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拂開,蘇晚棠眼珠瞪圓般,看著巴掌擦過溫婉清側(cè)臉前一秒,她麻溜倒下。
不自覺歐大嘴巴。
原來溫婉清是這樣的婆婆!
屁股挨地不過一秒,溫婉清就捂著臉跳起來:“公安同志,我狀告她襲擊外交官和軍屬!這是我的身份證明!”
外交官、軍屬,這兩重身份,無論是哪個單拎出來,都是不得了的存在,得慎重對待。
不能讓好同志寒心。
被突發(fā)局面打個措手不及的公安,立馬開口保證道:“這位女同志,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嚴(yán)肅處理這件事!”
盯著手掌怔怔出神的喻曼凡,聽到這話,瞬間想通關(guān)鍵。
“溫婉清!”
“你又算計我!我根本——”
她話沒說完,就被高懸起心的公安同志拉開,堵上嘴巴,塞進(jìn)車?yán)铩?/p>
蘇晚棠嘴角正翹著,就被溫婉清拉走了。
身后,還隱約聽見徐宇和于婷婷的破防音。
“徐宇、于婷婷是吧?你們涉嫌亂搞男女關(guān)系,也跟著走一趟吧?!?/p>
“我們沒有!我們是正常處對象!這還有我們的結(jié)婚證!”
“我們知道,剛領(lǐng)的嘛,但是是昨天犯的!”
......
聽到這句,蘇晚棠沒忍住笑出聲。
她沖溫婉清豎起大拇指:“媽,你真棒!”
溫婉清搖搖頭:“不是我。”
舉報徐宇和于婷婷亂搞男女關(guān)系的事,不是溫婉清做的。
調(diào)查過徐宇身份背景后,溫婉清知道,嫁給徐宇,于婷婷便少不了吃苦頭,所以就沒再拿這件事做文章。
倒不是她心軟,想放過二人,只是這世道對女人過于苛刻。
這事傳出去,于婷婷后半輩子算是毀了,一輩子少不了被指指點點。
同為女人,她不想做絕。
蘇晚棠愣了一下,笑著說道:“媽,我不是說這個。你也不要多想,這事都連在一塊,人家公安同志一調(diào)查就知道了,然后就一起抓了?!?/p>
溫婉清總覺得沒那么簡單,但不等她多說什么,就聽蘇晚棠又道。
“媽,你剛剛那一套絲滑倒地,特別酷?!?/p>
瞬間,溫婉清耳尖爬上緋紅。
有種跳蚤上身的不自在,感覺像是在帶壞乖小孩。
好在溫婉清平日冷著一張臉慣了,倒也沒有讓蘇晚棠瞧出什么異樣。
“晚棠,媽不主張你去欺負(fù)人,但是受了欺負(fù),也不能忍氣吞聲,特殊時候特殊對待?!?/p>
蘇晚棠眼睛瞇成月牙:“放心,我一定跟媽好好學(xué)習(xí)?!?/p>
溫婉清臉微燙,笨拙岔開話題。
“走,繼續(xù)逛,繼續(xù)買?!?/p>
蘇晚棠:“?”
又開啟購物狂潮的婆媳二人并不知道,在陸淮安的運作下,屬于喻家母女的災(zāi)難還沒結(jié)束。
徐宇和于婷婷亂搞男女關(guān)系,罪名嚴(yán)重,但二人咬死當(dāng)時正在處對象,又剛領(lǐng)了證,一時之間倒不好處理起來。
最后,經(jīng)過商討,接受組織教育一周,便給放了。
可等他們出來。
天,才塌了。
也不知誰把這消息捅到了單位,二人都被單位以影響單位作風(fēng)的理由辭退。
回到家的于婷婷,向徐宇索要嫁妝,要離婚,但沒了工作的徐宇,死活不同意。
二人吵起來,于婷婷更是被打到住院。
喻曼凡就更慘了。
她的罪名是實打?qū)嵉?,雖然情節(jié)不嚴(yán)重,但證據(jù)確鑿,又加上襲擊軍屬,情節(jié)惡劣,直接被判了半年。
醫(yī)院也開除了她。
于婷婷又記恨她,連看她都不看一眼,喻曼凡一個人待在牢里,差點瘋了。
……
“大哥,怎么回事?突然喊著回大院了?”陸雅問道。
“還不是你大嫂,前個兒腦子抽瘋,回了趟大院,現(xiàn)在爸都知道咱們知道淮安腿受傷的事了,再拖著不去看,爸該生氣了?!?/p>
都是一家人,陸雅還能不清楚張娟這個大嫂的小心思?
