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快步往外走。
他覺得與其在這里勸著對方趕緊離開,耽誤功夫,還不如自己盡快出去。
但他想的雖然是好的也是對的,現(xiàn)在身體里的異樣卻讓他步子邁不開,他以為自己走得很快了,實際上走得很慢。
后面的少女嚶一聲哭了起來,哭泣聲顯得有些破碎。
“好難受......”
“我是不是要被害了?”
“我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要害我?”
緊接著,咚的一聲悶響,是像是很用力的撞擊聲。
太子聽到這聲音,艱難地轉過身來,看到那少女將床上的被子扯了出來緊緊地將自己包裹住了,雙手緊緊地抓住。
額頭一片通紅。
她竟然是坐在地上,一頭撞向床沿。撞得還很用力。在太子看過來的時候,她又準備撞第二下了。
就她這種力度,等會兒肯定就成了命案現(xiàn)場。
太子咬了咬牙,又折了回來。
“姑娘,停下?!?/p>
少女聽到他的聲音又嚇了一跳,往床邊縮了縮。
“你別撞了,放心不會有事的。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找大夫過來?!?/p>
少女抬頭看著他,“兩個人?怎么有兩個人?”
太子愣了愣,他左右看了看,確實只有自己。
看來這姑娘中的藥跟他還不是同一種,他是看著她像別人,而這姑娘這都有些幻影重影了。
“你們饒了我吧,我可以給銀子,一千兩,不,三千兩,行不行?”
這姑娘“看”出眼前是兩個男人之后更是害怕,她裹緊被子,縮成了一團,企圖用錢財買自己的平安。
“我會出去,”太子一看到她那楚楚可憐又酡紅的臉龐,身體里的火就燒得更旺了?!暗悄悴灰僮差^,不要傷害自己?!?/p>
“放了我,放了我吧?!?/p>
太子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他再不出去就要控制不住了。
他見少女沒有再撞頭,便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而這一回,在他轉身的時候,少女的神情卻一下子變了,她突然就拔下了頭上的發(fā)簪,松開被子,站了起來,整個人快速朝著太子撲去。
手里的發(fā)簪握緊,用尖的那一頭,發(fā)了狠地刺向太子的后背。
要是平時,太子肯定是反應很快,能夠避開的。
但是現(xiàn)在他本來就中了藥,疼痛帶來的那點兒清醒也只能讓他專注在要趕緊出去這一點上,根本就沒能察覺到背后的危險。
電光火石間,眼看著那少女手里的發(fā)簪就要扎中太子后背,又有人猛地推開了門,叫了一聲——
“姚語彤,你是不是在這里?”
這一句話喊出來,她已經進了門,看到眼前情形,聲音驟地變了,“太子殿下?!”
撲進來的是另一個姑娘,她猛地朝著太子撲來,就要推開太子。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眨眼間,太子在那一瞬間,胸口突然有什么東西發(fā)燙,后面的人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彈開,驚呼一聲踉蹌著后仰。
太子在這霎時也有些清明,身體下意識就朝著一邊快速挪開。
后來進來的那少女本來是要撲過來抱住他,然后一個轉身交換兩人的位置的,被太子這么一挪開,她一下子就失去了目標。
這一沖過來她也收勢不住了,整個人朝著后面那少女撲過去。
兩人摔在一團。
砰的聲響,不知道是誰的頭又撞到了。
太子站定,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想到了什么,趕緊就從里面拿出了一只小小的錦囊。
這里面放的是,皇嬸嬸送的護身符。
他打開倒出來,倒出了一點符灰。
太子將這符灰和錦囊一起緊緊握住。
皇嬸嬸這是救了他。
她的符就是這么厲害,皇叔說的沒錯。
而剛才那個少女是摔在第一個姑娘身上的,懵完之后她馬上就爬了起來,轉身看向太子。
太子對上了她的臉。
“太子殿下......”
后面這人就是金喜。
太子立即后退,退到門邊,門口幾道腳步聲傳來。
“阿則。”
太子一扭頭看到了皇叔,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皇叔,那酒不對......”
“知道。”
周時閱沒讓他說下去,而是遞過來一顆藥丸,“吃了?!?/p>
太子想也不想,接下來就往嘴里放,毫不猶豫地生咽了下去。
“輔大夫研制的大破丸?!敝軙r閱說。
名字雖不好聽,但是,對那些陰毒陰私上不得場面的毒,效果最好。
輔大夫還真的是為了他研制的藥丸。就怕大婚越近,他身邊的魑魅魍魎越多,萬一有人送幾個美人過來,或是給下什么陰招,他要是防不住,做了什么對不住陸昭菱的事,大婚就要黃了。
前些日子輔大夫神秘兮兮拿了這么一小瓶藥來給他時,周時閱還覺得很無語。
他想說自己不太可能中這種陰招,但想到是輔大夫的一片心意,就收下了。
沒想到,第一顆倒是讓太子用了。
“護身符,用了一道。”太子吃了藥丸之后真正緩了口氣。
周時閱臉色微變。
護身符用了,就說明剛才周則有危險。不是那種被設計的危險,護身符不防那個,而是生命危險。
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竟然有人在這里一天,在他的地方,想刺殺太子?
“來人!”周時閱語氣沉了下來。
“把人綁了?!?/p>
他已經看到房里是兩個少女。
看來這就是裘云真說的那兩個人了。
“晉王師兄,人不在那邊!”裘云真和秦悅榕也匆匆跑過來了。
“過來看看是不是她們?!敝軙r閱說。
裘云真跑過來一看,“對!那是金喜!”她指著站在那里臉色蒼白的少女。
另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
青林走過去察看了一下,“王爺,她暈過去了。而且她臉色不對?!?/p>
這姑娘臉紅得快爆開了似的,紅得有點兒可怕。
“殿下!”
秦悅榕也趕了過來。
看到這房里的情形,變了臉色。
她急急打量著太子,在發(fā)現(xiàn)他的衣裳還是好好地穿在身上時,明顯松了口氣。
“我沒事?!碧訉λp聲說了一句。
“她們......”秦悅榕看了看金喜,又看看地上那個。
“綁起來?!敝軙r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