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到南榮琛的回答,商攬月就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南榮念婉驚慌失措,“媽?媽?”
商落立刻上前給商攬月檢查。
商攬月傷得太重,還發(fā)著高燒,身體虛弱到極致,能撐到現(xiàn)在,簡直不容易。
“先把姑姑送去醫(yī)院吧,姑姑現(xiàn)在的身體支撐不到她回南城治療了?!?/p>
商邢當即道:“快送去醫(yī)院?!?/p>
眾人著急地把商攬月送去醫(yī)院,只有南榮琛冷漠依舊。
商邢看了窩火,“南榮琛,攬月好歹是你的妻子,她傷成這樣,你還如此冷漠,是不是太冷血了一點?”
這兩個月來,商邢不止一次找南榮琛商討過救商攬月的事情,但都被南榮琛拒絕了。
商邢一個人不足以在陸雋深那里救出商攬月,所以這件事情一拖再拖,直到現(xiàn)在,看到商攬月這個樣子,商邢的心揪著痛。
再看到南榮琛這冷漠的樣子,他更是怒火中燒。
“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活該。”
“你!”商邢怒抬起手,“好好好,我妹妹嫁給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p>
南榮琛不說話。
“你自己剛剛也聽到了,攬月被折磨了整整兩個月,也沒有承認這件事情是她做的,說明這件事情確實不是她做的,我愿意相信她,你們?nèi)绻僮鰝λ氖虑?,我第一個不同意。”商邢說完,揮袖離開。
南榮琛瞇起眸子,明明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看著卻是陰沉沉的,讓人不寒而栗。
……
商攬月很快被送去醫(yī)院接受治療,新傷加舊傷,讓她整個人看上去都傷痕累累,醫(yī)生都不忍直視。
南榮念婉在外哭得可憐。
醫(yī)生緊急搶救了六個小時,才從就搶救室里出來,嘆著氣道:“病人傷得實在是太重了,新傷加舊傷算一起,有幾十處傷口,有些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但有些傷口還是新傷,皮開肉綻的,到底是誰這么心狠手辣?”
南榮念婉哭到崩潰,“醫(yī)生,我媽現(xiàn)在怎么樣了,她怎么樣了?”
“放心,她身上的傷雖重,但都是不致命的,傷人者避開了致命點,所以她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那些傷疼起來真是讓人生不如死?!苯?jīng)驗十足的醫(yī)生都不斷嘆息。
南榮念婉聽著這些話,回頭,拽住南榮琛的胳膊,哭道:“爸,你聽到了嗎,你聽到了嗎,媽受了這么多苦,她依舊什么都沒有承認,她是真的什么都沒做啊,你真的冤枉她了……”
南榮琛用力地攥緊手心。
手術室的門打開,商攬月從里面被送了出來,她躺在病床上,整個人都被紗布包裹著,身上一股血腥味和消毒水味,看著讓人揪心。
這時的她還是昏迷著,干裂的唇瓣卻輕輕的一張一合,呢喃著,“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沒做……真的什么都沒做……”
周圍安靜,她這幾句呢喃清晰地傳進南榮琛的耳中。
南榮琛沒動,心卻有了幾分偏移。
兩個月,被折磨成這樣,依舊什么都沒有承認,甚至在她昏迷中,也念叨著這幾句話,這件事,是否是他冤枉了她?
“爸,你聽啊,媽就算在昏迷,她都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她真的是清白的,夏南枝真的不是她害死的啊……”
南榮琛抿緊唇,鋒利的眉眼柔和了些,“先送她去病房吧?!?/p>
南榮念婉看出了南榮琛的動容,心下一喜,立刻和醫(yī)生一起將商攬月送去病房。
剛到病房,商攬月就睜開了眼睛。
南榮念婉湊過去,握住商攬月的手,商攬月眼珠子動了動,在病房里尋找,“你爸呢?”
“爸還在外面?!?/p>
“剛剛他……”
“他都聽見了?!蹦蠘s念婉瞟了眼門口,壓低聲音,“媽,你受了這么多苦,依舊沒有承認,現(xiàn)在也沒有確鑿證據(jù)就是你做的,我相信爸會慢慢相信你的?!?/p>
商攬月咬了咬牙,啞著聲音道:“不夠……還不夠……”
“什么不夠。”
“我吃了這么多苦,堅持了這么久,光他一個人相信我,不夠,根本不夠,我要所有人都相信我,我不會放過陸雋深,我要他完蛋。”
兩個月的折磨,讓商攬月心里積攢了無數(shù)恨意。
她能堅持活下來,就是靠著這口氣撐著,她不會放過任何傷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