餐吃得比陳家還要好。
四菜一湯一樣也不少,甚至還在他的牢房里送進(jìn)了干凈的床褥。
還怕他閑的慌,還送進(jìn)了外面的話本子給他看。
陳黎心頭對寧妃娘娘滿是感激,寧妃娘娘答應(yīng)他的事情果然沒有食言。
如今將整個陳家抄沒,也算是替他報了仇。
陳黎走出了牢獄,陽光明媚,刺得他眼睛有些發(fā)疼。
他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痛快地享受陽光,呼吸自由的空氣了。
陳黎緩緩朝前走去,一邊的牢頭沖他躬身行了個禮,低聲道:“恭喜二爺了,這是娘娘的一點心意,二爺請收下。”
陳黎接過了牢頭送過來的包裹,打開一看,滿滿的銀票,還有幾張江南的地契。
牢頭低聲道:“娘娘的意思是請二叔先去江南,等有朝一日京城若是安穩(wěn)了,娘娘必然會讓二爺重新回京城,建立一個屬于二爺自己的陳家?!?p>陳黎頓時眼眶微微發(fā)紅,低聲沖牢頭道:“麻煩大人替我傳個話給娘娘,娘娘若是有用得著陳黎的事情,陳黎萬死不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