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沒法確定當(dāng)年那個無名教主做這一切究竟想干什么,但從目前來看,那無名教主顯然是有意把血衣教帶上一條不同的路的。
“以教主的能耐,當(dāng)初滅了血衣教也只是順手的事,他要是真想讓血衣教走老路,又何必費(fèi)那么多心思?”我緩緩說道。
那大長老頭身上劇烈抖動的血袍突然間靜了下來,身上盤繞的旋風(fēng)也停了。
這老頭看來是冷靜下來了。
“血衣教千年的名聲,想要走其他路,談何容易。”那大長老突然說道。
我微微一笑,“看來大長老也不是沒有想過?!?/p>
那大長老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道,“這條路很難走?!?/p>
“那也未必。”我說道。
“就算我們想改,又有誰信?”大長老冷笑一聲。
“那這樣,我找人給咱們背書行不行?”我問。
大長老看了我一眼,冷然道,“背書?難道你還想找道門背書不成?”
“要不這樣,我找第九局給咱們背書?!蔽宜妓髌痰?。
“第九局?”大長老目中猛地精光一閃,卻是冷聲道,“你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這個事情我來辦?!蔽艺f道。
那大長老盯著我瞧了許久,問道,“你到底什么人?”
“要是第九局肯給咱們血衣教身份,您老覺得怎么樣?”我不答反問。
大長老沉吟片刻,說道,“要是第九局肯給咱們血衣教背書,那咱們血衣教改邪……走出另一條新的路子,那也不是不可能?!?/p>
“當(dāng)年教主說擇日東山再起,如今世道大亂,浩劫將至,要是咱們血衣教能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做對事,那才叫真的東山再起!”我一拍椅靠說道。
那大長老忽然站起身來,在祠堂內(nèi)來回踱步,顯然是在盤算這里面的得失。
“這第九局……”在走了有七八趟后,又回頭問道。
“這樣吧,您老派個人去找我一個兄弟,跟他借一塊叫游山海的牌子過來?!蔽艺f道。
“游山海?”大長老一怔,急聲問道,“你說的是茅山的天下行走?”
我說是。
“你那個兄弟,是茅山的天下行走?”大長老吃了一驚。
“算了,拿游山海也麻煩,要不您老看看這個?!蔽艺f著一揮手,寒芒閃動,飛云獅子咻地飛出,隨后筆直地落在地上,刺入地面。
大長老盯著飛云獅子看了一眼,當(dāng)即快步走了過去,繞著短劍走了一圈,目不轉(zhuǎn)睛地打量。
“這難道是……”那大長老說著,伸出兩根手指抓住劍柄向上提起,短劍卻是紋絲不動。
“這是青城的飛云獅子?”大長老猛地朝我看了過來。
我手指畫出一個圈,飛云獅子當(dāng)即咻地飛回。
“你……你是青城道宮的鎮(zhèn)煞道人?”大長老回頭死死地盯著我,森然問道。
“您老再琢磨琢磨,這事能不能行得通?!蔽沂樟孙w云獅子笑道。
大長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默許久,突然轉(zhuǎn)身朝著小瘋子下拜行禮,“老朽總算明白當(dāng)年教主的苦心,也明白過來為何圣女會在此時降臨,我教上下,一切聽從圣女吩咐!”
這也就是再次表忠心了。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有人稟報(bào)道,“圣女,大長老,外面有來人,說是第九局的?!?/p>
那大長老聞言,當(dāng)即起身,沖我看了一眼,“這……”
“要不咱們一起出去看看?”我笑道。
“你們?nèi)グ??!毙’傋涌吭谝巫訑[了擺手。
我和那大長老當(dāng)即從祠堂退出,外面等候之人立即又把事情稟報(bào)了一遍,隨即在前領(lǐng)路。
此時邵子龍他們,還有薛老等一眾賓客此時都被血衣教的人圈禁在一個地方,我們出來之后,難免要從那邊經(jīng)過。
“這事情可就難辦了。”那大長老突然面露難色。
我知道他說的是那些賓客的事,這血衣教趁著“拜山”,合圍屈家寨,那妥妥一個大邪教的做派。
這還怎么洗白?
不過好就好在,由于小瘋子的關(guān)系,目前這些賓客當(dāng)中還沒有人真正死在血衣教手里,頂多就是去了半條命。
“這事我來說?!蔽耶?dāng)即拐個彎,朝著邵子龍等人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過去,被圈禁著的眾人,頓時齊刷刷地朝這邊看了過來。
“都干什么呢,還不把貴客們都請進(jìn)去,該治傷的治傷,該吃飯的吃飯!”我繃著臉呵斥道。
那些血衣教的門徒目光冷森森的。
“還不照辦?”那大長老隨后走了過來,沉聲吩咐道。
那些血衣教的門徒聽令,立即散開一個缺口。
“各位同道,實(shí)在是對不住了。”大長老又向一眾賓客致歉。
只是薛老等人卻是一臉狐疑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根本沒人敢走出去。
“還是我來給大家解釋一下吧?!蔽铱人砸宦曊f道,“其實(shí)這次血衣教之所以圍攻屈家寨,那是接到了第九局的調(diào)令。”
此言一出,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騷動。
“你是說,這……這血衣教是……是第九局調(diào)過來的?”薛老一臉吃驚地問。
“不錯。”我點(diǎn)頭道,“血衣教在百年前被圍剿之后,以前的血衣教早就不復(fù)存在,如今的血衣教,一直在替第九局秘密鎮(zhèn)守某地。”
人群中一片嘩然,有滿臉震驚的,也有質(zhì)疑不信的。
“那……那他們是干什么了?”那個小個子忿忿不平地道。
他一條胳膊軟綿綿地垂著,渾身血跡斑斑,顯然也是受傷不輕。
“這屈家寨用活人祭蟲,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蔽遗曊f道。
“這……怎么可能?屈家怎么可能?”眾人嘩然。
邵子龍立即罵道,“怎么不可能?”
一指展雄飛等人,“這些都是我們第九局的兄弟,這是我們展局長,他們差點(diǎn)就被屈家給做成了人肉包子給喂蟲了!”
邵子龍這一開口,王一俠開始指摘屈家寨,甚至連張賀也開始繪聲繪色地說起屈家寨的種種惡行。
余麟則忙著給展雄飛等人不停地施針服藥,忙得不可開交。
唯獨(dú)屈婧一直抱著玉容大師的遺骨,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