明明啥也比不過溫婉清,又非上趕著受虐,有病。
“大嫂,你也真是的,這點氣都忍不住。不是我說你,淮安是腿傷著了,但又不是人沒了,等傷好了,有出息照樣有出息,畢竟‘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洞還行,你還指望它上天?’,你未免高興太早了?!?/p>
陸雅說得痛快,完全忘記了自己這番話,也把陸遠(yuǎn)州給罵了進(jìn)去。
陸遠(yuǎn)州臉色不好:“行了,你大嫂也不是故意的,你也少說兩句?!?/p>
“大哥,你怎么也糊涂了?我看你就是娶了個笨媳婦,才會被爸——”
“阿雅?!毕牧肿Я俗ш懷乓滦?。
陸雅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因為拌了幾句嘴,幾人一塊去大院的時候,面色都不太好。
幾人是下午來的。
他們來的時候,陸震天正稀奇地看著陸淮安在廚房熬糖漿。
“嘖嘖嘖,也不知道當(dāng)時誰嚷嚷著要退婚,臉疼不?”
陸淮安面不改色:“爺爺,您年紀(jì)大了?!?/p>
陸震天:“?”
“記性不好,我理解的?!?/p>
“老首長,遠(yuǎn)州和小雅回來了?!?/p>
被王嬸喊出來,沒來得及還上嘴的陸震天,有些不高興。
待看到不成器的大兒子和二閨女拉著一張驢臉時,那臉色就更臭了。
“不樂意回來,就別回來,進(jìn)門就甩個黑臉,給誰看?”
“爸——”
“你意思是說,給老子看?”
陸遠(yuǎn)州:“?”
他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就是有,也不可能傻著當(dāng)著老爺子面說!
“王妹子,老子的雞毛撣子呢?老子揍死混賬玩意!”
聽到外面動靜,陸淮安來不及放下剛吹到一半的糖人,就匆匆跑了出來。
“爺爺?!标懟窗埠傲艘宦?。
幽深的眸子看向舉著雞毛撣子揍陸遠(yuǎn)州的陸震天,臉上寫著明晃晃的幾個大字‘你忘了醫(yī)生的交代了嗎?’
陸震天心底發(fā)虛,把雞毛撣子扔到陸遠(yuǎn)州身上,扭頭進(jìn)屋。
這舉動,落在幾人眼底神色各異。
尤其是陸遠(yuǎn)州,老臉隱隱發(fā)青,當(dāng)著侄子的面被老爸打,也就算了,還得侄子開口解圍,偏他還不能說什么,心底別提多鬧心了。
“大伯、大伯娘、姑姑、姑父,都進(jìn)屋吧?!?/p>
“嗯?!?/p>
幾人點頭,進(jìn)屋坐下。
陸淮安則是轉(zhuǎn)身去了廚房,幾分鐘后,才走出來。
客廳。
“你們兩個來干嘛?”
“爸,我們這不是聽說淮安腿出事了,心底擔(dān)心,特地過來探望探望。”
“那你可真夠耳背的,你媳婦都比你強(qiáng)?!?/p>
陸遠(yuǎn)州一噎,瞪了張娟一眼。
張娟自知理虧,也不敢多嘴,把腦袋垂了下來。
“爸,淮安腿到底怎么樣?能好不?夏林還認(rèn)識一兩個醫(yī)生,要不喊著幫忙看看?”
陸雅不動聲色地替丈夫在陸震天面前賣紅臉。
一眼瞧出陸雅小算盤的陸震天,不客氣道:“就他認(rèn)識那兩個三腳貓?還能比顧老厲害?”
陸雅臉色立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