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的第二天,孟笙就去了美術(shù)館,上午的會議一直開到中午都沒結(jié)束。
還是喬娜安排的午餐盒飯送來美術(shù)館的。
直到下午兩點半,會議才結(jié)束,后續(xù)的工作也一項一項地落定下來了,孟笙知道這場會議很耗費精氣神,所有人的腦筋都要快速轉(zhuǎn)起來,對每個事情都要相處相應(yīng)的對策和計劃。
所以會議結(jié)束時,孟笙又讓喬娜給他們所有人點杯奶茶或者咖啡,再點一份下午茶點心,小小地犒勞一下他們。
下午五點半左右,裴綏就開車來接她,兩人一塊去了德青附屬醫(yī)院。
在病房外的長廊,恰好碰見了傅諶,他手里還牽著緲緲。
在他們六目相對,氣氛剛陷入一種詭異的寂靜時,緲緲率先掙脫了傅諶的手,小跑到孟笙面前,仰起一張漂亮又可愛的臉蛋。
聲音軟軟糯糯的,“孟姨姨,你來啦,我好想你,你上回教我畫的小鴨子和小房子我已經(jīng)會畫了,還畫了好多,等會給孟姨姨看。”
她激動得手舞足蹈,很開心,很高興。
孟笙望著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眸,眼底染上溫柔的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是嗎?那緲緲好棒啊,等會姨姨就看看我們緲緲是不是進步了?!?/p>
被夸了的緲緲笑容更燦爛了,眼睛也亮晶晶的。
她真的好喜歡孟姨姨呀。
只可惜,爸爸說,孟姨姨不會成為她的新媽媽,為此她難過很久,還任性地哭鬧過一次。
她不懂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以為像平時不想打針吃藥,或者想要吃零食時小小哭鬧一番,爸爸就會心軟答應(yīng)了。
但在這件事情上傅諶的態(tài)度很堅決。
對她鬧脾氣,剛開始還會哄一哄,后面就是板著一張臉訓了她幾句再開始和她講道理。
第二天上午,傅諶還帶她去了趟墓園,去看望她的親生媽媽。
從墓園回來后,緲緲就恢復平日的乖巧懂事了,爸爸從來沒有對她隱瞞過親生媽媽的事情,只是她還小,對“死亡”這個概念太模糊了,不明白媽媽為什么會變成天上的星星。
但她這個年紀又是特別渴望母愛的,尤其是別人都有媽媽,連小豬佩奇都有,她也想要媽媽。
而孟姨姨對她特別好,也特別溫柔。
那天爸爸和她說了很多,雖然大多數(shù)她都是一知半解的,但也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孟姨姨只能是孟姨姨,不能成為她的媽媽。
“叔叔好?!?/p>
她又禮貌地和裴綏打招呼,臉上的笑容甜滋滋的。
裴綏一頓,淡淡頷首,“你好?!?/p>
孟笙抬眸,便意外撞進傅諶那雙溫良的眸子里,自上回傅諶的心思戳破后,他們其實也挺長時間沒見面了。
她臉上并無任何尷尬和躲閃的神色,只自然地露出笑,“好久不見,傅教授。”
傅諶也盯了她兩秒,唇角緩緩勾起,“嗯,是看你好久沒見你來醫(yī)院了,最近美術(shù)館很忙?”
孟笙往前邊走邊說,“還好,前些天淋了點雨感冒了,不敢來醫(yī)院怕傳染給我爸?!?/p>
“現(xiàn)在好些了?”
她玩笑著說,“嗯,沒好完全,我哪敢來醫(yī)院?”
“那就好?!?/p>
傅諶側(cè)目又看向裴綏,不咸不淡地頷首示意了下,“裴律師?!?/p>
裴綏的神色也有些冷淡,兩人作為之前的情敵,實在是生不出什么友好的氛圍來,他沒吭聲,疏離又不失禮數(shù)地頷首回應(yīng)了下就收回了視線。
幾人在長廊簡單打了個招呼,傅諶就把緲緲喊過來了,隨后和他們道別,準備牽著緲緲回病房。
緲緲站著不動,有些失落地說,“我的畫……還沒給孟姨姨看?!?/p>
傅諶笑了笑,安撫道,“不著急,孟姨姨等會要陪孟爺爺吃飯的,我們不能打擾,正好,再過不久,我們也該吃飯了,等會再過去給你孟姨姨看就好了?!?/p>
緲緲聞言,笑臉上立馬露出笑容,“好,孟姨姨也好久沒來看孟爺爺了,孟爺爺肯定想她,他們要說悄悄話的?!?/p>
孟承禮看到氣色和精神都不錯的孟笙,提到嗓子眼的心,這么多天了,可算是能放心的放回肚子里了。
但他臉上沒有顯露出來,甚至還記著要為自己的大舅哥打掩護了,主打的就是個講義氣。
畢竟,笙笙感冒的事情,許峯昀還是拼著被笙笙責備的風險告訴他的。
他得演像點。
不過,神色上的擔憂不像是假的,“看著瘦了些,最近忙,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孟笙知道他這是在裝淡定和不知道,不由覺得好笑,也頗為配合道,“也沒有,現(xiàn)在天氣熱了,胃口不是很好,吃得不多,今晚聽說有好菜,我一定會多吃的?!?/p>
孟承禮點頭,“這就對了,今晚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