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小心!”綠蕊眼疾手快,驚呼一聲撲向了榕寧。
淬了毒的箭羽直接擦著綠蕊的肩頭,狠狠釘在了床柱上。
隨即更多的腳步聲襲來,凌亂又有些恐怖。
可是不管外面怎么混亂,再也沒有多余的毒箭射進(jìn)這間岌岌可危的房間。
主仆三人不禁緊緊擁在了床榻上,不敢相信外面竟然有這么大的動靜。
蘭蕊情急之下就要轉(zhuǎn)身沖向門口,被榕寧一把扯住,將她拽到了床上。
“主子!外面……”綠蕊也擔(dān)心有人沖進(jìn)來,如今便是拼死也要護(hù)著主子安危。
“不用管!先看看你的傷。”
榕寧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既然外間再沒有毒箭射進(jìn)來,便是有人替她們擋下了。
若是這個時候沖出去,非但幫不了忙還可能讓幫他們的人被束手束腳。
“”蘭蕊!剪刀!”
蘭蕊將剪子遞了過來,榕寧拿起剪刀剪開了綠蕊肩頭的衣服。
得虧毒箭是擦著綠蕊的皮肉而過,當(dāng)真是躲過一劫。
即便是一處擦傷,也滲出了黑血。
榕寧緊緊抿著唇,眼神沉冷。
這么快就追過來了,便是將她打入地獄也不放心,除非讓她死透死絕,那幫人才安心是嗎?
她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蘭蕊,去取藥包!”
“是!”蘭蕊忙打開了隨身帶過來的包裹,取出來一個藥包,快速送到了榕寧面前。
自從上一次她和主子被那瘋狗差點咬死,從此以后不管去哪兒,主子都會隨身帶一個藥包,不想這么快就用上了。
外面喊殺聲漸漸低了下去,重新歸于平靜。
榕寧拿起剪刀在燭火上烤了烤:“蘭蕊,給她一塊兒帕子讓她咬著。”
榕寧看向了滿頭大汗的綠蕊:“忍著點兒,毒素還沒有散開,我?guī)湍銓⒓^擦傷的皮肉剜掉!”
綠蕊此時才后知后覺,被擦傷的地方疼的要命。
她也明白這些毒素蔓延的很快,若是一個處置不及時,自己的胳膊怕是就廢了。
她咬緊了蘭蕊塞進(jìn)她嘴里的帕子,沖榕寧點了點頭。
自從跟隨了這個主子,她就曉得自己的未來絕不會一帆風(fēng)順,可她不在乎。
榕寧替綠蕊包扎好了傷口,主仆三人死死盯著房屋那殘破的木門。
不管是外面殺她們的,還是護(hù)著她們的,此番也該從這門里進(jìn)來了。
榕寧緊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匕首上還殘留著綠蕊的血。
方才正是這把匕首幫綠蕊挑去了沾上毒液的血肉。
榕寧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將匕首捅進(jìn)敵人的心臟。
吱嘎一聲,木門緩緩從外面推開。
門口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即便距離榕寧還有一丈地的距離,可那人身上的血色蕭殺撲面而來,主仆三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榕寧攥著匕首的手微微一顫,眼里的神情掠過一抹不可思議。
“你……怎么是你……”
拓跋宏一身玄衣,衣服已經(jīng)被血浸透了。
不曉得那血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他緩緩俯身看向面前的榕寧。
男人琥珀色的眼眸暈著奇異的光芒,看的人心里一陣陣的發(fā)寒。
蘭蕊和綠蕊兩個人齊刷刷擋在了榕寧面前,想要將自己主子與這個危險的男人隔開,不想二人剛有所動作,卻被拓跋宏一人一個手刀砍在脖子上。
兩個丫頭直挺挺的暈了過去,榕寧手中的匕首下意識刺向拓跋宏,卻被拓跋宏緊緊抓著手腕。
他定定看著榕寧突然笑了出來:“寧妃娘娘,又見面了?”
榕寧死死盯著他,這個人在她的心目中還沒什么好印象。
“你怎么會在這?”
拓跋宏手中的勁兒稍稍用力,榕寧手腕一陣疼痛,手中的匕首不知什么時候被拓跋宏奪過去。
拓跋宏凝神端詳手中的匕首,聲音里帶著幾分輕佻淡淡笑道:“好家伙,幾個月沒見,寧妃娘娘總是能給本王留下獨特的印象?!?/p>
榕寧死死盯著面前的家伙,這家伙絕對不會是主動跟過來救她的。
她只是沒想到在這皇陵里竟然也會有這家伙的蹤跡。
不管是大齊的皇宮還是大齊的皇陵。
榕寧突然脫口而出:“你在找什么東西?”
拓跋宏眸色瞬間冷了下來,掐住榕寧的胳膊,冷冷道:“當(dāng)真是麻煩,本王現(xiàn)在該不該殺你滅口?”
“這里可不是皇宮,殺你易如反掌?!?/p>
榕寧冷笑:“本宮豈是貪生怕死之人,王爺快些決斷?!?/p>
“”不過王爺若是需要本宮幫忙,本宮何樂而不為?”
拓跋宏眉頭微微一挑,松開了她:“外面的那些人是你引過來的?”
拓跋宏確實覺得麻煩,他想要找到當(dāng)初白將軍留下來的寶藏和那一本可以改變整個戰(zhàn)局的兵書。
追蹤了幾個月,線索已經(jīng)指向了皇陵。
誰知他剛在皇陵潛伏了三天,便發(fā)現(xiàn)那些老弱病殘的守陵人竟是紛紛行動起來,原來這皇陵要來新人了。
他倒是要瞧瞧哪個倒霉蛋被送送到這里,不曾想竟然是老朋友。
此時拓跋宏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他與寧妃娘娘這該死的緣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算完?
拓跋宏手中滴著血的匕首抵在了榕寧纖細(xì)的脖子上,可還是下不去手。
拓跋宏自己都有些泄氣,他從來不是一個對女人心軟的人。
北狄殘酷的政治宮廷斗爭,便是此時王座上的親爹他都能下死手,給他下毒,讓他身體日漸孱弱。
可就是幾次三番載在了這個女人手上,一開始許是因為她像極了白卿卿。
此時他萬分明確這個女人根本不是白卿卿,他驚恐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欣賞這個女人更多一些。
“好!真的很好!”
拓跋宏咬著牙冷冷看著榕寧,第一次有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超過白卿卿。
原來這才是他喜歡的那一種,之前那個善良的邵陽郡主,只是他與蕭澤斗氣的砝碼罷了。
拓跋宏猛然抽回了匕首,冷冷笑道:“說罷,尊敬的寧妃娘娘,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好好不在宮里頭的當(dāng)你的寵妃,來這死人窩里做什么?”
他嘲諷的語氣里罕見的藏了幾分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關(guān)切。
榕寧剛要說話,突然門口噠的一聲,一只風(fēng)燈掉落在地上。
馮庚滿臉驚恐的看著滿地的尸體和出現(xiàn)在寧妃娘娘屋子里的男人。
這是……唱的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