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綏看著這行字輕輕笑了笑。
看來,之前滯緩的一些計劃,現(xiàn)在要重新啟動了才行。
回去就得看新房了。
其實他在城西那邊有兩套大別墅,還有一套三百八十平的大平層,但人一直在城南,就算是回城西,也是住在老宅,那幾套房子都沒怎么住過。
也就其中有套別墅他上高中和大學(xué)的時候住過一段時間。
在城南也還有一套別墅,地理位置還可以,但有些小,也不帶花園,要是作為婚房,他不太滿意,覺得委屈了孟笙。
他在腦海里將自己名下的財產(chǎn)和房產(chǎn)粗略統(tǒng)計了一下,如果結(jié)婚,他也沒打算做財產(chǎn)公證,更沒打算簽婚前協(xié)議。
不過,孟笙如果需要的話,簽也無妨。
他降下車窗,風(fēng)灌進車內(nèi),抬手拍了張繁華霓虹的夜景圖給孟笙:【今晚京市的風(fēng)應(yīng)該會很甜,很浪漫,你感受一下,我以晚風(fēng)為信使的想念。】
【孟笙,我很想你?!?/p>
回到酒店,裴綏就聯(lián)系了尚美、海瑞溫斯頓和卡地亞、梵克雅寶家的設(shè)計師,各設(shè)計兩對戒指。
一對求婚戒指,一對結(jié)婚戒指。
還要設(shè)計三套風(fēng)格完全不一樣的珠寶,要作為聘禮,也是要給孟笙婚禮上用的。
當(dāng)然,婚紗他也沒落下,更堅持“貨比三家”的道理,讓人找了Julia Kontogruni、ELIE ASSB、以及Vera Wang和華倫天奴家的設(shè)計師,設(shè)計拍婚紗照的婚紗,預(yù)計六套,還有四套禮服。
婚鞋也是如此。
光這些設(shè)計,就是一筆非常不小的數(shù)額。
到時候可以讓孟笙自己挑挑,總能挑中喜歡的。
雖然有些夸張,但裴綏就是想給她最好的,任何東西,都要獨一無二的。
他也不想讓孟笙去羨慕任何人,她只要成為別人羨慕的對象就足夠了。
這是他給她的底氣。
隨后他又給路修遠發(fā)了兩條消息,說了自己的條件,讓他把符合他條件的房子列出來給他做個參考先。
遠在京市的孟笙并不知道裴綏在短短幾個小時的功夫計劃了那么多。
她也回了一句:【嗯,我也想你,特別特別想你,盼君歸。】
時光平凡流逝,五天后的雷陣雨不請自來,原本疏朗的天空變得陰沉,倒驅(qū)散了幾分空氣炎熱悶燥的暑氣。
上午的會議剛敲定好論文集出版的目錄排版,時間還是有些趕的,下個月20號就是論文集出版的首發(fā)日,有發(fā)布會和還有各種采訪,以及好幾個關(guān)于這個出版的活動和宴會。
這些東西,都要在這二十四天里都理順,國內(nèi)的媒體,國外的媒體都需要溝通,對流程,論文集檢查,扉頁封面設(shè)計等等,都是事。
孟笙夢里都是這些事,源源不斷,解決完這件事情,又有其他事頂上,忙得不可開交。
她剛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小憩了不到半個小時,就被電話吵醒了。
即便鈴聲的音量很低,但這幾天接電話接得太多了,她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有點神經(jīng)敏感了,動不動就覺得電話在響。
她睜開眼,瞥了眼手機屏幕,看到來電顯示的備注時,她整個人愣了下。
陳曄。
是陳曄打來的。
刑偵支隊支的隊長,豪門陳家的大公子,不干刑警就要回家繼承百億財產(chǎn)的少爺。
她心尖一顫,忽然就想起被她遺忘得一干二凈的寧微微。
直覺告訴她,陳曄打電話來,絕對是和失蹤的寧微微有關(guān)。
她深呼吸一口氣,壓了壓情緒,伸手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接聽,“喂,陳隊長?!?/p>
“孟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了?!标悤夏堑蛦〉臒熒脑捦怖飩鞒鰜?。
“沒事,陳隊長今天打電話來是有什么事嗎?”
她和陳曄其實不怎么聯(lián)系,也就因為裴綏和賀舷的緣故,一起吃過兩次飯,沒什么私交。
陳曄說,“成杰抓到了,今天上午已經(jīng)收監(jiān)了,孟小姐要是有空的話可以來警局認認人?!?/p>
孟笙一怔,還真沒第一時間想起成杰是誰。
但聯(lián)想到寧微微,只有幾秒的功夫,又想起來了。
她詫異問,“他被抓了?怎么被抓了?”
“這個你來警局我們再說吧?!边@關(guān)乎他們抓捕犯人的方案,實在不太方便向外人透露,尤其是在電話里,怕被有心之人錄音。
所以必須得小心才行。
孟笙愣了下,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是我唐突了,那……我下午過去可以嗎?”
“可以的。”陳曄說,“你到了給我打電話就好?!?/p>
“好,謝……謝謝。”
掛了電話后,孟笙抿唇攥緊手機。
成杰的落網(wǎng),比她想象中要快。
說不好,還能從成杰的口中撬出她母親當(dāng)年車禍的真相。
她側(cè)頭望向陰雨綿綿的天空,心也跟著慢慢沉重起來,只要想起母親的死,她的心還是會疼,還是會覺得窒息痛苦和窒息。
所以,寧微微那種狼心狗肺沒有絲毫人性的東西,真的死不足惜。
即便是過了一個多月,想到寧微微,她的心情仍舊無法平靜,所有的恨意和憤怒在胸腔里翻涌著,溢不出,也壓不下。
她站起身走到窗邊,困意全消,緩緩閉上眼睛,耳邊是淅瀝雨聲輕叩大地的旋律。
雨水漸漸澆滅她心底的火氣,好半晌她才重新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沉靜,淡淡映著窗外的雨幕,在手機通訊錄里找出啟明精神病院長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
電話響到第四句歌聲時被接起,院長那畢恭畢敬圓滑諂媚的聲音傳進耳朵里,耳朵里雨聲音律被添了幾分濁氣,讓她反感地擰起了眉。
“孟小姐,哎喲,我今早就聽見喜鵲在叫,心想肯定有貴客找上門,沒想到能接到您的電話,實在是錢某的榮幸?!?/p>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話一點也不假。
更何況,還有一句俗話,伸手不打笑臉人。
即便這張臉過于難看,孟笙也覺得巴掌打過去是會粘手的程度。
院長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知孟小姐有何吩咐?錢某能做到的,一定幫您辦到,辦不到的也想辦法幫您辦到?!?/p>
孟笙也不想和他廢話,直接問,“寧微微呢?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