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因為她臨時改變了主意,雋深,我那時候掉出轎廂外,還苦苦堅持著,若是我一直堅持不掉下去,或掉下去的高度不致死,只要我活著,我就會說出她要殺我的事實,而她拉我一把大家都會相信她,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雋深,這是她的苦肉計啊?!?/p>
許若晴說到這仿佛受了巨大的冤枉,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
陸雋深眉心緊了緊。
“雋深,明明受害者是我,為什么?為什么你大晚上的要來這樣質(zhì)問我,是不是南枝跟你說了什么?你相信她,不相信我嗎?”
許若晴哭得實在傷心,外面的佩岑靜不放心的進來,看到這氣氛,她立刻過去護住許若晴。
“雋深,你在做什么?若晴還受著傷,你怎么能這樣質(zhì)問她?”
“媽,不怪雋深,是我,是我不好……如果,如果我當(dāng)時不那么堅持,我摔死了,也許雋深就會相信是南枝要害我……我,我寧愿是死,也不想被他這樣誤會。”
“傻孩子,你說什么傻話?!?/p>
佩岑靜制止許若晴的話,看向陸雋深,“雋深,不是阿姨說你,若晴是你未來的妻子,你為了一個賤女人,這樣懷疑她,我和若晴父親以后怎么放心把她交給你?!?/p>
“賤女人?”陸雋深眸光一凜,心里一股怒氣上涌,眸子掃向佩岑靜。
那樣極具壓迫感的眸子讓佩岑靜心驚地往后躲了一下。
陸雋深這樣子她怕他會揍她。
但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哪句話。
“你再說一遍?!?/p>
“這……
這……我……”
佩岑靜扯了扯唇角,轉(zhuǎn)頭看了眼許若晴,又驚慌地看著陸雋深,哪里再敢說一個字。
“別讓我再聽到這句話,還有……”陸雋深看向許若晴,“我不會娶你。”
許若晴的睫毛狠狠一顫,以為自己出現(xiàn)幻覺了。
可這句話卻清晰地在她耳邊回響,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痛得讓她認(rèn)清這是現(xiàn)實。
陸雋深說不會娶她?
他?什么意思?
許若晴的聲音在發(fā)抖,“雋深,你……”
“好好休息,別再亂跑,這件事我會再查,不會冤枉了你們?nèi)魏我粋€人?!?/p>
陸雋深說完,連看都沒看她,轉(zhuǎn)身出去,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
許若晴咬緊牙,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陸雋深居然對她說不會娶她。
他之前沒說過要娶她。
可也從未說過不會娶她。
因為夏南枝走后,許若晴就成了他身邊唯一的女人。
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們會在一起。
許若晴也是這樣覺得的。
許若晴做著他向她求婚,將她娶回去的美夢,可這一刻,她的夢徹底破碎了。
“雋深,你別走……”
許若晴掙扎著,從病床上摔了下來,她腿部骨折,這一摔,摔得她小臉慘白。
佩岑靜嚇壞了,而許若晴只死死地望著門口,嘴里溢出來的全是痛哭聲。
佩岑靜連忙心疼地抱住女兒,“若晴,他這是氣話,全是氣話,他不會不娶你的,我們兩家是世交,你們兩個又是青梅竹馬,你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陸先生早就跟你爸爸商討過你們的婚事了,陸夫人又把你當(dāng)做準(zhǔn)兒媳,他怎么可能不娶你?!?/p>
“都怪夏南枝,都怪她,如果她不回來,雋深就不會這樣對我,都是她的錯?!?/p>
許若晴大聲哭訴著,她著急地拉住佩岑靜的手,“媽,媽,爸有沒有找到夏南枝的手機,雋深是不是發(fā)現(xiàn)什么了?為什么他會來這樣質(zhì)問我?”
“已經(jīng)在找了,還沒結(jié)果,他只是懷疑你而已,他沒證據(jù)……”
“沒證據(jù)就這樣質(zhì)問我了,有證據(jù)該怎么辦,不行,絕對不能讓他找到證據(jù),讓爸快派人把那個手機找到,絕不能讓夏南枝先找到?!?/p>
“好好好好,你先別激動,媽知道了,媽這就去給你爸打電話讓他安排?!?/p>
“嗯?!痹S若晴滿臉掛著淚,用力地點頭。
此刻她腦海里全是陸雋深那句話,讓她很崩潰。
從醫(yī)院出來,陸雋深眸色一片深沉,大步往外走。
“先生,您是回家還是?”
“去夏南枝那?!?/p>
江則看了眼時間道:“先生,今天很晚了,夏小姐恐怕要休息?!?/p>
陸雋深抬起手看了眼手表,才發(fā)現(xiàn)兩點多了,再過幾個小時天就亮了。
夏南枝今天一定恨死他了。
他不否認(rèn)今天自己是著急了些。
可夏南枝一而再再而三也確實過分。
雖然……
也許今晚的事是他冤枉了她。
夏南枝的話在耳邊回響“很多事情,其實你去查一查,就能發(fā)現(xiàn)我說的才是真的,你為什么不去查?”
“你之前問我為什么那么想跟你離婚,陸雋深,你看看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是答案,因為我很痛苦,我跟你在一起我要遭受很多惡意,很多委屈,我很難受你知道嗎?”
聲聲入耳,陸雋深的心像是被勒住了一樣難受。
“你先回去吧?!?/p>
陸雋深打發(fā)了江則,獨自一個人坐在車內(nèi),抽了一晚上的煙。
這件事就沖夏南枝那幾句話,他也必須查清楚。
第二天一早。
陸雋深開車去了夏南枝所在的酒店,卻被告知夏南枝已經(jīng)退房了,陸雋深又去了夏南枝家。
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陸雋深抬步走進去,所有窗戶玻璃被砸碎,客廳里沙發(fā)地板家具都有被燒焦的痕跡。
這里像是遭遇了一場恐怖的襲擊。
陸雋深聽夏南枝說過,是許家的人先去她家里動手的。
陸雋深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此刻看到這一幕卻是相信了。
滿地的狼藉可想而知當(dāng)時有多危險,而夏南枝一個人面對這一切又該多害怕。
陸雋深后槽牙緊了緊,一邊撥通夏南枝的電話,一邊走出去。
夏南枝的手機卻關(guān)機了。
無法接通。
陸雋深有些著急,去了夏南枝所在的拍賣行,被告知夏南枝沒來過。
緊接著,陸雋深又去了穗穗的病房。
夏南枝有時會來這。
可到病房時里面只有孟初陪著穗穗,孟初正在喂穗穗吃早餐。
看到突然闖進來的陸雋深,兩人皆是一愣。
穗穗腮幫子吃得鼓鼓的,看到陸雋深,還是不想理他,哼了一聲扭開頭,“壞叔叔又來做什么?我不想看到你?!?/p>
“夏南枝呢?她有沒有來過?”
“夏小姐?”孟初看陸雋深著急的樣子,不由站起身,“你什么意思?她不見了?”
孟初這回答顯然是夏南枝沒來過。
酒店,家里,拍賣行,醫(yī)院都沒來,電話也打不通。
夏南枝不見了。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陸雋深以為是夏南枝,結(jié)果是佩岑靜。
陸雋深眸色黑沉一片,煩躁地接通電話,又是佩岑靜的哭聲,“雋深,若晴不見了,我昨晚睡著了,一覺醒來她就不……”
“她又想干什么?”
陸雋深的話讓佩岑靜一愣。
“你……”
“不見了就找警察,找我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