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隊的事,對外沒有公布,不能說。
霍軍及時改口:“和其他軍區(qū)的兵王一塊集訓?”
若是沒猜錯,霍軍剛是想說特訓隊?
他怎么知道這事?就是知道,他急眼什么?名單里面又沒有他。
霍軍不會以為,憑這事,把陸淮安踢出來,他就能頂上去吧?
哪來這么大臉?
被一個入伍一年新兵踩到腳下的自信心?
話又說回來,蘇同志暈倒不會跟霍軍有關(guān)系吧?
心思繞了幾圈打成結(jié),宋波暫且壓下,打算回頭稟告給領導定奪。
“這是對其他兵王的侮辱!部隊萬萬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不然,以后誰媳婦暈了一下,就從戰(zhàn)場上丟槍跑回來,那得成什么樣子?”
霍軍越說越過分,宋波面色也越來越冷。
“霍副營長!沒有搞清事實,就別亂在這大放言辭!”
看在霍擎這位曾經(jīng)的老領導面前,宋波給霍軍留了幾分臉面。
“帶著你的兵去那邊練習射擊?!?p>沒有達到目的,霍軍心生不滿,但他知道眼下什么是最關(guān)鍵的,沒有揪著這點不放。
宋波裝眼瞎看不見,他回頭可以寫匿名舉報信。
“宋團長,既然是集訓,為什么不通知我?”霍軍質(zhì)問的中氣十足。
宋波拍了拍耳朵,懷疑耳屎太多了,不然,咋能聽到這臉皮厚成墻的話?
通知你,你哪位?
“艸!老子忍不了了!”楊兵站出來,唾沫腥子亂飛。
“就你?也配和我一塊集訓?昨天,吃兩次沙子,可把你腦袋灌滿了?”
“還霍副營長呢?連個新兵蛋子都打不過,竟有臉加入特訓隊?難道昨晚溜太快,臉落在沙坑里面,沒撿起來?”
“你!”霍軍握緊雙拳,邁出半步,雙目殺氣騰騰,儼然氣炸了。
“你什么你?不服就比比!”
“誰慫誰是孬種!”
宋波根本來不及阻止,二人就拿起槍支打了起來。
“五十米距離瞧不起誰?給我把靶子移到二百米?!睏畋髿獾馈?p>霍軍心中一緊。
平日他射擊最遠距離,也才一百五十米。
楊兵掃到霍軍緊皺的眉頭,扛起槍,說著風涼話:“怕了?你喊兩聲爺爺,爺爺就讓你臉撿起來?!?p>“做夢!”
砰砰砰,接連的槍聲響起,帶動周身空氣的扭曲。
“楊副團長,十槍十環(huán)。”
“霍副營長,十槍,七槍脫靶,其他三槍分別是一環(huán)、四環(huán)、五環(huán)?!?p>“哈哈哈!好一個副營長,這能耐真叫我開了眼!”
霍軍不覺得是他的問題,反而覺得楊兵故意挖坑。
他憋青著一張臉:“你一個狙擊手故意和我比射擊,存心叫我難堪,我不就昨天替你打抱不平幾句讓你面子沒了,你至于這樣小心眼嗎?”
“誰他娘的是狙擊手了?”楊兵火大。
霍軍擺明不信“你不是狙擊手,能打出這樣的好成績,別做夢了?!?p>“確實,俺聽其他人說,就是狙擊手,也不一定有這水準。這楊副團長在狙擊手里面,也得是最高的那根蔥?!?p>“好厲害,我以為咱們軍區(qū)都臥虎藏龍了,沒曾想其他軍區(qū)也這么厲害?!?p>“那是陸營長沒在這,不然單挑他們五個。”
“這倒也是?!?p>周圍新兵的議論,傳入眾人耳中。
宋波眼眸閃了閃,有了個主意。
“霍軍,你可是不服?那就繼續(xù)比,比到服氣為止。”
京區(qū)部隊安逸太久,正好給這群兵蛋子沖擊一下,加加油。
他就說嘛?特訓隊怎么可能沒有他?
就是之前鬧得太難堪了,宋波也不好頂著風聲喊他。
這機會不就來了?只要他一會兒表現(xiàn)好,打個漂亮的翻身仗,還會有誰記得之前的破事?
“多謝宋團長。”
宋波:這人八成腦子有??!
然而,霍軍暢想的受萬眾矚目崇拜的事沒有發(fā)生。
比射擊,他輸了。
比耐力,他最先倒下。
比肉搏,他一拳被撂趴下...
關(guān)鍵的是,這樣的事,霍軍每回都要經(jīng)歷八次。
狂虐到最后,霍軍眼皮一翻,被抬進了醫(yī)院。
徹底昏迷前,霍軍聽到宋波對一個小兵叮囑道:“照顧好霍副營長,去醫(yī)院開最好的藥,明天務必精神抖索地出現(xiàn)在部隊?!?p>不然,他不好向霍老交代。
垂死的霍軍,又提上一口氣。
不管怎么說,特訓隊名額算是穩(wěn)住了。
等藥浴鍛體后,他會一雪前恥。
安排好霍軍,宋波又和楊兵八人交代一番,匆匆離開了。
電話撥通,宋波把今天發(fā)生的事,都報告上去。
“我知道了?!?p>陳澤這邊很快得到訊息,心底對這次結(jié)果有多滿意,同時就對霍軍有多不滿。
他最好和晚棠丫頭昏迷沒關(guān)系。
不然...
兩小時后,陳澤收到調(diào)查結(jié)果。
宣紙上,他龍飛鳳舞地寫上一個字。
降!
“周秘書,去走流程吧,盡量拖到春節(jié)后下通知?!?p>再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
老霍...
陳澤老眼閃過一絲不忍,算是他給的最后一次體面。
這一切,醫(yī)院里的蘇晚棠并不知曉。
昏迷三個小時的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緊閉的眸子。
“棠棠。”陸淮安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異樣,“你醒了?”
他聲音帶著哽咽,青色的胡茬又冒了一下巴。
“淮安,我沒事,就是累了。”蘇晚棠還以為能堅持到藥店,回去睡一覺。
“為什么不告訴我?”陸淮安反問。
蘇晚棠有些心虛,她就是怕嚇到他。
上次,這男人,因為這事,也不知道腦子怎么轉(zhuǎn)的,能想到那檔子事上面。
要再來一次,他怕不是要當和尚了。
美男在臥,她可不想守戒律清規(guī)當個尼姑。
當然這些蘇晚棠不可能跟陸淮安說,她小嘴一撅,委屈道:“我剛醒,你就兇我是吧?”
“棠棠,我沒——”
哐當。
搪瓷缸摔在地上,里面的熱水流淌出來,熱氣從地板冒出。
蘇晚棠抬眸,陸淮安轉(zhuǎn)身,二人目光齊齊落在臉上寫著‘我沒想到你們私下竟是這樣的晚棠姐、淮安哥’的羅嘯身上。
“咳咳?!?p>“淮安哥、晚棠姐,熱水沒了,我去接熱水?!绷_嘯轉(zhuǎn)身,低著腦袋,腦門直愣愣撞在門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蘇晚棠皺眉,提醒道:“你看著點路?!?p>“好?!?p>羅嘯剛離開,陸淮安緊跟著起身:“棠棠,我去看看?!?p>“哎——”蘇晚棠剛想阻攔,倏地,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