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毕哪现従徍笸?,直到退到后面的桌子時,她停下來,手悄無聲息地往后摸去。
“死也要讓人死個明白,穗穗到底是怎么到你們手上的?”
“這你都不知道?”男人似乎并不打算隱瞞,“自然是陸先生親自送過來的?!?/p>
男人再次朝她走了過來,眼中更是色意滿滿。
夏南枝咬緊后槽牙,這一點(diǎn)她知道,但是她不知道陸雋深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為了什么要把穗穗送到你們手上?”
“為了另一個孩子,你們陸家另外一個孩子被綁架了,為了救下那個孩子,陸先生把這個孩子送過來交換?!?/p>
夏南枝的耳邊再次傳來一陣轟鳴,早已預(yù)想過背后真相的荒謬。
可她還是想簡單了。
居然是為了陸安安,陸雋深親自把穗穗送過來,救走了陸安安。
他怎么可以……
他怎么能……
怎么能這樣?他明明就知道穗穗被綁架過,他明明就知道那群人是曾經(jīng)綁架過穗穗的人,他還這么做!
他有沒有考慮過穗穗?
難道陸安安的命是命,穗穗的命就不是命嗎?
夏南枝只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冰冷,每一次呼吸,胸腔內(nèi)都是刺骨的寒意。
她顫抖著,指甲深深地陷進(jìn)掌心,痛意襲來,夏南枝垂下頭,克制不住地冷笑起來。
男人以為她瘋了,這個時候還笑個不停,他直接抽掉皮帶朝夏南枝走來,捏住她的雙肩就將她甩到床上。
男人迫不及待地要欺身壓下,夏南枝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哪個男人能不動心,何況是這種擺在面前的機(jī)會。
夏南枝在他那惡心的頭顱要壓下來之際,沒有掙扎,眼睛里帶著恐怖的冷靜問,“你那個相機(jī)是錄像還是直播?”
“有什么區(qū)別?”
“有?!毕哪现c(diǎn)頭,“錄像,留下證據(jù)你會死得很慘?!?/p>
“直播呢?”
“你會死得更慘,挫骨揚(yáng)灰,連尸骨都找不到。”
夏南枝眼睛里的冷靜太過恐怖,說出來的話讓人一時不敢不信,愣是把男人嚇得止住動作。
“我知道背后有人讓你這么做,她根本沒有替你考慮過,視頻或者直播流出去,陸雋深就算不要我這個妻子了,也不會放過你?!?/p>
“那你說如何?”
“把相機(jī)關(guān)了,這樣除了我,誰都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你不就不會有事了?!?/p>
男人冷笑著瞥她,“這么說你還是在替我考慮了?”
“我替你考慮,你也讓我舒服點(diǎn)不是嗎?”
男人覺得她說得有道理,聽說陸雋深不愛她這個妻子,但不愛不代表他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被戴綠帽。
陸雋深的手段他可是聽說過的,視頻一旦流出,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想著,男人走過去,把相機(jī)關(guān)掉,丟在一旁。
“把這扇玻璃窗就關(guān)上吧,我不喜歡被人看著?!?/p>
“你事情還挺多?!?/p>
男人走過去,拿起遙控器,那面墻緩緩地關(guān)合回去。
而就在他轉(zhuǎn)身之際,夏南枝已經(jīng)來到了他身后,抬起手上的鞭子朝他身上狠狠地抽下去。
一陣痛嚎,在他沒反應(yīng)過來之際,夏南枝又是一鞭子抽下去。
她眼睛里盡是狠厲之色。
渾蛋!變態(tài)!該死!全部都該死!
為什么?她和穗穗到底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遭受這么多?
男人被她生生抽出幾道血痕來,第三鞭子落下時,男人已經(jīng)不給她機(jī)會了,快速握住夏南枝的手腕,抬起腳一腳踹在夏南枝的腹部。
“賤人,敢陰老子?!?/p>
這一腳踹得夏南枝疼得喘不過氣來,她倒在床上,起不來身。
男人脫下上衣,一臉憤怒地朝夏南枝走過去,他一把拽起夏南枝的頭發(fā),“賤人,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夏南枝咬緊后槽牙,拼命地狂踹男人,男人撿起剛剛那條鞭子就抽到夏南枝的身上。
男人的力氣比她大多了,一鞭子抽下來,夏南枝整條手臂都麻木了。
“啊……”夏南枝忍不住吃痛。
“叫,接著叫,老子讓你叫個爽?!北拮硬粩嗦湓谙哪现ι砩?,直到夏南枝被抽得喊到聲音都沙啞了,男人才停手。
“敬酒不吃吃罰酒?!彼┫律砭腿ニ合哪现Φ囊路?/p>
夏南枝眼角落下絕望的眼淚。
更讓她絕望的是她得到了殘酷的真相。
陸雋深是為了另一個孩子,才把穗穗送給劫匪的。
夏南枝閉了閉眼睛,有種想死的沖動。
可她死了穗穗怎么辦,她的穗穗又該怎么辦?
