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明湛的喋喋不休,裴綏懶得理會他的抽風(fēng),很干脆又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女朋友有事要哦和你說?!?/p>
明湛的聲音瞬間戛然而止。
他當(dāng)然知道裴綏有女朋友,當(dāng)初裴綏都和賀舷炫耀了,那能放過他們仨嗎?
是絕對不可能的。
在群里好好秀了一波恩愛。
氣的謝祁這個群主直接把裴綏踢出群了,三天后,又因為謝氏攤上的官司,卑微真誠地把裴綏拉回去了,還貢獻出了一句“義父”。
后面他們倆分手,被他們仨在群里笑話了十天。
說這是裴綏的報應(yīng)。
沒有設(shè)計,沒有心疼,只有無情的嘲笑。
結(jié)果十一天后,他們倆復(fù)活了。
群里自此沉寂一個星期。
裴綏可不管他說不說話,電話沒掛就行,他抬了抬下巴,讓孟笙直接說。
孟笙還是很有禮貌的,畢竟是第一次和他們接觸,“你好,明總,我是孟笙。”
“嗐,都是自己人,不用這么客氣?!泵髡侩S意道,“阿綏說你有事找我?有事盡管說,能辦到的一定辦,辦不到的,我也幫你想辦法辦?!?/p>
孟笙笑了笑,“我想舉報一個飛行?!?/p>
“舉報飛行?”
別說明湛了,裴綏都有些詫異。
孟笙面不改色地說,“沒錯。”
“舉報哪個飛行?”
“邵汎?!?/p>
明湛一頓,說起來,他作為老板,其實只認識幾個明星機長和老機長,邵汎是哪個,他真不知道。
“機長?”
“副駕。”
那沒錯了,機長他都不全認識,更別提副駕了。
明湛還是有些狐疑,“你要舉報他什么?”
緣由其實已經(jīng)想好了,但她現(xiàn)在又覺得沒那個必要,只要不讓邵汎明天飛行就夠了。
沒必要禍害人家的名聲。
畢竟,她現(xiàn)在面對的不是明航的客服,而是站在頂尖的明航掌權(quán)人。
她干脆改口說,“舉不舉報都無所謂了,我想讓邵汎停飛?!?/p>
明湛震驚,他其實很想問裴綏,“你女朋友這么任性的嗎?”
但怕孟笙聽了不高興,和他兄弟吵架,他就不禍國殃民了,不正經(jīng)的心思一收,“為什么?”
培養(yǎng)一個機長和副機長出來,其實挺不容易的,公司要耗費心力和金錢。
對于航空公司來說,除了飛機是寶貝外,飛行員同樣如此。
所以,他想要個理由。
為什么?
孟笙答非所問,“不用他停飛很久,三天時間足夠了?!?/p>
相當(dāng)于放個假吧。
這也是幫邵汎躲避風(fēng)險,不然同一架飛機,都跑不了。
明湛忽然沉默下來。
雙方都沒再說話,孟笙也不急,總要給人家考慮的時間。
裴綏在旁邊立著,望著孟笙那張明艷漂亮的臉蛋,眸光閃了閃,忽然就想起了去年孟笙提醒他停車場遇襲,以及上回他哥遇襲的事情。
想來,讓那個什么邵汎停飛,是她提前知道了什么。
可,她清楚這些的契機是什么?
去洗澡前還和他說說笑笑,并沒什么異樣。
剛剛過來時,她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顯示著的是搜索明航的舉報電話的界面。
明湛摸了摸下頜,“我能知道理由嗎?為什么要停飛邵汎?他是有哪里得罪你的地方?你直接說,他要是真的敢惹你,我一定把他開除了?!?/p>
倒也不至于。
孟笙也不知道他好端端的為什么熱血起來了?
就跟要上去干仗似的。
她見過溫柔、高冷、霸道的總裁,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如此另類畫風(fēng)的總裁。
實在是想象不到。
她急忙出言阻止,“不不不,沒有沒有,只需要停飛三天,從明天開始?!?/p>
最后那句才是重點。
這要是明湛安排人飛完明天去東京那班,他們還是要涼涼,到時候得集體成為茫茫大海生物里的養(yǎng)料了,來年再集體投胎。
所以,還是要把時間說清楚。
明湛,“你知道他明天飛哪班?”
反正他這個老板不知道。
“上午八點多飛東京的?!?/p>
“你為什么知道這么清楚?”明湛還是覺得詫異。
裴綏擰眉,不客氣地懟過去,“少廢話,一個電話的事,你要問多久?”
明湛:“……???”
干什么?
以前只是冷冰冰的,現(xiàn)在是冷兇冷兇的了?
他不服,“我不就是多問了幾句嗎?你急什么?”
你女朋友要停飛的可是我公司的副駕耶,還不讓我問清楚?
有你這么護短的嗎?
有了女朋友,他這兄弟是真的不重要了嗎?
“可以掛電話了?!?/p>
這句話很顯然是對孟笙說的。
孟笙怔愣了下,眨眨眼睛,就聽見話筒里傳出明湛痛心疾首的聲音,“挖槽,裴綏,你特么的……”
臟話剛飆出口,話還沒說完,裴綏伸手直接按了掛斷鍵。
別臟了笙笙的耳朵。
孟笙欲言又止了下,“這……我……他……”
一時之間,沒組織好語言,顯得語無倫次的。
裴綏卻懂了她想說什么,點點頭,“正事上,他還算靠得住,邵汎,明天會被停飛,放心?!?/p>
他語氣淡淡,說得卻言之鑿鑿,孟笙聽后,心果然定了定,安穩(wěn)下來。
但還是生出了一絲疑慮。
她要不要改簽換個航班呢?
這樣是不是雙重保險一點?
裴綏看著仍在沉思的孟笙,并沒有出言打擾,而是再次把吹風(fēng)機打開,手指溫柔地梳理著她的頭發(fā),將頭發(fā)慢慢吹干后,收起吹風(fēng)機,拿上睡衣去了浴室洗澡。
等他從浴室出來,孟笙已經(jīng)躺下了,閉著眼睛,但裴綏看出她沒睡著,只是在假寐。
而司司就躺在她的腳邊。
裴綏將大燈關(guān)掉,偌大的房間里就只剩下兩盞智能的暖燈,散發(fā)著溫和又昏暗的光亮。
裴綏將她摟進懷里,她也配合的側(cè)身手搭在他的腰上,窩進他的懷里。
“在想什么?”
裴綏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問。
孟笙抬起頭,睜開眼睛看著他,“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要讓那個邵汎的副駕停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