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儼州不是第一次抱林潯,每晚她睡著后,男人都會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懷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但今天是第一次在白天擁抱,更別說她的手還觸碰到了自己的……
一想到這個,霍儼州的心就怎么都靜不下來,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了那種不堪入目的夢,而且這一次夢里的他,比之前還要過分。
霍儼州從床上坐起,壓下心底的燥熱,開始熟練的半夜洗褲衩之路。
等到第二天,他剛走出家屬院大門,就被哨兵叫住了:“霍團長,這是一個姓鐘的同志讓我交給林同志的,但是我昨晚換班,忘記給了。”
姓鐘?
鐘致遠這廝,還偷偷給他媳婦寫信了是吧?
霍儼州臉色頓時冷了下來,哨兵嚇了一跳,連忙道歉:“霍團長我錯了,我不該忘記這件事的,我反??!”
霍儼州擺擺手:“沒事,小事而已,我是在想別的事。”
一般來說,霍儼州的教養(yǎng)做不出讓他偷看別人信件的事,但情敵寫的信,叫偷看嗎?這叫正當(dāng)防衛(wèi)!
打開信件一看,霍儼州眉頭緊皺,鐘致遠回京市了?
雖然很煩鐘致遠,但霍儼州也沒想過讓他提前離開,畢竟小燕的眼睛還沒好,而且林潯已經(jīng)跟他說過了,等一個星期后,再給小燕進行詳細的血檢,他口口聲聲答應(yīng)下來,就這么離開了?
鐘致遠在信中只說家里有急事,但等到霍儼州買完早飯回來,小王跑過來說呂毓芝打電話來了,接通才知道,是鐘樂樂要結(jié)婚了,他們才火急火燎地趕回去。
“結(jié)婚?”這就更奇怪了,如果要結(jié)婚了,那為什么要大老遠地跑到西北來,又這么著急忙慌地回去?
呂毓芝也是想不通:“對啊,聽說她的結(jié)婚對象,還是西北找的,一個連正經(jīng)工作都沒有的人?!?/p>
鐘家剛通知鐘樂樂要結(jié)婚,各種各樣的消息就滿天飛了,不過呂毓芝不在乎這個,她告訴霍儼州,就是想問問鐘致遠突然回來,會不會耽誤小燕的治療。
電話里不方便提及趙世文,霍儼州只簡單地說了句不會,呂毓芝才放心了,又叮囑道:“再過半個月就要過年了,一定要把小潯帶回來,你爺爺想見小潯好久了,而且你大哥那邊轉(zhuǎn)讓四合院,還需要小潯去辦手續(xù)呢?!?/p>
絲毫不知道林潯打算攢夠了兩套四合院就離婚的霍儼州,此時還很高興,心想幸好之前沒拒絕大哥,有了四合院,媳婦應(yīng)該會更滿意霍家了吧?
可惜他繼承的只有金銀首飾,沒有四合院,他也拿點金子出來再買一套四合院送給林潯?
想著這事,霍儼州帶著熱氣騰騰的早餐回了家,一聽鐘致遠就這么回去了,林潯也有些生氣,說好的給小燕復(fù)查的,沒想到這人這么不負責(zé)。
“沒事,醫(yī)院那么多大夫,只是看毒素殘留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p>
林潯覺得鐘樂樂突然要結(jié)婚的事,比較奇怪,她明明那么喜歡霍儼州,怎么突然要結(jié)婚了?難道是突然在西北和別的男人一見鐘情了,所以迫不及待要結(jié)婚?
很快,林潯就發(fā)現(xiàn)要結(jié)婚的不僅是鐘樂樂,還有她隔壁的王鳳珠。
自從上次王鳳珠被霍儼州收拾后,就再也不敢往林潯面前竄了,林潯也樂得個清閑自在,知道她結(jié)婚,還是去公社,給牲畜看病時碰到的。
眼看著快要過年了,西北這邊除了冬儲菜以外,還要準備不少肉類,正好這幾天天氣好,家家戶戶開始宰殺牛羊了。
結(jié)果今天早上,有個人跑到公社,說自家的牛難產(chǎn)了,一聽難產(chǎn),胡主任想都不想就給林潯打了電話,通知她過來。
等林潯一到,卻聽那人說難產(chǎn)的是頭公牛。
“公牛?”瞬間,整個獸醫(yī)站辦公室的人都傻了。
胡主任嚴肅道:“同志,你莫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怎么敢開玩笑??!主任,那就是公牛!”老頭連忙解釋,原來他家條件不錯,就養(yǎng)了好幾頭牛,原本是他兒子管的,但他兒子要結(jié)婚了,就讓他接手。
接手第二天,他就發(fā)現(xiàn)有牛肚子大了,原以為是踹崽子了,高興得不行,可過去一看,好家伙,那是頭公牛!
