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事情經(jīng)過,我也是有些慶幸。
還好還好,雖然是誤打誤撞,但最終結(jié)果還是好的。
要不然,我真要是誤殺了張清明的好徒弟,這事情可就難辦了,幸好殺的是個逆徒。
“對了張老哥,你說這黑蓮教為什么要你畫大儺法印?”我有些疑惑地問。
張清明微微搖了搖頭,說道,“這大儺法印其實本身源自大儺神戲,的確是有控鬼之用,但究竟是什么目的,我也說不上來?!?/p>
隔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不過那姑娘體內(nèi),應該的確是藏了一只惡鬼無疑?!?/p>
我當即想到了當時被黑蓮教圍捕的那只惡鬼,只怕就是這個了。
“對了,還有件事挺奇怪。”張清明突然皺眉說道,“那姑娘應該是個道門弟子,更準確的說,應該是青城弟子?!?/p>
“青城?”我心中一動。
“我在畫大儺法印的時候,能感覺出對方應該是練過青城的丹心術(shù),那應該就是青城弟子了。”張清明道。
說著又有些疑惑,“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青城弟子會跟黑蓮教混在一起,還是說,這姑娘是被黑蓮教給抓過來的?”
我當即詢問了一下那姑娘的相貌。
聽張清明一描述,基本上就能肯定了,他口中疑似青城弟子的女子,的確是青城弟子沒錯,正是那個畢麗華。
之前那大餅臉還說,他們畢管事身受教主器重,跟著教主前往雪峰山了,原來是這么個器重法。
“老哥,你知不知道黑蓮教那幫人往哪里去了?”我問道。
剛才說話的功夫,我也仔細查看了張清明的身體狀況,黑蓮教在他身上下的禁制倒是問題不大,經(jīng)過這段時間,已經(jīng)被張清明給化解得差不多了。
只不過他在畫大儺法印的時候,精氣神消耗太多,一時間很難恢復。
黑蓮教那邊估計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所以看守還是比較寬松的。
“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樣子這黑蓮教好像是在找什么東西?!睆埱迕鲹u頭。
這倒是跟那傷疤老頭說的對上了,這黑蓮教的確是在找東西。
“對了老弟,你是怎么到這里來的,你這傷……”我正琢磨著,就聽張清明問道。
我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jīng)過。
正在這時,外面?zhèn)鱽砹艘魂嚹_步聲,由遠而近,正向著這邊快速過來。
我心中一動,立即把張清明那徒弟的尸體拎起來,藏到張清明身后的巖石后方,然后站到張清明身側(cè)。
下一刻,就見人影晃動,從外面閃身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人是個面目陰冷的老者,目光如電,在我們二人身上掃了一眼。
“于長老,這個就是張神醫(yī),另外一位是他徒弟?!边吷夏侨说皖^稟報道。
“張神醫(yī),教主請你過去一趟,跟我來吧。”那于長老淡淡說道。
“去哪?”張清明皺眉問。
“去了就知道了。”那于長老說道,隔了一會兒,又補了一句,“你那位老友孫相師還在等著你過去。”
張清明冷哼一聲,“貴教還真是言而無信!”
“你放心,等這件事結(jié)束,就會將二位好好請走的?!蹦怯陂L老淡淡道。
“你們出去等著!”張清明冷聲道。
“張神醫(yī)是要等什么?”于長老問。
張清明冷冰冰地道,“這就不勞你操心了?!?/p>
那于長老倒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就走,只留下一句,“時間緊迫,還請張神醫(yī)盡快?!?/p>
領(lǐng)著于長老進來之人見狀,也趕緊跟了出去。
在確定對方離開后,我立即低聲問張清明,“老哥是想跟過去看看?”
“老弟你怎么想?”張清明問。
“我看行!”我又看了一眼那個徒弟的尸體,“這個得想辦法找個地方藏起來?!?/p>
我們兩個是想到一塊去了,不管是要知道黑蓮教來雪峰山的目的,還是救孫布衣,那首先都得找到苗教主那幫人。
既然對方有人找過來,準備帶著張清明過去,那自然是最好了。
更巧的是,我跟張清明這徒弟乍一看起來,還有幾分像,當即把他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用這個。”張清明過去,看了一眼他那徒弟,輕嘆一聲,在他身上割出一道傷口,隨后撒了一些藥粉下去。
轉(zhuǎn)眼間,那尸體就化成了一灘尸水。
之后我們又用碎石給掩埋了,收拾掉痕跡。
“張神醫(yī),該走了?!敝宦犕饷?zhèn)鱽砺曇簟?/p>
“吵什么?”張清明罵了一句,又低聲道,“老弟,咱們走?!?/p>
我過去扶著他,向外面走去。
“背不要那么挺,肩膀稍微塌一塌。”張清明又指點幾句,讓我盡量跟他徒弟像一點。
等來到洞口,就見之前領(lǐng)著那于長老進來之人已經(jīng)守在那里,看到我和張清明出來,說道,“張神醫(yī)請吧?!?/p>
說著又盯著我一連看了好幾眼,有些疑惑地問,“劉兄弟怎么……”
“你要我去也行,先把這畜生給我剁了!”張清明冷冷地道。
“張神醫(yī)息怒,劉兄弟也是為了您老好么?!蹦侨诵Φ?。
我剛才聽張清明說過,這個人姓鄭,是黑蓮教留在這里的一個小頭目,跟張清明那個徒弟雖然算不上熟,但是碰過幾次面。
我跟張清明那徒弟雖然都是纏著紗布,但體型以及衣服之類的,還是有所區(qū)別的,很顯然對方是起了一些疑心。
不過只要不是太熟的人,很容易就燈下黑了,對方哪怕有所懷疑,一時間也未必能篤定什么。
就在這時,那于長老走了過來,皺眉問,“能不能走了?”
“可以了,可以了?!蹦侨诉B忙應道。
“走!”那于長老當即下令。
那姓鄭的小頭目當即領(lǐng)著我們,跟在那于長老身后,只見人影晃動,原本散落在各處的人手,也都紛紛聚了過來。
眾人一路往雪峰山深處行去。
“劉兄弟,你臉上的傷怎么樣?”走了一段路后,那姓鄭的過來笑呵呵問道。
我知道這小子八成心里還有些犯嘀咕,卻并沒有作聲,只聽張清明罵道,“怎么,你還挺關(guān)心這小畜生的?”
“沒有沒有?!蹦切锗嵉挠樣樞Φ?。
隊伍一路向著頂上攀登,此時四處已經(jīng)是白雪皚皚,冷風刺骨。
眾人沿著崎嶇險峻的山道繼續(xù)向前行進,由于道路狹窄,那姓鄭的也沒法繼續(xù)跟我們說話,只能走到前面去。
如此大概走了有大半天時間,只見前方突然間出現(xiàn)了一個雪谷。
從上往下看,如同一口巨大的雪碗,令人為之炫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