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雋深陰沉著臉抬起頭來,冰冷的目光讓夏南枝遍體生寒。
“我沒有推她!”
夏南枝這一刻才看明白,許若晴的無恥是沒有下限的,她想要弄死她,不成后又污蔑她。
夏南枝轉(zhuǎn)頭回到轎廂內(nèi)。
她有手機(jī)啊,她當(dāng)時錄音了。
夏南枝不能這樣被她冤枉了。
回到轎廂里找手機(jī),找了一整圈,夏南枝卻沒有看到自己的手機(jī)。
可能是剛剛跟許若晴打斗的時候,手機(jī)飛了出去。
夏南枝心里泛起陣陣寒意。
陸雋深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他不知道夏南枝為什么會到摩天輪上去,為什么會跟許若晴一起,許若晴又為什么會摔出來。
“雋深,我不知道為什么南枝會這么恨我,她想要我死……”
許若晴靠在陸雋深懷里,痛苦地落著眼淚,蒼白的小臉上全是對夏南枝的畏懼。
她這副樣子很惹人心疼。
“就因?yàn)樗胨氲氖虑閱??南枝,你要我解釋多少遍,你才愿意相信,我真的沒有傷害穗穗,你怎樣才能放過我,早上你就想殺我,晚上在我家又是,現(xiàn)在……雋深,我真的好害怕……”
陸雋深原本是不相信的。
但他突然想到早上那一幕,加上在許家,夏南枝當(dāng)著他的面就敢對許若晴下手。
背地里她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陸雋深臉色陰沉下來,“你非要害死她才甘心是不是?”
他都不給她解釋的機(jī)會,這句話其實(shí)已經(jīng)給她定了罪。
夏南枝突然心中一片悲涼,做過的事,她認(rèn)。
但沒做過的事情,夏南枝絕對不認(rèn)。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推她,殺人犯法,我還想活,是她安排好了已經(jīng)一切,是她算準(zhǔn)了你跟我在一起,聽到她失蹤的消息你一定會帶上我一起來尋找她,我一到這里,她就把我拽上了摩天輪,是她想要把我從摩天輪上推下去,害死我?!?/p>
夏南枝很清楚地解釋。
許若晴靠在陸雋深的懷里低低啜泣,無比悲傷道:“南枝,你誤會我,要害我,我都認(rèn)了,為什么你還要污蔑我,我……”
許若晴哽咽了一聲,欲言又止,一副難受到說不下去的樣子,閉上眼睛,美人垂淚。
夏南枝看著,就許若晴剛剛那一系列動作,夏南枝恐怕永遠(yuǎn)都學(xué)不會。
她還想說什么,就聽陸雋深問,“你說是她想推你下來,想要害死你,那摔下來的人為什么不是你?”
這個問題在夏南枝原本就破破爛爛的心上又重重地砸了一拳。
陸雋深這是徹底相信了許若晴的話,才會這樣質(zhì)問她。
“那是因?yàn)槲移此赖挚?,她才自作自受從轎廂里摔出來,而且如果不是我救了她,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你救了她?我只看到你在高空中就松開了她的手?!?/p>
轎廂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清楚。
但夏南枝在空中松開許若晴手的那一幕,他倒是真真實(shí)實(shí)的看到了。
夏南枝簡直無話可說,她此刻在他面前一切解釋都是蒼白的,因?yàn)樗静幌嘈潘f的話。
她說再多在他眼里都是狡辯。
夏南枝咬緊唇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還說什么呢,愛怎么想怎么想吧,夏南枝不想解釋了。
跟他說話,她永遠(yuǎn)都是失望的,委屈的,難受的。
夏南枝轉(zhuǎn)身就走。
陸雋深站起身,很快追上夏南枝,一把拽住她,可因?yàn)樵S父許母過來,醫(yī)生又著急讓許若晴去醫(yī)院。
陸雋深暫時放過她。
看陸雋深的眼神,他不會善罷甘休。
回到酒店,夏南枝立刻走進(jìn)房間,利索地拉起兩個小家伙。
兩個小家伙正擔(dān)心著夏南枝,就見她回來神色奇怪匆忙,就感覺要去逃難一般。
“媽咪,你做什么?”年年皺著小眉頭,擔(dān)心地看著夏南枝。
“年年辰辰,媽咪給你們開了一間新房間,你們?nèi)ツ撬??!?/p>
“為什么?這里不能睡嗎?”
