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恩帶著金珠,在30精銳衛(wèi)兵護送下,連夜出發(fā)。
由于不敢走官道,師徒倆一路翻山越嶺。
即便有馬匹代步,也遭了不少罪。
抵達白山縣外時,已是黎明時分。
師徒兩人裹著厚厚的狐皮大衣,依舊凍得直哆嗦。
選了處視野開闊的山坡,正好能望見白山縣高大的城墻。
見金珠凍得發(fā)抖,李月恩很心疼。
可不敢生火取暖,怕被韃子大軍發(fā)現(xiàn)。
師徒倆擠在一起,眼巴巴的望著城墻。
一旁30個高麗國衛(wèi)兵將隊形散開,抵御嚴寒的同時,還要保持警戒。
他們在這邊吃虧遭罪,陳息從暖暖的被窩中爬起來。
順著窗子向外望去。
黑云壓城。
氣壓有些低啊。
這年代沒有天氣預(yù)報,預(yù)測風(fēng)云走勢,全憑經(jīng)驗。
作為野外生存專家,這方面陳息還是挺擅長的。
望著黑壓壓的云頭,陳息咧嘴一笑。
天助我也!
這兩日內(nèi)。
必有一場大雪。
捋了捋腦中思路,嘴角愈發(fā)的壓不住了。
心里期盼著黑虎旗早些到來。
小爺?shù)拇蠖Y已經(jīng)為你備好,只等主菜上桌。
就在他幻想著一口氣吃掉黑虎旗時,窗外飛來信鴿。
解開纏在腳上的字條。
“城東山坡上,發(fā)現(xiàn)30個高麗國衛(wèi)兵,保護中間兩個身穿狐皮的女子,干爹請指示?!?/p>
字條很大。
下面甚至還畫出兩個女子的相貌。
就連李月恩不離手的象牙算盤,都畫了出來。
嗯?
陳息來了濃厚的興致。
看來白山縣動靜有點大,已經(jīng)引起高麗國關(guān)注了。
對面山上兩個女子,看樣子身份還不低哦。
立即喚來楊剛烈。
向他仔細打聽了高麗國王室,高貴身份女子的情況。
聽楊剛烈將完,嘴角再度翹起。
兩位女子中的其一,身份已然揭曉。
高麗國的國師么。
呵呵。
身份是挺唬人的,就是不知能不能當(dāng)家。
猜不明白,索性不猜。
是公是母,扒下褲子看看便知。
研磨,提筆。
刷刷點點,給陳一展寫好了回信。
陳一展收到干爹回信后,大嘴一咧。
這活他愛干。
立即喚來寒龍軍,交代任務(wù)。
10個寒龍軍隊員聽完,幾個閃身便消失在山林間。
不多時。
高麗國外圍的衛(wèi)兵,無聲無息倒下。
接下來是內(nèi)圍。
直到只剩近身保護師徒倆的4個衛(wèi)兵時,他們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暴露了。
陳一展大搖大擺從樹林中現(xiàn)身,走到4個衛(wèi)兵身后,輕輕拍了拍幾人肩膀。
衛(wèi)兵下意識回頭,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人后,想抽刀護衛(wèi),卻來不及了。
“砰砰砰砰——”
四記手刀,打暈四人。
李月恩,金珠,師徒倆正在瞭望白山縣城墻呢,聽到后面有響聲,本能回頭時,陳一展雙刀同時出鞘,搭在二人肩頭上:
“我爹讓我傳話給二位姑娘?!?/p>
“看戲就好好看,千萬別出聲。”
陳一展說話的同時,其余寒龍軍隊員,將30個高麗國衛(wèi)兵捆好了,在樹林里擺成一圈。
脖子被寒刀架上,李月恩師徒倆,驚得血都涼了。
眨巴兩下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掛著霜雪,呆萌無比。
李月恩身為高麗國國師,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哪里經(jīng)過這等場面。
余光撇了眼30個生死不知的衛(wèi)兵,心中有苦說不出。
這可是最精銳的衛(wèi)兵啊。
這么會的功夫,全倒下了?
對方是什么人?
