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xué)文不由想起之前丁三給的那份資料,當時覃忠民和王奉德一起炸了扶桑軍火庫。
而覃忠民和王奉德,甚至還在這個過程中受了傷。
現(xiàn)在看來,覃忠民這燒傷的情況,應(yīng)該就是在當時炸軍火庫的時候留下的。
想明白這些情況,陳學(xué)文連忙道:“你的意思是,他這傷是京城留下的?”
“這么多年,一直……一直沒有治好?”
婦人聽到這話,臉上的疑惑方才減少一些,嘆氣道:“怎么治啊?”
“醫(yī)院治療這種燒傷,得很多錢的?!?/p>
“所以……所以就只能這樣了!”
陳學(xué)文輕輕吐了口氣,看這樣子,覃忠民壓根就沒去治療自已的燒傷啊,才導(dǎo)致傷勢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啊。
他走到床邊,試探著問了覃忠民幾句話。
而覃忠民倒也有回答,只不過,正如丁三所言,他的回答,三言不搭兩語,跟陳學(xué)文的問題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現(xiàn)在的覃忠民,老年癡呆的情況非常嚴重,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忘記了很多事情了。
不過,這對于陳學(xué)文而言,也不重要。
來覃忠民這里走一趟,是為了不讓老佛爺繼續(xù)來追尋這些線索,同時也是為了給覃忠民送點東西,表達一下自已的心意。
至于尋找王奉德的事情,真不是陳學(xué)文現(xiàn)在在意的事情。
所以,陳學(xué)文只是簡單詢問幾句,提了王奉德兩句,見覃忠民回答的驢唇不對馬嘴,他也不再多問了,而是讓人把帶來的禮物全部送了進來。
婦人看到這些東西,眼神是充滿了喜悅,但卻還推辭著不肯接受。
陳學(xué)文也不廢話,直接告訴婦人,自已的長輩,當年受過覃忠民的恩惠,所以這些東西是應(yīng)該的。
不僅如此,他還讓丁三留下一大筆錢,也是為這兩人治病養(yǎng)老用的。
而就在陳學(xué)文準備這些東西的時候,門口突然駛來一輛車。
緊跟著,幾個人罵罵咧咧地踹門走了進來。
聽到動靜,婦人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跑了出去,剛好和迎面進來的一個男子撞了個滿懷。
“去你媽的,沒長眼啊!”
男子一個耳光便甩在婦人臉上,又一腳把她踹倒在地。
婦人不由得發(fā)出一聲悶哼,但還是捂著腰部顫聲道:“你……你怎么回來了?”
這男子,正是婦人的丈夫,也正是那個上門女婿。
他壓根沒有任何廢話,上來一把抓住了婦人的頭發(fā),怒道:“上次讓你找的地契呢?”
“趕緊給我拿出來!”
站在屋內(nèi)的陳學(xué)文看到如此情況,不由皺起了眉頭,直接朝旁邊的顧紅兵等人使了個眼色。
顧紅兵二話不說,直接推門出去,抬腳便將那男子踹了出去。
男子一聲慘叫,顧紅兵卻沒跟他客氣,準備再沖出去的時候,跟隨男子一起進來的那幾個混混,立馬沖上來攔下顧紅兵。
但是,這幾個混混,都只是小角色而已,顧紅兵一個人便輕松把他們解決了。
陳學(xué)文也沒把外面這些人放在眼里,甚至都懶得理會他們。
來之前他就已經(jīng)聽丁三說過這一家人的情況,知道這個女婿就是這家人最大的禍端,所以也打算趁著這次的機會,把這個女婿收拾了。
他本來都派人去縣城找他了,沒想到,他竟然自已回來了,那也省得陳學(xué)文浪費力氣找他了。
不過,就在此時,陳學(xué)文突然發(fā)現(xiàn),躺在床上的覃忠民,竟然開始掙扎起來,仿佛受到了刺激似的。
他雙手竭力抓著床邊,嘴里吐著白沫,哆哆嗦嗦地道:“炸……炸死他……炸死他!”
“找……找大德子,炸死他……”
陳學(xué)文心里一動,很明顯,是這個女婿的回來,刺激了覃忠民,讓他短暫地恢復(fù)了一些正常。
而他嘴里說出來的話,也是他的心聲。
在他心里,王奉德就是他最好的兄弟朋友。
自已遭遇這樣的事情,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已的兄弟朋友來為自已報仇,所以才會叫嚷著找大德子炸死他。
至于炸的這個說法,應(yīng)該便是當初他們在京城炸毀扶桑軍火庫的那段記憶吧。
陳學(xué)文輕嘆一聲,這覃忠民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個英雄人物了,沒想到老了,卻被人如此欺辱?。?/p>
他輕輕拍了拍覃忠民的肩膀,道:“覃老,別生氣了。”
“王奉德不在這里,不過,您放心,我會幫您解決這件事的!”
然而,覃忠民卻依然硬挺著身體,嘴里依然是哆哆嗦嗦地說著話:“大德子……大德子在……在馬場……”
“去……去叫大德子……”
“炸死他……炸死他啊……”
陳學(xué)文的心里猛然一驚,王奉德在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