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突起,不管是大法師還是陳太后等人具是愣怔在那里。
榕寧心頭也是微微一跳,難不成自己重生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她暗自苦笑,上一世她慘死于溫清和李來福手中。
重生歸來,可不就是尋仇的厲鬼嗎?
“怎么回事?”陳太后聲音冷沉了下來,死死盯著榕寧。
這一次蕭貴妃將大法師弄進(jìn)了宮里,便是早就安了殺人的心思。
她這個(gè)老婆子不過是推波助瀾罷了。
不曾想蕭貴妃帶來的人這般沒用,演戲而已,難不成還真的入戲了?
蕭貴妃上前踢了摔倒在地上的大法師一腳,呵斥道:“耍的什么寶?讓你給寧嬪瞧瞧,你躺在這里做什么?”
大法師驚恐的點(diǎn)著榕寧,來之前說好的,借助鬼神怪力之說,給寧嬪娘娘下毒手弄死便是。
可蕭貴妃娘娘沒說眼前的寧嬪娘娘是真的身上有古怪??!
這分明就不是正常人,他也就是江湖騙子混吃混喝,可他手里的法器不是假的。
此番越是靠近寧嬪娘娘,手中的法器都燙的拿不穩(wěn)。
蕭貴妃冷冷道:“快起來!不想死得話就給本宮好好瞧瞧寧嬪娘娘!”
蕭家是軍功世家,他一個(gè)小小的法師根本惹不起。
罷了!罷了!
人比鬼可怕!
大法師踉蹌著從地上站了起來,點(diǎn)著榕寧的鼻子,竟是遲遲不敢靠近。
“說!到底怎么回事?”
陳太后顯然失去了耐性,一大清早做下這個(gè)局可不是陪著這幫賤民在這里玩兒的。
“她……她……”大法師還是壓不住聲音里的恐懼,點(diǎn)著榕寧的手指都哆嗦個(gè)不停。
“她身上有不干凈的東西!”
陳太后微微一愣,不禁暗自冷笑,蕭貴妃找來的人還真的是挺會(huì)演戲。
王皇后卻瞧著這位大法師不對(duì)勁兒,眉頭皺了起來,還是選擇沉默。
今天借著陳太后和蕭貴妃的手若是能除去寧嬪,倒是省的她自己親自動(dòng)手了。
陳太后沉聲道:“既然在她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不干凈的東西,何不就此收了去?”
蕭貴妃忙接話道:“還不快動(dòng)手?磨蹭什么呢?”
大法師前有鬼,后有狼,如果用法術(shù)殺了寧嬪倒也罷了,若是不順著陳太后怕是立馬就得死在此處。
大法師哆哆嗦嗦摸出了符咒臨空拋了出去,竟是化成了符水,直接朝著榕寧的臉上,身上潑了過來。
榕寧只覺得火辣辣的疼,下意識(shí)避開。
蕭貴妃高聲道:“還不快將她按??!”
兩個(gè)坤寧宮的粗使嬤嬤上前一步死死按住了榕寧。
榕寧喉嚨間的血腥味道一寸寸彌漫上來,越發(fā)頭暈?zāi)垦?,惡心得厲害?/p>
這個(gè)混帳東西倒是還真的有些東西,榕寧的一顆心瞬間恐慌了起來。
難不成今天真的要死在這里了嗎?
她大仇未報(bào),若是再死的這般窩囊,她當(dāng)真是不甘心??!
大法師硬著頭皮舉起手中的人骨手鼓,還有牛角朝著榕寧的脊背狠狠砸了下去。
噗!榕寧一口血噴了出去!
她咬著牙死死盯著面前的陳太后和蕭貴妃。
她就那么直瞪瞪看著,雖沒有一句話,那個(gè)眼神卻令人毛骨悚然。
陳太后不知為何,居然有些心慌。
這樣的眼神,她焉能不熟悉?
同樣的臉,同樣的眼神,讓陳太后一顆心狠狠揪扯了起來。
她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心頭沒來由多了幾分戾氣。
一個(gè)兩個(gè)不就是都得了她養(yǎng)子寵愛的賤婢嗎?
還妄想翻身騎到她的頭上?
陳太后眼神漸漸陰冷了下來,暗自磨了磨后槽牙。
哀家能殺你們一次,必然還能殺你們第二次!
“繼續(xù)!”陳太后高聲道。
大法師剛才那一擊,覺得害怕至極。
厲鬼歸來,雞犬不留。
這寧嬪到底是什么身份,他今兒怕是攤上大事兒了。
可太后的命令哪里敢不遵從,硬著頭皮又舉起了手中的牛角,這一次打在了榕寧的脊背處。
榕寧又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gè)人抖得厲害。
“太后娘娘!還請(qǐng)?zhí)竽锬镳埫 泵峰鷮?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跪在了陳太后面前。
陳太后此番已經(jīng)殺了紅了眼,哪里聽得進(jìn)其他人的勸解。
“繼續(xù)打!”
梅妃頓時(shí)驚呆了去,她一直以為念佛之人大都是慈悲為懷。
陳太后一心向佛,宮里頭都修了不少的佛堂。
甚至還離開京城去盤龍寺修佛。
不曾想出手這般狠辣?
法器狠狠擊打著榕寧的身體,發(fā)出了悶悶的聲音。
榕寧一言不發(fā),死死盯著陳太后。
她身上的血濺了出來,濺落在梅妃的臉上,梅妃不忍心再看,緩緩別過臉。
榕寧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耳邊傳來的不知道是誰的尖叫聲,還有耳鳴,還有蕭貴妃銳利的聒噪聲。
榕寧一時(shí)間也分辨不清,最后一記重?fù)?,榕寧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只是在她昏死過去那一瞬,依稀落進(jìn)了一個(gè)寬厚的懷抱,此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到榕寧再次醒來時(shí),已經(jīng)到了掌燈時(shí)分。
她只覺得頭痛欲裂,暈沉沉的難受,偶爾還伴隨著一陣陣的惡心。
“寧兒,你終于醒了!”映入眼簾的是蕭澤那張俊朗非凡的臉。
他緊緊抓住榕寧的手,表情有些復(fù)雜。
“皇上?”榕寧連忙撐著身子爬了起來,想要給蕭澤行禮。
蕭澤輕輕扶著她的肩頭,眼神里多了幾分難得的柔和。
“快躺下,太醫(yī)說你如今已經(jīng)有了身孕,不易勞累。”
蕭澤的話宛若一道驚雷,榕寧一時(shí)間被震得不知所措。
“身孕?”榕寧不可思議的驚呼了出來。
她一時(shí)間驚喜交加,甚至還有些懼怕。
她再世為人,竟然有了一個(gè)小生命的牽絆。
心頭五味雜陳,榕寧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蕭澤笑著親自幫她蓋好被子,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
他的唇滾燙,像是熱烈的火焰,灼燒著榕寧的額頭。
“你好好休息,朕還有些事情要幫你處置!”
蕭澤看到榕寧醒了過來,頓時(shí)松了口氣。
他替榕寧掖了掖被角,隨即直起身大步走出了坤寧宮的西側(cè)廳。
當(dāng)初榕寧暈倒,坤寧宮又僻靜得很,距離其他宮殿頗有些遠(yuǎn)。
榕寧暈倒后,來不及送回聽雪軒,便不得不留在坤寧宮診治。
這一診不要緊,竟是診出了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