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儼州愣住了:“媳婦你認真的?”
林潯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確定,但是有可能。你知不知這位黎澤濤是個什么樣的人?”
“不知道。”霍儼州是三團的,一個團那么多人,他不可能全都認識,加上他平時太忙了,經(jīng)常不在部隊。
會記得黎澤濤,是因為有一年拉練,他是二團的優(yōu)秀士兵,霍儼州記性好,看了兩眼就記下來了。
可要是小溪真的對他有意思,僅僅這點了解顯然是不夠的。
想到這里,霍儼州突然反應(yīng)過來:“媳婦,你剛剛就是為了這個,才會那么說的?”
林潯點頭:“對?!?/p>
黎澤濤救了霍南溪的命,男女之間很容易因為這種事產(chǎn)生感情,這叫吊橋效應(yīng),雖然霍南溪的記憶已經(jīng)恢復(fù)得差不多了,但她到底還只是個小姑娘,因為這個動心,很正常。
而且這年頭的人都是比較保守的,男同志救落水的女同志,很多人都覺得是親密接觸、肌膚之親,因此而結(jié)婚。
可林潯不想這么草率就決定霍南溪的婚姻對象,就算黎澤濤救了霍南溪,但凡他人品不好,哪怕是救命之恩,也不是良配。
但霍儼州的身份擺在這里,如果讓黎澤濤知道霍南溪有個當團長的哥哥,很可能會為了向上爬而故意掩飾,所以最好先瞞著這件事,觀察他到底人品怎么樣。
“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可能小溪沒那么容易動心呢。”而且就剛剛表現(xiàn)來說,黎澤濤好像人還不錯,至少看上去很真誠。
“但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不管小溪有沒有這打算,你抽個有空的時間先調(diào)查一下,要是人沒什么問題,咱們就能松口氣了,可要是他心懷不軌,那必須及時止損?!绷譂〉?。
霍儼州點頭,“放心,我知道該怎么做。”
林潯和霍儼州在這邊商量著對策,全然不知在他們出來之前,說著要回去訓(xùn)練的黎澤濤,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走到護士臺,問道:
“你好,我是救了207落水女同志的人,我想請問一下剛剛進去的那一男一女,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對于這種勇于救人的人,普通人都是很有好感的,加上并不涉及什么私密問題,護士就直接道:“我也不清楚,他們說是那位病人的家里人?!?/p>
家里人?
黎澤濤眼中精光閃過。
他確實不認識霍南溪的真實身份,但能被霍儼州和林潯稱之為“家里人”,就說明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肯定很好,絕對不是普通的老師和家長的關(guān)系。
想到這里,黎澤濤腳步飛快地回了家,他只是個小班長,級別不夠家屬區(qū)分配房子,但他就是本地的,老家就在軍區(qū)不遠處的村子里。
他一回家,就發(fā)現(xiàn)他媽正在等著他,看到黎澤濤了,拉著一張晚娘臉道:“澤濤,我不管你和今天的女同志是什么關(guān)系,但你們絕對不能發(fā)生什么!”
因為離軍區(qū)近,加上黎母身體不好,所以經(jīng)常往軍區(qū)醫(yī)院跑,今天過去時,突然看到他兒子背著一個女同志,急急忙忙地跑進了醫(yī)院。
雖然只是一個照面,但黎母眼睛尖,一下就發(fā)現(xiàn)那女同志長得還挺漂亮的,至少比半個月前媒婆介紹的那個女同志好看。
但媒婆介紹的那個姑娘,她爸可是部隊的副團長??!只要能和這樣的人結(jié)親家,還怕黎澤濤不能從班長升成連長嗎?
所以即便那女同志又胖又黑,但黎母還是拍板了,要黎澤濤盡快搞定跟她結(jié)婚。
可黎澤濤本人卻一直不怎么愿意,就和那女同志見過兩次,還很敷衍的那種,所以今天看到他背著霍南溪,黎母下意識就以為黎澤濤在外面找了個新的對象。
但黎澤濤卻解釋道:“我跟她沒關(guān)系,我只是救了她的命?!?/p>
“什么?”黎母大驚失色,“那你趕緊給我離她遠一點,千萬別讓她纏上你!”
這種借著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戲碼,黎母在話本子里見多了,生怕自己兒子被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纏上,前途就毀了!
黎澤濤不耐煩道:“媽,你想讓我取劉秀秀,不就是看在她爸是副團長的份上嗎?我跟你說,這個女同志的哥可是團長!比劉秀秀她爸還要厲害,而且還是我們軍區(qū)最有出息的團長!”
這是黎澤濤編的,他知道只有這么說,黎母才會放棄讓他娶劉秀秀,但他說的也不完全是假話。
霍儼州確實是他們部隊最有前途有出息的團長,比劉秀秀的爹強多了,而且就算不是親哥,就憑霍南溪和林潯關(guān)系那么好,到時候他要真的把霍南溪搞到手了,讓霍儼州幫個忙,肯定也不是什么難事。
當然,最主要的是,霍南溪長得很漂亮,比劉秀秀好太多了,而且還是小學(xué)的老師,說出去多體面啊,這種人才配和他結(jié)婚。
果不其然,聽到他這么說了后,黎母一改之前刻薄的嘴臉,無比激動的笑了起來。不停地說黎澤濤有本事,出去救了個人,還正好救到了團長的妹妹。
“你們什么結(jié)婚啊,媽可要好好準備!”
黎澤濤:“媽,這八字都還沒一撇,你急什么?”
“什么叫八字沒一撇?你救了她,那就是有了肌膚之親,她要是不嫁給你,名聲都壞了,誰還要她!”黎母篤定道。
黎澤濤沒說什么,但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而另一邊,程青松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就看到嚴翔濕著衣服走了進來,他疑惑道:“你不是要去出任務(wù)嗎?怎么渾身都濕透了?”
嚴翔想到什么,隨口找了個借口:“嗯,剛剛?cè)ド侥沁呇策墸恍⌒乃ち艘货?,掉溝里了,我現(xiàn)在換完衣服就走?!?/p>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都多大人了還掉溝里!沒被人看見吧?要是看到了,你嚴營長的名聲可就沒了!”程青松故意道。
嚴翔白了他一眼:“和我一起去的只有二團的同志,人家可不像你,嘴巴大得跟個喇叭一樣。”
換言之要是有人知道了,肯定是程青松說的。
“嘿!你這個人,說話真討厭。”
嚴翔剛走,小王就進來了,他剛剛在外面,聽到了兩人說的話,無意感嘆道:“怎么今天這么多人掉水里啊。”
他剛剛怕林潯有什么事,等霍儼州走后,完成手上的任務(wù),他也趕去了醫(yī)院,想著嫂子對他那么好,真出了事他得去幫忙才行。
去了才知道是他弄錯了,不是嫂子,是霍團長的妹妹。
原來不僅是霍團長的妹妹掉水里了,連嚴營長也掉下去了。
不過他聲音太小了,一旁的程青松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