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燈挺明亮的。
裴硯行這一進來,就看到了女人身前打濕了的衣服。
衣服雖然是長袖,但也是單薄的面料,沾了水,直接就貼在皮膚上。
只一眼,裴硯行就移開了目光。
但還是看到了不該看的。
“你出去吧,我來給她洗。”他開口。
馮述清也正是打算抱孩子起來穿衣服的,這水都快要冷了。
但小家伙就不太樂意起來,還想玩水。
現(xiàn)在裴硯行這副不放心的樣子,那就讓他來好了。
她就把手上的浴巾遞給他。
出了浴室,她就去房間找了件衣服換了,再到屋里舀了桶熱水,裴硯行帶燦燦從浴室出來后,她就進去洗澡。
今天下午到晚上一直忙,天氣還不算熱,但忙起來可是出了汗的。
她就連頭一塊洗了。
洗完后換了件單衣,這衣服有點兒修身,平常是打底穿的,但現(xiàn)在也沒辦法,她別的衣服要么是剛換下,要么就是還沒干。
她真的要去買兩塊布,多做兩套衣服才行。
拿了條干毛巾,擦著頭發(fā)出來。
就聽到燦燦在哭,邊哭邊把手上的玩具用力一擲,發(fā)著脾氣。
“怎么了?燦燦?!?/p>
“要出去玩?!迸岢幮醒院喴赓W。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很多人都睡了,外面還不知道什么時候飄起了小雨。
裴硯行拒絕了帶她出去,拿玩具哄她,沒哄住,小家伙還鬧起了脾氣。
馮述清就好奇了,前兩晚這小家伙都沒有鬧著出去的。
今天都這么晚了,照理說,都應(yīng)該困了的。
竟然還要出去玩。
“今天人多,玩得太高興,還想玩?!迸岢幮醒a充了句。
只要有熱鬧,小家伙可以一天不睡覺。
馮述清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媽媽帶你出門口看看?!?/p>
在裴硯行不贊成的目光中,她解釋道:“就在門口?!?/p>
門口裝了電燈,外面不至于漆黑一片,在屋檐下走動是沒有問題的。
果然,一聽到可以出去,小家伙就不哭了,扭著小身子,急不可耐地朝門口伸手。
馮述清帶她在門口走了走,給她轉(zhuǎn)移注意力,又是拿話引導(dǎo),沒一會兒就把小人兒哄好帶回屋了。
有個抽屜壞了,裴硯行拿了工具在修著。
小家伙還不肯睡,馮述清就陪著她玩。
母女倆在跟前晃著,偶爾小家伙會撞到他跟前來,給他搞破壞,他不得不分了一絲心神出來,注意著女兒。
可又因為馮述清跟著小家伙,她的身影也進入了他的視野范圍內(nèi)。
她今兒可算沒穿成昨晚那樣,但,和昨晚差別不是很大。
修身的衣服,曲線畢露。
裴硯行皺眉,她是沒衣服穿了嗎?
燦燦的一個玩具小車的輪子掉了,滾進了柜子底,女人就跪了下來去找。
一下子,腰臀的弧度就呈現(xiàn)了出來。
如若石子落進了平靜的湖面,讓裴硯行感覺到,有些什么東西在心間炸了下。
身上隱隱的泛起了一股燥意。
他猛地站了起來,拿了手上抽屜離開。
馮述清把玩具小車輪找出來了,給孩子組裝好。
看了下時間,覺得應(yīng)該帶孩子去睡覺了。
馮述清帶孩子去上了個廁所,再給她洗了手擦了臉,把她帶進了她爸的房間。
孩子爸拿了衣服正外走,臉上帶著股生勿近。
眼角都沒有掃馮述清一眼。
燦燦看他出去,趕緊伸手要他抱,以為他要出門。
“爸爸去洗澡?!迸岢幮袥]伸手。
燦燦只好作罷。
馮述清抱著小家伙哄了會兒,就把她哄睡了。
今晚于睡覺這一塊真的是特別乖。
把小人兒放進了嬰兒床里,馮述清還舍不得走,給她把衣服減到合適的件數(shù),再檢查了下尿布,以衣察看房間里有沒有蚊子。
裴硯行進了房間,他洗了個冷水澡,把身體莫名的燥意壓了下去。
看到這女人還在房間里,他出言趕人,“我來……”
“你過來看看,燦燦這手臂上的是什么?”
在他開口的時候,女人也轉(zhuǎn)過了頭來跟他說話。
裴硯行快步走過去。
馮述清彎腰指著女兒手臂上的小紅點。
這個剛才洗澡的時候還沒有的。
看著也不像是蚊子咬的。
“蟲子咬的?!迸岢幮性诔閷侠锬昧怂幐?,從里面挖了些藥膏,抹到了孩子手臂上。
馮述清不放心,繼續(xù)給女兒檢查,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
好在除了手上有個這樣的紅點,其他部位都沒有。
“這個什么蟲子咬的?蚊子嗎?”
“比蚊子還小的蟲子。”
“可白天的時候都沒有看到的。”
“你剛才把她帶到門口了?!?/p>
“那你為什么不阻止?”馮述清抬眸看著他。
裴硯行神色冷淡,沒看她,嘴上下著逐客令,“抹了藥明天能消掉,你可以回你房間了?!?/p>
馮述清朝窗戶看去,那窗是開著的,她道:“你窗開著,那些蟲子是不是有可能飛進來?”
還有就是,就咬小孩子不咬大人。
“屋里放了驅(qū)蚊藥?!?/p>
馮述清想看看這驅(qū)蟲藥。
裴硯行看著又在自己面前晃的女人,眸色晦暗,咬牙,“你回你房間?!?/p>
馮述清看他一眼,“你要睡了?”
“看不出來?”
“哦?!?/p>
在女人走到房門口的時候,裴硯行把人喊住,“我給你的票中有布票,你可以自由支配。”
馮述清:“我會買的。”
她是有打算多做兩套衣服的。
哪想到男人繼續(xù)開口,“以后不用穿成這樣,把心思收一收。”
馮述清轉(zhuǎn)過身,“你什么意思?”
她身上穿的有什么問題?她里面可是穿了內(nèi)衣的,哪里都沒有露。
裴硯行譏諷地扯了下嘴角,“容城那邊我已經(jīng)找人在查了,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結(jié)果,馮同志,你這是怕自己暴露,所以想用身體留住我?”
他知道他在說什么嗎?
人有時候氣到極致的時候真的會笑。
“你說我在勾引你?”
裴硯行神色冷淡,看著她,眸中浮現(xiàn)出三字:不是嗎?
穿成這一樣一晚上在他面前刷存在感,還做出一些引誘的動作。
宴席前,還配合吃生餃子。
他酒量不錯,晚上就喝了兩杯,不是高度數(shù)的酒,平常連微醺都不會有。
但今晚,偏偏引發(fā)了身體燥熱。
“裴硯行,我穿成這樣也能勾引到你,你定力也未免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