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遲并不知道許書意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但這一次,厲庭舟去找許書意想救盛暖,如果許書意能念及庭舟這些年對她的好,就該知道庭舟現(xiàn)在肯定不想娶她,不該用這件事來要求庭舟。
“那些都不重要,能治好暖暖的病就行?!?/p>
“如果你跟她結(jié)了婚,你跟暖暖就再也沒有可能了?!?/p>
江硯遲說話的聲音有些急促。
縱然他也想追,但他跟厲庭舟是多年的朋友,看到最近厲庭舟這樣,他于心不忍。
就算要追,他也可以跟厲庭舟和葉淮遠,公平競爭,他不愿意看到事情演變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硯遲,你別說了。”
厲庭舟不想去思考這件事,想了難受,心梗。
沉重的語氣,讓江硯遲很心疼。
“我掛了?!?/p>
江硯遲準備訂機票,蘇楷來了。
“庭舟說恢復單身,一直聯(lián)系不上,你能聯(lián)系上他嗎?”
“你找他干嘛?!?/p>
蘇楷笑了起來,說:“我看他公開他恢復單身了,想問問具體情況,他恢復單身,那么,許書意就有機會,她等了他好多年,我實在不忍心看她難受?!?/p>
江硯遲的臉立刻沉了下去。
“你神經(jīng)啊?!?/p>
“你干嘛罵我!”蘇楷很不高興,“他和盛暖那事,林家肯定是不會同意的,他離了婚,是自由身?!?/p>
蘇楷雖然對盛暖有點愧疚,畢竟初見時嫌棄她是啞巴,但他這些年跟許書意的關(guān)系非常好。
江硯遲和林弘文不怎么跟許書意在一起玩,沒那么深的感情,可能不太在意許書意的想法,但他不同。
他經(jīng)常跟許書意聯(lián)系,知道許書意很愛厲庭舟,因為是厲庭舟名義上的小姨,不能在一起,她很痛苦了。
對比許書意和盛暖,他更在意許書意,他初見盛暖的時候,就沒有留下好印象,想跟盛暖搞好關(guān)系也不太可能。
“懶得搭理你?!?/p>
江硯遲低頭訂機票,準備出國。
蘇楷拉著椅子坐了下來,“你跟盛暖是娃娃親,我聽了,你爸媽現(xiàn)在還是想讓你跟她結(jié)婚,她跟庭舟離了,你們結(jié)婚剛剛好,庭舟跟許書意在一起,一切都回歸原點,不是挺好的嗎?”
江硯遲抬起頭來,“一切回歸原點,挺好,那你想過庭舟嗎?考慮過他的心情嗎?他想回歸原點嗎?你別忘了,當年不肯堅持下來的人是許書意!”
庭舟堅持要娶,是許書意沒那個膽量。
只要許書意能堅持下來,反正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
真結(jié)了婚,過個一段時間,厲家和許家也就慢慢能接受了。
“書意當初還不是擔心庭舟的外公外婆,怕他們氣病了才放棄的,她這么善良的一面,你們怎么都看不到?”
江硯遲很無奈,“我跟你聊不下去了,我訂了機票,時間很緊,先走了,你自便?!?/p>
“你去哪兒?”
“A國。”
“我也去,順道去看看許書意。”
蘇楷跟了上來。
江硯遲駐足,“你別去添堵了?!?/p>
“我去怎么就添堵了?弘文哥也去A國了,他要是知道我去勸庭舟跟許書意在一起,他肯定很高興?!?/p>
江硯遲真是服了蘇楷的腦回路。
這段時間蘇楷不在江城,不知道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江硯遲真是火了,直截了當?shù)溃骸澳悄阒啦恢绤柾ブ郜F(xiàn)在不想娶許書意了?盛暖得了癌癥,你認為的那個善良的許書意能配上,她以此理由讓庭舟娶她!”
“你知道庭舟有多難過嗎?”
“一副生無絕戀的模樣?!?/p>
蘇楷愣住了,許書意那么好,怎么可以這樣趁人之危呢?
庭舟離了婚,她還是有機會的,這樣弄的話,不是影響她在厲庭舟心目中的好印象嗎?
“那我去勸勸她,總行吧?”
見蘇楷這么說,江硯遲便沒再多說什么了。
蘇楷定了機票,跟著江硯遲一起去了機場。
厲庭舟剛回到酒店,接到林弘文打過來的電話。
“庭舟,術(shù)前檢查沒有問題,葉淮遠說明天下午可以安排手術(shù)?!?/p>
“好,好……”
厲庭舟嗓音有些哽。
“你別擔心,都是很專業(yè)的醫(yī)生,手術(shù)中可能會出現(xiàn)的情況,他們都有提前做準備,爭取萬無一失?!?/p>
這點,他放心,以葉淮遠對盛暖的在意,必然會全力以赴。
“嗯?!?/p>
厲庭舟的話也越來越少了。
這次手術(shù)之后,盛暖對葉淮遠的感激會越來越多。
他根本不敢往后想。
想到她以后也許會跟葉淮遠在一起,全身都難受,難受到骨髓里。
林弘文知道厲庭舟這個時候肯定很難過,便說:“你今晚早點睡,多休息一會兒?!?/p>
“掛了,你也早點休息。”
厲庭舟掏出手機,屏幕上是林弘文在雪地里給盛暖拍下的照片。
他點了一支煙,坐在陽臺的椅子上,一邊抽煙,一邊望著那張照片。
夜色中,落地窗外,突然飄起了雪。
她下次再堆雪人的時候,是不是還會少一個?
翌日。
清早,葉淮遠通知了許書意下午一點動手術(shù)。
許書意立刻給厲庭舟打了電話。
“庭舟,下午一點要手術(shù)了,我一想到我的肝要被切走一塊,很害怕,你能來陪我嗎?”
“我一會兒就過來?!?/p>
厲庭舟從房間出來,剛好林弘文也出來了。
“一起吃早餐?”
酒店里餐廳,兩人一起過去了。
林弘文點了餐之后,說:“你跟盛暖還沒有領(lǐng)離婚證,我上次是騙你她死了,想辦法開了死亡證明,但沒辦法給她銷戶?!?/p>
盛暖原來的戶口本上,只有她一個人。
跟厲庭舟結(jié)婚后,生下了厲嘉許,給厲嘉許上戶口的時候,厲庭舟便將她的戶口也轉(zhuǎn)到了他那里。
“我問過暖暖了,她戶口跟你在一起,所以我沒找你,如果你要跟許書意結(jié)婚的話,我可以把死亡證明給你,你去給她銷戶,哪怕不辦離婚證,你們的夫妻關(guān)系也不存在了?!?/p>
“她沒死,我為什么要給她銷戶?”
厲庭舟吃著東西,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跟盛暖的關(guān)系不弄清楚,你跟許書意怎么結(ji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