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些人來了之后,咱們?yōu)o水一帶,就開始出現(xiàn)各種怪事,那算不算了不得的情況?”那屈寨主盯著我看了片刻,淡淡說道。
“這要說到怪事,那如今這年頭到處都是怪事,這應(yīng)該不算吧?”我笑著回道.
“這話說得也不錯,不過有些事情各位可能還不知道?!鼻魑⑽Ⅻc了下頭,隨即將“昏睡病”的事情說了一遍。
按照對方的意思,這昏睡病的起因,就是第九局在那里大興土木,驚擾了鬼神,從而招致邪禍。
眾賓客聞言,一時間都是議論紛紛。
“關(guān)于這個事情,我正巧也有所耳聞,據(jù)說這事以前也曾發(fā)生過,可不是剛剛出的事。”我說道。
那屈寨主聞言,目中忽地精光一閃,沉聲道,“屈家在瀘水多年,從未聽說過此事,這位兄弟又是從哪里聽來的?”
“沒有么?”我看向一眾賓客,“大家伙都沒人聽過?”
人群中時不時地有小聲議論,卻都是紛紛搖頭,有的則是沉默不語。
“兄弟怕是聽錯了,又或者是聽了謠言……”屈寨主道。
只是他剛說到這里,就有人接話道,“我也聽說過?!?/p>
我有些意外地往邊上看了一眼,剛才說話的,正是坐在我左側(cè)的一人。
之前落座的時候,邵子龍坐在我右側(cè),之后是余麟他們,但在我的左邊,則是坐了個怪人。
說是個怪人吧,那是因為對方不僅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甚至還在腦袋上套了個頭套,搞得跟搶劫銀行的劫匪似的。
戴頭套也就算了,大晚上的又戴了一副黑漆漆的墨鏡。
寶子戴墨鏡是為了遮擋眼睛,這人戴墨鏡是為了什么?
哪怕今日在場之人有不少奇裝異服的,但所有人當(dāng)中,就數(shù)這人最為出眾。
對方渾身上下密不透風(fēng)的,只能從身形和體態(tài)上看出來是個女子。
之前這人坐下來以后,就一直默不作聲的,放在她面前的菜一口都不吃過,沒想到突然間開口了。
這聲音聽起來比一般的女子嗓音要渾厚一些,有些冷冰冰的。
“最早在二十來年前吧,就發(fā)生過這種事,后來這事也時有發(fā)生,只不過沒人注意到罷了?!蹦悄R女繼續(xù)說道。
“兩位是一起的吧?”那屈寨主忽然問道。
“不認識。”那墨鏡女沖我看了一眼,冷聲說道。
那屈寨主微微點頭,“兩位也不用否認,認識與不認識都不重要,今天咱們在此商議此事,也都是為了咱們湘西境內(nèi)的安定著想?!?/p>
“對,所以要好好查查這‘昏睡病’?!蔽乙妼Ψ揭D(zhuǎn)移話題,當(dāng)即出聲,又把它給轉(zhuǎn)了回來,“這可是關(guān)系到咱們湘西能不能安定的大事!”
“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所以咱們不能讓那些人胡來,萬一驚擾了鬼神,又再起邪禍,那可就晚了?!蹦乔鲄s是朗聲說道。
“屈寨主,你是要咱們一起去找第九局,給那邊施壓?”那左耳缺了一塊的老者皺眉說道。
一眾賓客頓時臉色微變,有人遲疑道,“這不太好吧?”
“是啊,第九局畢竟是……再說了,咱們犯不著跟上面對著干?!币灿腥苏f道。
“各位仔細想想,如今世道大亂,咱們?yōu)o水乃至湘西境內(nèi),相比起來還算是好的,至少沒有出現(xiàn)大規(guī)模的邪災(zāi),這都是大家伙勠力同心的結(jié)果。”屈寨主聲音一厲,“可那些人在此大動干戈,萬一驚擾了長眠在此地的鬼神,惹來大禍,又該如何?”
眾賓客聞言,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屈寨主說得有道理,咱們湘西境內(nèi)至今還算安定,都是咱們的功勞,這要是讓那幫人亂搞,引來大災(zāi),再后悔就晚了!”人群中有個小個子贊同道。
我朝王一俠使了個眼色,王一俠當(dāng)即一拍桌子,罵道,“亂搞個屁!”
“你說什么?”剛剛贊同那屈寨主的小個子漲紅著臉道。
“我說你說的都是屁話!”王一俠罵道,“說什么引來大災(zāi),是誰引來的大災(zāi)還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那小個子大怒,“難道你是想說,這大災(zāi)是屈家引來的,還是說我引來的?”
“你就算了。”王一俠打量了他一眼道,又補充道,“別誤會,我不是說你能力不行?!?/p>
“你他媽的!”那小個子頓時面紅耳赤地拍案而起。
邵子龍趕緊擺了擺手,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這兄弟不會說話,我替他跟你道歉?!?/p>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沒人當(dāng)他是啞巴!”那小個子冷哼一聲。
“對對對。”邵子龍連連點頭,“我這兄弟的意思其實是,像屈家這樣的實力,要是因為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非要把第九局趕走,那還是有可能的,你就算了?!?/p>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嘩然。
那小個子更是一張臉憋成了青紫色,勃然大怒道,“你……你……”
“你們幾位是懷疑屈家?”那左耳缺了一塊的老者皺眉說道。
“我也就這么說說,屈寨主別介意啊。”邵子龍沖著那屈寨主拱了拱手,笑呵呵地道。
那老者卻是語氣一沉,厲聲道,“你要說其他人有可能,我信,但屈家絕不可能!”
“老爺子,你這話說得有點絕對吧?”邵子龍笑道。
“在場的,有誰不知道屈家的功勞?”那老者怒氣沖沖地道,“這千百年來,屈家世代鎮(zhèn)守湘西,有多少屈家子弟因此殞命?”
他說到這里,又掃了在場眾人一眼,“還有個秘密,或許很多人不知道!”
“什么秘密?”人群中有不少人疑惑地問。
“你們仔細看看,在場這些個屈家人,有老人嗎?”那老者厲聲問。
我心中一動,忽然就意識到一個問題,在場的這些屈家寨的人,除了那位看不清樣貌的屈婆婆之外,的確沒有看到老人。
“那是因為屈家歷代鎮(zhèn)壓邪魔,中了詛咒,只要是屈家的血脈,就活不過五十歲!”那老人怒氣沖沖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