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晚飯后,老爺子留夏南枝住在老宅。
但夏南枝拒絕了,她不放心年年辰辰,待這跟穗穗接觸多了也會引起更多懷疑。
晚上許若晴也會回去,只要她不在,夏南枝還是放心穗穗的。
老爺子知道夏南枝和陸雋深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他尊重夏南枝,沒有強(qiáng)求,讓人送夏南枝離開。
夏南枝離開前悄悄看了眼穗穗。
穗穗抬起肉嘟嘟的小手跟她揮了揮,“阿姨再見?!?/p>
夏南枝揚(yáng)起再正常不過的笑容,“穗穗再見?!?/p>
陸雋深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見兩人的互動,他微微瞇起了眸子。
他很想知道夏南枝和這個孩子之間到底是他想多了,還是她們配合著演技太好。
反正半天下來,除了那聲不能確定的“媽咪”沒露出什么破綻。
夏南枝走后,穗穗就窩在沙發(fā)上,懶懶地打起了哈欠。
穗穗有早睡早起的習(xí)慣,此刻已然有了困意。
穗穗走過去拽了拽陸雋深的衣角。
“叔叔,穗穗困了?!?/p>
陸雋深看著揉著眼睛的小丫頭,示意一旁的傭人,“帶她去睡覺。”
老宅有兒童房,是為當(dāng)年的孩子準(zhǔn)備的,可惜一直空著。
劉媽過來帶穗穗去房間。
穗穗愛干凈,睡覺前都要洗澡。
劉媽為她準(zhǔn)備好衣服,帶她去浴室。
浴室里,穗穗坐在滿是泡泡的浴缸里,任由劉媽給她洗香香,還會昂起小脖子配合。
聽說陸雋深讓穗穗住了兒童房,姜斕雪氣沖沖地就走了進(jìn)去,這是她給她孫子孫女準(zhǔn)備的,憑什么給這個小丫頭住。
絕對不行。
走到浴室門口,正要開口的姜斕雪就見她想要拽出來的人,正天真可愛的雙手捧著泡泡往空中拋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希望泡泡飄起來,結(jié)果綿密的泡泡重,砸下來全砸她自己臉上。
被泡泡糊了一臉?biāo)膊簧鷼?,擦干凈了繼續(xù)拋,拋了繼續(xù)砸。
等她玩了一通下來,頭上身上早裹滿了泡泡,活像個小雪人,她還歪著腦袋給劉媽看。
等劉媽夸她可愛,小丫頭捂著嘴巴偷偷笑,笑起來時眼睛彎彎的,像月牙。
姜斕雪看著這一幕,愣是沒第一時間走進(jìn)去把她拽出來。
她竟還覺得這小家伙有幾分可愛是怎么回事。
見到姜斕雪在外面,穗穗脆生生地喊她,“奶奶!”
然后用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著她,眼睛里滿是開心。
姜斕雪下意識地想要應(yīng)下這聲奶奶。
但她生生止住了。
這才不是她的小孫女呢。
只有她的小孫子小孫女才能叫她奶奶。
這小丫頭慣會蠱惑人,她可不能被這小丫頭蠱惑了。
姜斕雪盯著她看了幾秒,索性沒理她,但也沒再說什么。
算了,住這間就住這間吧,也就一個晚上,沒什么大不了的。
姜斕雪打算就這樣離開,轉(zhuǎn)身時她卻注意到穗穗肩膀處有一個淺淺的月牙形狀的胎記。
這個胎記她記得在哪里見過。
姜斕雪走近幾步,仔細(xì)地看著。
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形狀的胎記夏南枝身上好像也有一個。
這小東西跟夏南枝還真是有緣分,連胎記都長得差不多。
姜斕雪走了出去。
穗穗不知道姜斕雪為什么總是對她冷冰冰的,也不愛搭理她。
算了,既然她不愛搭理她。
那她就再主動點(diǎn)好了。
姜斕雪走出去,迎面走來陸雋深。
陸雋深聲音低沉,“媽?!?/p>
姜斕雪看著陸雋深,提了一口氣,道:“什么時候把這個小丫頭送走,跟我們非親非故的,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夏南枝那找找她到底有沒有藏孩子。”
“明天?!?/p>
聽陸雋深這樣說,姜斕雪也沒什么好說的,正打算回房間,她想起什么,又扭回頭來,“雋深,你記不記得夏南枝肩膀上有個胎記?”
“胎記?什么胎記?”
陸雋深擰眉。
他當(dāng)初跟夏南枝的夫妻生活很少,自然也不會刻意去看她的身體,根本不知道她身上有沒有什么胎記。
姜斕雪輕扯了下唇。
自己兒子不清楚結(jié)婚八年的妻子身上有沒有胎記,姜斕雪也是無語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這也太不上心了……
“就夏南枝身上好像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我看那小丫頭身上也有,我記得夏南枝說過,這個胎記她母親也有,還是粉色的,挺獨(dú)特。”
陸雋深眸子一緊,“你是說她們身上有共同的胎記?”
過了七八年了,姜斕雪也不能完全確定,“好像是吧,不能確定,你怎么了?”
陸雋深的臉色突然變得很不對。
同時出現(xiàn)在好幾個地方,那聲媽咪,相同的胎記……
這個親子鑒定不做都對不起暴露的這些疑點(diǎn)。
陸雋深立刻轉(zhuǎn)身出去,江則還在樓下,陸雋深吩咐道:“你立刻去聯(lián)系鑒定機(jī)構(gòu),找?guī)讉€醫(yī)生過來提取DNA樣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