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聽到這話,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下藥?!她感覺自己快要社死了!
這事他還記著呢!
但系統(tǒng)的警告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
她看著花絮那雙期待又暗含威脅的眼睛,只能硬著頭皮,昧著良心,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是、是!最…最得意你了…”
聲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臉頰燙得能煎雞蛋。
花絮聞言,頓時心花怒放,笑容越發(fā)妖孽得意,像只偷腥成功的貓。
滿足地躺了回去,甚至還挑釁地瞟了另一側(cè)的沈聽言倆人一眼。
喬安剛以為這場噩夢般的問答終于結(jié)束,可以喘口氣時——
突然,一只微涼的大手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她微微吃痛。
下一秒,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襲來,喬安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直接被拽進了一個散發(fā)著清冷雪松氣息的懷抱里!
沈聽言不知何時轉(zhuǎn)過了身,一雙寒潭般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線下緊盯著她。
里面翻涌著明顯的不悅和一種……近乎幼稚的嫉妒?
他箍著喬安的腰,將她牢牢鎖在懷里,語氣又冷又沖,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和幾乎凝成實質(zhì)的酸意。
“一個騷狐貍,除了會發(fā)浪還會什么?喬安,你什么破眼神?”
他低頭,鼻尖幾乎要碰到喬安的額頭,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具壓迫感。
“這樣愛裝模作樣、搔首弄姿的有什么好喜歡的?”
濃烈的醋味彌漫開來,幾乎要將整個房間都腌入味。
喬安僵在沈聽言冰冷而堅實的懷抱里,前有醋意大發(fā)的冰山,后有得意洋洋的狐貍,遠處還有個純情到冒煙的硬漢……
她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完了。今晚。注定。是徹底。
無法入眠了。
或許是之前精神繃得太緊,消耗過大,也或許是身邊三人雖然各懷心思卻終究沒有進一步的“過分”舉止。
那三種截然不同的氣息交織成的詭異安全感,竟讓喬安在極度疲憊和緊張后,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淺眠。
然而,這份短暫的安寧并未持續(xù)太久。
深夜萬籟俱寂之時,一種極其古怪的、仿佛金屬刮擦琉璃又混合著某種生物低沉嘶鳴的異響,突兀地刺破了宿舍區(qū)的寧靜。
這聲音并不算震耳欲聾,卻帶著一種直透靈魂的尖銳和不適感,足以驚醒任何警惕的存在。
幾乎是在異響傳來的同一瞬間,床上“熟睡”的三個男人齊刷刷地睜開了眼睛!
眼底一片清明,沒有絲毫剛醒的迷茫,只有冰冷的銳利和警惕。
“嘖,”花絮率先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絲玩味和不加掩飾的審視。
“你們倆也不賴嘛,耳朵挺尖?!?p>他說話時,目光卻已投向窗外,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收縮,閃爍著一絲墨綠色光芒。
像是在捕捉著什么無形的軌跡。
段池沒有理會他的調(diào)侃,第一個翻身下床,動作輕盈迅捷如獵豹落地,沒有發(fā)出絲毫聲響。
他面無表情地反手從虛中抽出了他腰間那柄標(biāo)志性的、泛著幽冷寒光的長刃,刀鋒斜指地面,語氣冷硬如鐵。
“這么大動靜,想聽不見都難?!?p>他的話語剛落——
“呱——??!呀——??!”
一陣極其刺耳、嘶啞難聽,仿佛能撕裂耳膜的烏鴉鳴叫聲猛地從窗外炸開!
那聲音充滿了不祥與焦躁,絕非普通鳥類所能發(fā)出,更像是某個家伙憤怒的咆哮。
與此同時,宿舍小樓之外。
被一道淡金色、流轉(zhuǎn)著復(fù)雜符文的強大法陣屏蔽在外的月無咎,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他此刻已恢復(fù)了人形,依舊是一身妖異奪目的紅裝,墨發(fā)如瀑垂落,襯得他那張俊美近妖的臉龐愈發(fā)蒼白。
他手里還拎著一個不斷蠕動、散發(fā)著微弱彩光的奇異布袋,里面似乎裝著他口中“給主人尋的好玩的玩意兒”。
他不過是趁著無事可做,感知到城外某處有稀罕的能量波動,想著去搜羅點有趣的東西回來討喬安歡心。
誰能想到就這么一會兒功夫,再回來時,家就被偷了?!
還被一層極其礙眼、散發(fā)著另外三個男人氣息的結(jié)界給罩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哪個找死的混蛋布下的結(jié)界?”月無咎猩紅的舌尖舔過尖利的犬齒,眸中血色翻涌。
周身開始彌漫起危險的黑紅色霧氣,“敢攔我見主人……”
他抬起手,五指成爪,濃郁的、帶著不祥氣息的能量開始在他指尖匯聚。
顯然打算不管不顧,直接暴力破開這礙事的法陣!
就在他蓄力即將發(fā)出的前一秒。
“喲~我當(dāng)是誰大半夜不睡覺,在別人家門口鬼哭狼嚎兼試圖拆門呢。”
一道慵懶中帶著明顯譏諷的嗓音輕飄飄地傳來。
花絮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院子一角的陰影里,倚著墻,雙手環(huán)胸,好整以暇地看著月無咎。
緊接著,沈聽言和段池也一左一右現(xiàn)身,三人呈犄角之勢,隱隱將月無咎圍在了中間。
花絮上下打量著月無咎,桃花眼里閃爍著探究與冷光。
“就是你吧?那個突然跟在我們安安身邊,形跡可疑的家伙。”
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剝開月無咎的皮囊。
“非人非獸,氣息古怪,以靈魂體凝實顯化于此界……嘖,看來來頭不簡單啊?!?p>他頓了頓,聲音陡然轉(zhuǎn)冷。
“說!處心積慮接近喬安,到底圖謀什么?”
月無咎皺起了眉頭。
眼前三人身上傳來的血脈壓制感清晰而強烈,不同于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徒有其表的廢物獸人。
這三人……很強。
氣息沉凝厚重,絕非易與之輩。
而且還是三種強大的不同氣息。
但他月無咎何曾怕過誰?即便狀態(tài)不全,他也無懼此界任何生靈!
他猩紅的眼眸掃過三人,語氣淡漠,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
“你們……是誰?”
竟敢攔在他去見主人!
花絮聞言,嗤笑一聲,上前一步,語氣帶著一種宣告主權(quán)般的得意和挑釁。
“我們?自然是安安的獸夫。
她最、親、密、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