能,但夏南枝看陸雋深剛剛那樣子,他應(yīng)該還會來找她。
她必須做好準(zhǔn)備。
“聽媽咪說,媽咪等會有點(diǎn)事情要處理,你們就在房間好好睡覺?!?/p>
夏南枝把年年辰辰帶到另外一間房間。
年年辰辰不知道夏南枝為什么這樣做,但聰明的他們發(fā)現(xiàn)了夏南枝臉色都不對勁,他們出去這一會,一定出事了。
關(guān)上房間門,夏南枝回到原本的房間。
不出一會,陸雋深果然來了。
他在門口,對夏南枝冰冷道:“開門?!?/p>
在里面的夏南枝僅僅從他這兩個字就聽出了他此刻的憤怒。
夏南枝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拉開門,陸雋深面容陰沉得可怕。
“陸雋深,你到底怎樣才愿意相信我?我沒有推她,當(dāng)時轎廂內(nèi)就我們兩個人,她要是真死了,我逃得了嗎?你覺得我會這么蠢,為了害她賠上自己嗎?”
“把真心話說出來了?”陸雋深冷聲,“你把她推出轎廂外,她沒有第一時間掉下去,你害怕她真死了,你逃脫不了法律的懲罰,所以又救了她,但你不想她太好過,在離地面還有七八米的時候,你故意松開她的手,讓她受傷。”
夏南枝怔住,“為什么我每一句解釋,都能被你想得這么惡毒?”
“因?yàn)槟氵@個人,你做的事情就惡毒,夏南枝,從你回來到現(xiàn)在,你欺負(fù)過她多少次了,你自己還數(shù)得清楚嗎?”
“我惡毒?”夏南枝以為自己永遠(yuǎn)都不會再因?yàn)殛戨h深的話而難受了,可聽到這三個字時,她還是覺得窒息。
“那許若晴呢?她在你眼里是什么樣的?溫柔?無害?善良?柔弱?”
陸雋深沉著眉看她,半晌,他沒說話,那雙漆黑幽深的眸子,又好像把一切都說盡了。
陸雋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跟我走?!?/p>
“去哪?去給你溫柔無害善良柔弱的心上人道歉嗎?”
“你覺得你不需要道歉嗎?夏南枝,對你,若晴和許家人一忍再忍,已經(jīng)很寬宏大量了?!?/p>
“寬宏大量?”夏南枝的眼眶都紅了,“陸雋深,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們在背后做了什么?許若晴今天早上拿著刀對著穗穗,要我下跪向她道歉,晚上他們許家人來我家放火打砸,沒有他們?nèi)俏?,我怎么會對他們動?我憑什么要向他們?nèi)サ狼?”
陸雋深眼神一寒,顯然這些他是不知道的,現(xiàn)在在夏南枝嘴里說出來,他眼中帶上了懷疑。
“很多事情,其實(shí)你去查一查,就能發(fā)現(xiàn)我說的才是真的,你為什么不去查?”夏南枝甩開他的手,沖著他大喊,“我們現(xiàn)在也算是還沒離婚,你對我,對我這個妻子,為什么就不能多一點(diǎn)信任,為什么你總是偏向別人?你之前問我為什么那么想跟你離婚,陸雋深,你看看我現(xiàn)在這副樣子就是答案,因?yàn)槲液芡纯?,我跟你在一起我要遭受很多惡意,很多委屈,我很難受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