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紅綃不語,白夫人繼續(xù)道。
“老百姓是知道好壞的,他們肯信奉圣母,當然知道圣母的好處,誰也糊弄不了他們?!?/p>
“可是,娘娘,咱們可以教化他們,用殺戮的手段,豈不是與圣母相悖。”
“對于一些極端分子,必須要用極端手段,不然,會影響會眾的發(fā)展?!?/p>
紅綃想了想:“娘娘,恕在下多嘴,林豐對待百姓,顯然比符王要和善得多?!?/p>
“可是林豐并不承認咱們的正確性。”
“娘娘曾說過,黑巾會是允許其他教派存在的?!?/p>
“前提是不要影響黑巾會的發(fā)展?!?/p>
紅綃深深吐出一口,搖頭無語。
白夫人冷冷地說:“紅綃,別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下的?!?/p>
“紅綃永遠忘不了娘娘的恩情?!?/p>
“如此就好,若連自己的誓言都忘記了,還怎配活著面對圣母。”
紅綃垂頭不語。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然后去幫我取件東西。”
“娘娘,紅綃不能再去殺他...”
“知道,是讓你去取一件鎮(zhèn)西軍的寶貝?!?/p>
“那是什么?”
“在鎮(zhèn)西軍與黑巾軍的戰(zhàn)斗中,屢次依仗天雷獲勝,苗長風(fēng)來信,要本尊想辦法克之?!?/p>
紅綃迷茫地問:“娘娘是要紅綃去取鎮(zhèn)西軍的天雷么?”
“正是此物?!?/p>
“可是,這不是法術(shù)嗎?”
白夫人冷笑:“法術(shù)?笑話,以本尊之見,肯定是某種能爆炸的東西,你去尋找鎮(zhèn)西軍防御嚴密的所在,探聽清楚,他們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戲?!?/p>
紅綃明白過來,她也知道眼前的白夫人不簡單,知道的事情很多。
“是的娘娘,紅綃這就去看看?!?/p>
“嗯,紅綃,不要胡思亂想,黑巾會才是你唯一的歸宿?!?/p>
白夫人說完,起身推門而去。
留下紅綃自己,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么。
整個上林府城內(nèi)一片緊張氣氛時,朝廷的犒賞隊伍來到了城下。
他們來得很快,是因為坐了船,從坎城出發(fā),順著晉江,繞過京西府和三江府,直發(fā)上林府城。
一共四條大船。
當然,說是大船,四條加起來,也沒鎮(zhèn)西號大。
大太監(jiān)朱啟盛是全程參與了瑞王和萬太師之爭的,所以,他的態(tài)度很恭敬。
言行都十分低調(diào)。
被林豐等人迎進城內(nèi)時,對于城內(nèi)的緊張狀態(tài)十分滿意。
朱啟盛認為,上林府城,因為是他們來了,才如此戒備森嚴,給他們一種十分安全的感覺。
又見林豐,一臉和煦的笑容,年輕陽光,態(tài)度和藹有禮。
哪里像傳說中的,傲慢無禮,自高自大?
半點都沒有。
朱大太監(jiān)相當滿意,非常高興。
趙碩則是看著犒賞官員隊伍里的一個年輕將軍發(fā)呆。
一身魚鱗甲,頭戴鳳翅盔,手里提了一桿馬槊,坐在戰(zhàn)馬上,英氣逼人,偏偏又玉面朱唇,明眸皓齒,十分奪人雙目。
她的一雙剪水雙瞳,悄悄沖趙碩眨了眨,又皺了皺挺俏的鼻子。
示意趙碩不要多說話。
趙碩咽下一口唾沫,扭頭去看朱啟盛。
朱公公白面無須的臉上,堆滿了笑容。
要不是林豐躲得快,差點要與林豐把臂而行。
一行人來到府衙前,下馬進院。
那年輕將軍甩蹬下馬,將馬槊扔給一個侍衛(wèi),大步跨進府衙門口。
趙碩連忙在側(cè)伺候著。
“呃...這位小將軍,您可以卸甲了,弄這一身行動很不方便,在上林城內(nèi),很安全的。”
“安全?本...我怎么覺得,有一股劍拔弩張的味道?”
那年輕將軍正是皇帝的親妹子,當朝的長公主趙天瑜。
她跟皇帝哥哥說好了,借這次犒賞鎮(zhèn)西三軍,前來見一見林豐。
趙碩也納悶,大宗就兩個長公主,怎么都跑到上林城,找到林豐這里來了?
難不成,這位長公主,也要嫁給林豐?
這可真熱鬧了,也不知皇大爺?shù)降资窃趺聪氲摹?/p>
盡管趙天瑜不想讓趙碩多說話,但是,她身上的甲胄確實很不方便。
等她跟著趙碩去換了個裝束后,林豐等人已經(jīng)陪著朱啟盛坐在客堂里,正談笑風(fēng)生。
對于林豐率領(lǐng)鎮(zhèn)西軍在中原的戰(zhàn)績,朝廷內(nèi)外,已經(jīng)無人不服。
朱啟盛一直跟在皇上身邊,他的信息自然比許多人要知道得多。
所以,他打心底里,由衷地佩服林豐。
沒想到,一個如此年輕的將軍,竟然只帶了三萬鎮(zhèn)西軍,從鎮(zhèn)西一路打進中原。
神奇的是,屢戰(zhàn)屢勝,無一敗績。
面對打得朝廷御林軍毫無還手之力的符王叛軍,看上去半點優(yōu)勢也沒有,卻一直戰(zhàn)而勝之。
朱啟盛年已過五旬,半輩子站在人群頂端,眼光自然看得遠,格局也放得開。
可就是沒有看透,眼前這個一臉和煦的年輕人。
“呵呵,侯爺,不知咱下一步做何打算?”
朱啟盛堆了笑臉,看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豈不知,這一句是他這次來見林豐的關(guān)鍵,也是朝廷大佬們都掛念著的一句。
林豐輕輕點頭:“目前叛軍已經(jīng)將全部兵力,轉(zhuǎn)移到鎮(zhèn)西軍方面,不再形成對京都城的威脅,請問公公,我鎮(zhèn)西軍,算不算已經(jīng)解了京都之困?”
“算,當然算,圣上也說過,多虧鎮(zhèn)西軍進京靖難,這才有了今日之局,鎮(zhèn)西軍勞苦功高,必須重賞?!?/p>
朱啟盛高聲贊賞。
“有圣上的話,我等不算白來一回,多謝圣上嘉獎。”
“呵呵,圣上也深深體會到鎮(zhèn)西軍的艱難,面對十萬叛軍,臨危不懼,迎難而上,真英雄本色也。”
朱啟盛說著話,一擺手。
有身邊的小太監(jiān),捧了一個紫檀禮盒上前一步。
“這便是圣上的嘉獎,請侯爺過目?!?/p>
看著已經(jīng)遞到眼前的禮盒,林豐沒有動。
裴七音則上前,擋在林豐身前,伸手將禮盒接了過去。
朱啟盛雖然心中詫異,卻面上不動聲色。
“謝主隆恩了。”
林豐也不看賞了些什么,只是淡淡地說。
朱啟盛第一次感受到了林豐對皇家的輕視,這個看上去和煦的年輕人,其骨子里卻蘊含了無比的高傲。
如此云淡風(fēng)輕,堪稱自古至今第一人。
“哦,不要怪咱家人老啰嗦,圣上讓老奴代問一句,咱鎮(zhèn)西軍下一步,將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