而且今天一早,那公牛的肚子就越來越大,簡直跟懷胎要臨盆的母牛沒什么兩樣。
林潯抓住重點:“你的意思是,這牛的肚子是今天一早突然變大的?”
“沒錯!之前雖然大,但也只是比普通牛大一些,沒那么嚇人的?!?/p>
聽他這么說,林潯心里有了決斷,“胡主任,我先過去,麻煩你讓人幫我去醫(yī)院拿粗針管過來?!?/p>
林潯知道其他獸醫(yī)都覺得她年紀輕,還是內(nèi)地來的,不怎么服她,所以她干脆跟胡主任說,說完就讓老頭帶路,急忙往外走去。
胡主任連忙讓人去拿針管,見其他幾個獸醫(yī)紛紛盯著他,明白過來:“你們想去看看小林怎么治病的?”
“對!”最有資歷的宋獸醫(yī)直接道,“胡主任,咱們都知道你想讓林同志當(dāng)下一任副主任,雖說上次滅鼠工作,她確實做得不錯,但醫(yī)術(shù)方面,我們還從來沒見識過?!?/p>
“沒錯,之前大家都說林同志接生厲害,但她到底怎么接生的,我們沒見過,而且她作為獸醫(yī),還想當(dāng)副主任,總要有點除了接生以外的本事吧?”
西北的人性子都比較直,他們明白上次胡主任讓林潯當(dāng)滅鼠的負責(zé)人,就是在給提拔她做副主任鋪路。
與其質(zhì)疑這個,質(zhì)疑那個,不如直接用實力說話,如果林潯真有他們沒有的本事,那他們心服口服。
“行,那我跟你們一起過去。”胡主任沒有阻止,因為再過半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在此之前,副主任肯定要確定下來,讓大家看看林潯的本事也好,以免事到臨頭了還內(nèi)訌。
林潯不知道胡主任他們都來了,老大爺很急,騎著自行車載她過去的,一到地方,看到牛棚里肚子大的仿佛吹氣一般的公牛,林潯就明白過來了,確實像她想的那樣。
走進牛棚,林潯微微怔住,這不是王鳳珠嗎?她怎么在這里?
那個老大爺姓馬,他兒子馬癩子就是王鳳珠新結(jié)婚的對象,馬癩子家條件不錯,但因為人太丑,自己要求又高,一直說不到對象。
王鳳珠雖說是個寡婦,但到底風(fēng)韻猶存,答應(yīng)結(jié)婚后,馬癩子對她特別好,天天給她和三個兒子吃肉。
以至于王鳳珠現(xiàn)在穿的新衣服,頓頓還能吃肉,整個人精氣神都好了。加上她和馬癩子結(jié)婚后,自然就要從家屬院搬出來,她覺得自己不怕霍儼州了,面對林潯也有些嘚瑟了起來。
林潯一個獸醫(yī),跑來她家給牲畜看病,還不得靠她家里人給錢?
“爹,你怎么把林潯找來了?獸醫(yī)站那么多獸醫(yī),你也找個靠譜的??!她知道怎么治嗎?”
結(jié)果王鳳珠話還沒說完,林潯手在公牛身上按了兩下,就確定了:“這不是懷孕,是瘤胃鼓氣,就和人胃脹氣差不多。”
一聽林潯這么說,馬癩子等人根本顧不上王鳳珠了,急忙問道:“大夫,那還有救嗎?”
林潯仔細檢查了一番:“先試試吧,我也不敢打包票,這種脹氣很容易造成心臟衰竭,如果它命大,還能活下來?!?/p>
“你不能打包票還敢治?要是給治死了怎么辦!”王鳳珠頓時不滿地囔囔了起來。
馬癩子他娘當(dāng)即一個白眼:“你給我閉嘴!說不定就是你不行,明天結(jié)婚,今天牛就得了怪病,你還好意思開口!”
林潯驚訝,王鳳珠要結(jié)婚了?
明明不久之前她還一心一意要嫁給徐志成的,怎么這么快就轉(zhuǎn)變了對象?
這是跟鐘樂樂一樣,飛速換人,飛速結(jié)婚啊,要不是知道這兩人沒什么交集,林潯都要以為她們是約好了的。
王鳳珠還是怕馬癩子不肯娶自己的,聞言就縮了縮脖子,馬癩子連忙道:“林大夫,您快開始治吧,這樣不治也活不下去了。”
“行,拿把最鋒利的刀過來?!绷譂〈骱孟鹉z手套,剛剛說話間,拿針管的、胡主任等人都過來了。
眾人就見林潯直愣愣地往牛身邊走,甚至還拿了一把刀出來,這架勢,不像要治病,更像要牛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