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勛說明了云家來接她的事,慕容沄也沒說什么,回房收拾了一下東西,便跟著云家人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慕容沄坐的是云晟的車,云晟主動握住她的手,態(tài)度溫柔和氣,“老婆,以前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以后我肯定好好對你,你原諒我!”
慕容沄一臉的不明所以,云家人一下子都改了態(tài)度,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事?
“姐姐是不是好了?”慕容沄試探的問道。
云晟表情一僵,“姐姐那種情況怎么可能還會好?”
他馬上又笑道,“和她沒關系,我們才是一家人,我們的日子還長著呢?!?/p>
慕容沄看著突然開竅的老公,感覺像是做夢一樣,簡直不敢相信。
回到云家,連老太太也親自到院子里迎著慕容沄,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慈祥關心的樣子是慕容沄嫁到云家后從來沒見過的。
云母將慕容沄的包交給傭人,體貼道,“阿沄坐了一路車累了吧?媽讓人給你燉了湯,我知道你愛吃紅燒刀魚,中午媽親自給你做?!?/p>
慕容沄在云家哪里受過這樣的待遇,一時間還不適應,只倉皇的點了點頭。
“阿晟,你陪阿沄去樓上休息,一會兒我讓人把湯端你們房里去?!痹颇付?。
“好!”云晟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握著慕容沄的手往樓上走。
慕容沄踩著樓梯,感覺踩在棉花上一樣的不真實,身體飄飄的,心里也不踏實。
一直到下午,慕容沄身邊才稍稍清凈些,她給慕容初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回云家了,還說了云家態(tài)度的改變。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不知道云家在圖謀什么。
慕容初溫笑,“也許是他們突然想通了?!?/p>
慕容沄想不通,按道理,他們應該因為云婷的事遷怒她才對。
慕容初道,“之前云家公司的賬目不是一直都由云婷管著,現(xiàn)在云婷不可能再醒過來,不如由姐姐接手?!?/p>
云家父母年紀大了,管理公司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云晟又愛玩,所以公司的事才一直由云婷把控,現(xiàn)在是拿回來管理權的最好時機。
慕容沄一怔,問道,“我?我行嗎?”
“當然行!”慕容初聲音溫柔,卻帶一股讓人心安的力量,“姐姐學的是商務管理,是名校碩士,在學時成績優(yōu)異,因為結婚才埋沒了你的才能,以后云家是要靠你的!”
慕容初的話給了慕容沄極大的信心,想起從前的自己,那些被遺忘的抱負和夢想似也在逐漸蘇醒,她緩緩點頭,“我試試?!?/p>
慕容初柔笑,“姐姐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p>
“好!”慕容沄的語氣里更多了幾分底氣,“我明天就去公司。”
*
是夜
慧明大師給弟子們上完晚課,回到自己的禪房,就看到一道纖細的身影跪坐在蒲團上,拿著一本經(jīng)文,嘴里念念有詞。
慧明大師走上前,嗤聲笑道,“你是在替我向菩薩贖罪嗎?我是出家人,一次次幫你胡說八道,簡直是罪過。”
慕容初合上手里的經(jīng)文,抬眸笑道,“修行之人論心不論跡,您是在做善事,菩薩不會怪您的!”
慧明從旁邊柜子里拿出一尊金佛放在桌子上,“拿走!”
“送給您了。”慕容初如畫的眉眼溫淡精致,“就當是給您的報酬,不,是給菩薩的?!?/p>
慧明坐在她對面,暗夜中目光深沉,“我的罪過可贖,你的呢?”
慕容初手放在經(jīng)文上,淡淡撫了撫,“我不怕,我陪著他們一起下十八層地獄?!?/p>
慧明皺眉。
慕容初抬眸笑道,“別皺眉,你看你都老了!”
慧明一怔,釋然笑笑,“我們認識二十年了,我怎么會不老,我又不是妖精?!?/p>
二十年,他成了一名老僧,她也長大成人了。
他拿出經(jīng)文,“陪我誦經(jīng)吧?!?/p>
慕容初乖巧點頭,“是?!?/p>
*
下午,明景離開水芝園后,看了看時間,去玉樓見提前約好的客戶。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明景送客戶離開,在玉樓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謝輕舟穿著白襯衫,依舊是平時溫雅俊逸,只是領口扣子解著,袖子上沾了酒漬,稍顯狼狽,正拉扯另外一個穿藍色西裝的男人急切的說著什么。
明景腳步一頓,問旁邊的人道,“怎么回事?”
旁邊的人是玉樓的經(jīng)理,掃了一眼后,恭敬的回明景,“穿藍衣服的是世源的老總姜力,和謝家公子是忘年交,這半年姜力帶著謝公子經(jīng)常出國賭博,開始贏了不少,后面就開始輸了?!?/p>
“據(jù)說謝公子暗中將謝家的公司股權都賣了不少,到處借了不少錢,還欠著姜力的大額高利借款。”
“明顯被是當豬仔了,但是謝公子魔怔了一樣執(zhí)迷不悟,看樣子又是在跟姜力借錢。”
人前是知書達理的世家公子,背后卻是個爛賭的賭鬼,這樣的人經(jīng)理見多不怪,但是見到謝輕舟變成這樣,還是覺得有點可惜。
明景長眸漆黑冷峭,淡聲開口,“讓姜力借給他。”
“什么?”
經(jīng)理一時沒聽清明景的話,或者是沒明白他的用意。
“告訴姜力,不管謝輕舟借多少,都借給他,錢我來出?!泵骶奥曇魺o波的開口。
經(jīng)理知道謝輕舟的未婚妻是慕容家二小姐,而他們明總可能會娶慕容家的小姐,兩人以后是連襟關系,他很想勸解明景這樣并不是幫謝輕舟。
但是明總做事什么時候輪到他來置喙,便只應了聲,“好。”
鐘璃開了車過來,明景抬步上了車。
凌晨時分,整個玉城依舊燈火通明,外面逛街、享受夜生活的人似乎也也剛剛來了興致。
鐘璃英氣的面孔上閃爍著五彩的霓虹,開口問道,“明總喝了酒,要吃點夜宵嗎?”
明景慵懶的靠著椅背,手里捻著佛珠手串,聲音清醒,“不用,直接回家。”
“是?!?/p>
隔了一周,玉樓的經(jīng)理給明景打電話,說上次借給謝輕舟的一千萬他都輸光了,這次又要借兩千萬。
“借給他。”明景聲音無波。
“是?!庇駱墙?jīng)理聽命辦事。
之后一個月,謝輕舟陸陸續(xù)續(xù)通過姜力的手,從明景這里借走了將近一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