“小...小兄弟,我們是高麗國友軍,與大御是友好鄰邦?!?/p>
她聲音不再清冷,換做一副和藹可親的語氣,與陳一展好好商量。
一旁的金珠,雖說是高麗國高貴的郡主,可畢竟是個女孩子,膽子非常小。
此刻都要嚇哭了。
一句話不敢說,緊張的望著師父,師父能說會道,全靠你啦。
見二女好像沒聽懂自己的話,陳一展再次重復(fù)一遍:
“我知道你們是高麗國的?!?/p>
“放心,那30個衛(wèi)兵只是昏迷,沒有生命危險?!?/p>
“我說的是,我干爹讓你倆好好看戲,別整出幺蛾子。”
陳一展說了兩遍,師徒倆才聽明白。
原來不是要二人命的,只是讓她們好好看戲。
師徒倆聽完,同時點頭。
話都不敢說了。
見兩人聽明白了,陳一展把刀抽回來,又瞅瞅兩人身穿的雪白狐皮大衣,上手摸了摸:
“我干娘都沒穿過這么漂亮的大衣。”
這回兩人聽明白了,顧不得嚴寒,連忙將皮裘雙手奉上:
“小...小將軍,作為友好鄰邦,這是我們的見面禮,望小將軍不要嫌棄。”
陳一展跟陳息學(xué)壞了,他將干爹至理名言領(lǐng)悟的很透徹。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絲毫沒猶豫的接過兩女皮裘,轉(zhuǎn)身就走。
“你們的位置不安全,跟我來。”
師徒倆聽完,互相對視一眼,再看看地上躺著的30個衛(wèi)兵。
兩張臉都扭曲在了一起。
咋整?
跟著走唄。
陳一展不管不顧,抱著兩個皮裘大衣,頭也不回的上山。
兩女在后面哆哆嗦嗦,深一腳淺一腳的跟著。
不多時,便到了山頂。
“冷么,來烤烤火?!?/p>
陳一展隨意的往地上一坐,腦袋靠在一塊大石頭上,舒服愜意。
師徒倆懵了。
左右看了看。
哪里有火???
見二人像兩只呆頭鵝,陳一展嫌棄的一撇嘴:
“坐地上就知道了。”
二女對視一眼,不敢惹眼前的少年,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
可剛坐下,師徒倆同時一驚。
這地面怎么是熱的?
向周圍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異樣啊。
為什么是熱的?
二人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惹得陳一展差點笑出聲來。
這可是干爹傳授給自己的技巧,叫做無煙灶。
不光能生火做飯,還能取暖。
若是被你們兩只呆頭鵝發(fā)現(xiàn)端倪,我還混不混了。
沒搭理她倆,向前方努努嘴:
“不是要看戲么。”
“看吧?!?/p>
“韃子攻城了。”
于此同時。
陳息吃過早飯,梳洗完畢后上了城墻。
天色陰沉。
依舊沒影響韃子攻城。
今日,比昨日更加猛烈。
一萬騎兵齊動,身后便是烏泱泱的韃子大軍沖鋒。
陳息望著黑壓壓的大軍,皺了皺眉。
瑪?shù)拢?/p>
這幫韃子,日子不過了?
一共5萬步軍,被自己干掉1萬。
怎么今天攻城的士兵,不減反增呢?
剩余的4萬韃子,恨不得一股腦沖上來。
不對勁。
絕不對勁。
可韃子不給他反應(yīng)時間,第一波攻城開始。
城內(nèi)守軍經(jīng)過兩日的作戰(zhàn),已經(jīng)摸出了他們套路。
韃子一輪騎射過后。
守軍的重弩,投石車,開始發(fā)射。
同昨日一樣,戰(zhàn)斗持續(xù)到晌午,足足擊退韃子4波沖擊后,偃旗息鼓。
陳息這邊回作戰(zhàn)室清點戰(zhàn)損。
城外山頂上。
李月恩與金珠,師徒倆可看呆了。
山頂位置極佳,站得高望得遠。
將整場攻防戰(zhàn),盡收眼底。
從開始戰(zhàn)斗,一直到戰(zhàn)斗結(jié)束。
兩女的嘴巴,就沒合上過。
四只卡姿蘭大眼睛,看的直勾勾的。
李月恩不用多說,高麗國唯一一任女國師,神機妙算,也被這場攻防戰(zhàn)驚掉了下巴。
昨日斥候匯報,韃子損失萬人,都沒攻下城池。
當(dāng)時她還不信呢,今天可是親眼所見。
何止是萬人啊。
恐怕四個萬人,也不止吧。
望著城墻下密密麻麻的尸體,李月恩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剛才那重箭是什么器具發(fā)射的?
50多斤的大石頭,又是怎么飛出來的?
還有城墻上守軍拿的,是什么兵器?
腦瓜子里全是問號。
金珠一張小臉很是沮喪。
她能看出來,發(fā)射重箭的器具一定不凡,據(jù)力道分析,少說都有20石。
還有飛出來的大石頭,投石車一定很龐大吧,不然怎么會投的這么遠。
而且還能準(zhǔn)確擊中,人群密集的地方。
這是怎么做到的?
她們有太多疑惑不解,可陳一展沒給她們一句解釋。
此時,遠處有寒龍軍隊員跑來,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些什么。
陳一展立即動筆寫信,絲毫沒防備發(fā)呆的師徒二人。
放飛信鴿。
不多時,傳來干爹回信。
陳一展看完后,笑了笑,對著師徒二人說道:
“我干爹說了?!?/p>
“今晚是前期準(zhǔn)備工作,可能會吵到你倆睡覺?!?/p>
“明日?!?/p>
“還有一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