想到這,剛剛還一潭死水般的眼睛又恢復(fù)一點(diǎn)光亮,夏南枝又奮力地抬起手掙扎起來。
但女人的力氣終究比不過男人……
此刻頭頂上方的監(jiān)控處,許若晴在外國勾著唇看著這一幕,別提心里多爽了。
夏南枝,你就等著被凌辱至死吧。
她正這樣想著,夏南枝那邊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轟”的一聲。
“誰啊?”撕扯夏南枝衣服的男人不悅地回頭看去,就被人一腳踹飛了出去。
男人重重地砸在墻上,抬起頭就看到臉色肅然的陸雋深。
看到床上衣衫凌亂,渾身是血的夏南枝,陸雋深猛然扭頭,赤紅著眼,隨手從身后下屬手上拿了一根棍子,操起棍子朝剛剛那個男人走過去。
男人宛如看到了活閻王,驚慌地大叫了起來,“饒命,饒命……饒命……”
陸雋深鉚足了勁,狠狠砸了下去,一下,兩下,三下……
男人第三下就血肉模糊,徹底沒了動靜,陸雋深仿佛還不解氣,直到“咔嚓”一聲,手中握著的棍子斷成了兩截,陸雋深才停手。
這樣的陸雋深連后面趕進(jìn)來的江則都不敢勸。
吐了口崩到嘴里的血沫,陸雋深猛地丟開棍棒,脫下外套蓋到夏南枝身上,含著冰碴的聲音怒吼,“看什么,滾出去?!?/p>
下屬立刻反應(yīng)過來,低下頭撤了出去。
陸雋深看著夏南枝身上的鞭傷,心疼得連指尖都在發(fā)抖,他眼睛猩紅,慌不擇亂地抱住夏南枝,“枝枝,對不起,我來晚了……”
夏南枝在陸雋深懷里閉了閉眼睛,眼角流下來的眼淚都混合著血,如血淚一般。
夏南枝一動不動,問,“陸雋深,把穗穗送來是為了救陸安安是嗎?”
陸雋深一怔。
“你在拿穗穗的命換陸安安的命,是嗎?”
陸雋深抱著她的胳膊緊了緊。
“說話啊,為什么不說話?不敢說嗎?你們陸家孩子的命是命,穗穗的命就不是命嗎?”
“你知道我們兩個遭遇了什么嗎?”
“穗穗,一個五歲的孩子,差點(diǎn)被……”
夏南枝哽咽著,后面那幾個字都說不出口,她死死咬住唇瓣,直到咬出血來,很疼,但抵不過心疼。
陸雋深眼中盡是無盡的愧疚與懊悔。
外面,溟野同樣帶著人殺了進(jìn)來,溟野沒有明確的地址,只能花時間大范圍的尋找,所以來遲了。
江則在這一整片尋找了一番,沒找到穗穗。
硬著頭皮,江則過來匯報,剛走到門口,就聽……
“啪”的一聲。
夏南枝的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落在陸雋深的臉上。
這一把巴掌,讓江則的心都繃緊了。
“先生……”
陸雋深抬了下手,單膝跪在夏南枝面前,望著夏南枝,只要她能消氣,多少巴掌都行。
夏南枝卻連巴掌都不想再施舍給他,推開他,不顧自己渾身的傷就往外面走去。
江則知道她擔(dān)心穗穗,在夏南枝跌跌撞撞經(jīng)過他身邊時,提醒她,“太太,我們找了這里所有的房間,沒找到穗穗小姐?!?/p>
一進(jìn)來他們的人就分布到各個地方去找,卻只找到了夏南枝。
夏南枝瞳孔猛地一縮,想到隔間,夏南枝立刻沖過去,拿起遙控器,墻面緩緩移開,透明玻璃緩緩露了出來,可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夏南枝支撐不住的踉蹌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陸雋深臉色乍變,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快速地?cái)堊∷?/p>
這時另外一只手也伸了過來,溟野一拳砸在陸雋深的肩膀上,直接把夏南枝搶了過來。
夏南枝傷勢過重暈了過去,溟野冷著臉將她打橫抱起。
“滾開,你不配碰她?!?/p>
陸雋深眸子里乍然一冷。
溟野看著他,扯著唇冷笑一聲,“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孩子,拿自己孩子的命去救,陸雋深,你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p>
陸雋深瞳孔驟然一緊,“你什么意思?”
這時,外面下屬跑進(jìn)來匯報,“先生,發(fā)現(xiàn)一輛車從后門跑了?!?/p>
溟野沒有再說什么,抱著夏南枝大步走了出去。
陸雋深上前一步。
拿自己的孩子?
腦海里百轉(zhuǎn)千回,無數(shù)種可能冒出來,他卻不敢想下去。
不會的。
不可能。
他做過親子鑒定,穗穗跟他沒有血緣關(guān)系。
“先生,先救穗穗要緊?!苯瓌t著急的提醒,打斷了陸雋深原本就混亂的思緒。
對。
救穗穗。
陸雋深沉沉開口,“追。”
現(xiàn)在沒有什么比救回穗穗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