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再說。”男人揮了下手,所有人朝陸雋深一擁而上。
陸雋深握緊拳頭,即使對方人多勢眾,他也沒有絲毫畏懼。
溟野靠在那,點(diǎn)了個根煙緩緩抽著,下屬過來報,“陸雋深的人來了。”
“攔住他們?!彼Z氣淡淡,目光玩味地看著陸雋深被圍攻。
雙拳難敵四手,陸雋深再有能耐,在被圍攻的情況下身上也挨了幾下,不過他的力氣仿佛用之不盡,越到后面,速度越快,下手越狠。
溟野抽完一支煙,捻滅煙頭,大步走上前,接住了陸雋深的招式。
兩人心里都有對對方的怨氣,招招都下了死手。
見溟野親自動手,下屬也懂規(guī)矩地退了下去。
溟野的招數(shù)狠,進(jìn)攻更是猛烈,陸雋深原本就受了傷,只能換攻為守。
溟野一拳砸在陸雋深肩膀上,冷酷地扯起唇,“還不認(rèn)輸嗎?”
陸雋深扯了下唇角,“我陸雋深的字典里從來沒有認(rèn)輸兩個字。”
“呵。”溟野冷笑,“這么著急,顯得你多愛她似的。”
“我愛不愛她是我的事,跟你無關(guān)。”陸雋深滿眼殺氣,握緊的拳頭帶著恐怖的拳風(fēng)朝溟野砸去。
就在這時,一陣飛機(jī)起飛劃過天空的聲音響起。
溟野躲過陸雋深那一拳,收了手,抬頭看著離開的飛機(jī),挑眉一笑。
“陸雋深,你輸了?!?/p>
陸雋深眉心緊蹙,視線落在前面停著的私人飛機(jī)上,他抿緊唇,大步往私人飛機(jī)走去。
溟野沒攔他。
陸雋深登上飛機(jī),里面根本沒人。
他眸子狠狠一緊。
他被騙了。
夏南枝沒坐私人飛機(jī)。
一開始他看到溟野在這就被誤導(dǎo)了。
實(shí)際上,夏南枝乘坐了今天最后一趟航班離開。
意識到被騙,陸雋深立刻拿出手機(jī),派人去查剛離開的航班。
江則帶著人千辛萬苦才闖進(jìn)來,就見陸雋深大步從私人飛機(jī)上下來,一臉陰鷙地往外走。
陸雋深路過江則身邊時,江則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仔細(xì)一看就發(fā)現(xiàn)陸雋深的腿部,手臂,肩膀等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受傷。
江則立刻大步走上去,“先生,我們來晚了,您有沒有事?”
“我沒事?!?/p>
江則見陸雋深身上傷得不輕,立刻道:“您受傷很嚴(yán)重,先處理一下傷口吧?!?/p>
“不用。”
陸雋深即使身上受了傷,白色襯衫被血染紅,但他的身形依舊挺拔修長,絲毫不見狼狽之色。
剛走兩步,陸雋深停下,微微側(cè)頭,視線落在溟野身上,“我不會輸?!?/p>
“哦,是嗎?”
說完,陸雋深大步離開。
溟野的聲音在后面幽幽傳來,“陸雋深,夏南枝受傷了也要從醫(yī)院跑出來,她在拿命離開你,你還要攔她嗎?”
陸雋深腳步微微頓了頓。
“她在拿命離開你”這句話深深地刺了下陸雋深的心,讓他好一會沒從這股難受勁中緩過來。
但他還是大步離開了。
……
夏南枝感受到飛機(jī)起飛,一顆心終于落了下來。
陸雋深。
這次,是我贏了。
空姐見夏南枝面色難看,來到夏南枝身邊,“夏小姐,溟先生說您受傷了,您還好嗎?”
夏南枝捂著胸口深吸了幾口氣,“我沒事。”
“我給您拿一條毯子,您可以先睡一會,等我們的航班快到時我叫您。”
夏南枝可能是受傷失血的原因,確實(shí)又困又難受,此刻有些支撐不住了。
加上想到飛機(jī)已經(jīng)起飛,馬上就能離開帝都,在和陸雋深這場游戲中,她已經(jīng)贏了。
于是,夏南枝也放松了下來。
蓋上毯子,閉上眼睛沉沉地睡過來。
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她帶著年年辰辰穗穗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她白天上班,下午接他們回家,四個人在一起平靜又安逸。
可等她回頭,就看到陸雋深站在他們身后。
夏南枝被嚇醒,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面前,陸雋深站在那靜靜的看著她。
出現(xiàn)幻覺了。
一定是沒睡醒。
再睡一次。
夏南枝閉上眼睛。
“夏南枝!”
可惡的。
在夢里陸雋深這個人的樣子和聲音也這樣清晰。
夏南枝緊閉著眼睛,不愿意睜開。
只要她不睜開眼睛,就看不到陸雋深。
那面前的一切就不是真的。
陸雋深站在那,靜靜地看著裝睡的女人,而她輕輕顫動的睫毛還是出賣了她。
陸雋深在她身邊蹲下,低沉的聲音道:“夏南枝,你輸了?!?/p>
夏南枝顫抖的眼角多了一點(diǎn)淚水,手被男人有點(diǎn)冰涼的手握住。
夏南枝終于無法騙自己,生氣地一把揮開。
陸雋深身上原本就受傷嚴(yán)重,被她猝不及防一推,他勉強(qiáng)支撐住身體,膝蓋抵在了地上,是單膝下跪的姿勢。
夏南枝睜開眼睛,她眼睛通紅,一眼便撞進(jìn)了陸雋深幽深如潭的眸子里。
即使夏南枝不愿意接受,也改變不了在飛機(jī)上見到了陸雋深的事實(shí)。
“陸雋深,我已經(jīng)坐上飛機(jī)了。”
“是,但飛機(jī)返航了,還沒飛出帝都地界,而現(xiàn)在是零點(diǎn)零八分,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夏南枝,你輸了?!?/p>
夏南枝握緊的手在發(fā)抖,無奈氣憤絕望,此刻全從她的眼睛中映射出來。
她哆嗦著唇瓣,看著面前的男人說,“陸雋深,你不能這樣,我已經(jīng)贏了?!?/p>
“沒離開帝都就不算?!?/p>
“你耍賴?!毕哪现σа馈?/p>
“沒離開帝都不算?!标戨h深重復(fù)著這句話。
他看著夏南枝,來的時候他氣得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她敢欺騙他,把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可真正確定她沒死的時候,他心里竟然一點(diǎn)氣都沒有了。
很奇怪的感覺。
他都沒想到自己的脾氣居然這樣好。
還有溟野那句話,“她在拿命離開你?!?/p>
他第一反應(yīng)是心里一堵,緊接著是心疼。
拿命離開他。這時的他才意識到夏南枝是有多想離婚,對他有多失望。
他想,他之前也許對她真的不夠好,真的做錯了很多事。
夏南枝當(dāng)年打掉孩子離開,也并不僅僅因?yàn)樗麤]去陪她守靈,而是長年累月委屈的爆發(fā)。
“夏南枝,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