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家豪跟了下來,說:“英其,你走不了的,這幾天你好好待在這里,我會陪著你?!?/p>
他看趙英其情緒激動,想上去安撫她的情緒,她卻跟見了鬼一樣,渾身充滿戒備:“滾,別過來!”
向家豪說:“英其,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們坐下來慢慢談好不好,別著急,好嗎?”
“你要是真想和我談,就讓他們別攔著我,讓我出去!”
“你出去也找不到潼潼,你爹地不會告訴你,他是什么脾氣的人,你會不知道嗎?”
向家豪認真說:“英其,我知道你擔心潼潼,我說了,你不用擔心,她不會有事。只要我們倆好好的,潼潼就會回到你身邊?!?/p>
“我們倆好好的?你的意思是,我們倆生一個孩子才可以換回潼潼?”
“……”
向家豪默認了。
趙父知道他不想離婚,是這么告訴他的,只要他和趙英其好好過下去,不離婚,盡快生個孩子,一切照舊,他們還是一家人。
不得不說,向家豪確實心動了,他不想離婚,想和趙英其重新開始,他并不是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
他們之前明明那么要好的,有過一陣子甜蜜光陰,不對嗎。
趙英其掀起唇角冷漠道:“誰都沒有潼潼重要,你也是,我不會再生孩子,我這輩子只有潼潼一個孩子?!?/p>
“英其,能不能別那么偏執(zhí),你太極端了,明明都是些很小的事,你為什么非得搞得那么嚴重?”
向家豪語氣偏重了些,過錯好像到了趙英其身上。
趙英其說:“好,是我極端,偏執(zhí),是我要把事情搞得很大,你不用苦惱,直接和我離婚,什么都能解決!”
“一定要鬧到離婚收場嗎?”
“是,這婚離定了?!?/p>
“離了婚,你就能去找你前度了?”
向家豪也開始口無遮攔了。
趙英其說:“你不要胡說八道。”
“我說錯了嗎,英其,你這么想和我離婚,不就是因為潼潼爸爸回來找你了,你現(xiàn)在都還在瞞著我,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潼潼爸爸的事。”
“因為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過去很多年了,我沒想和他再有什么可能,他純粹是放心不下潼潼,潼潼是他女兒,僅此而已?!壁w英其想解釋清楚,她就是這么想的,從沒想過和他有過什么。
這點上,她問心無愧。
向家豪說:“那你呢,你就沒有想過和他有一分一秒的和好?”
“沒有?!?/p>
“你在哄我嗎?!?/p>
“你看,我們倆之間已經(jīng)缺少信任了,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信任了,再這樣下去,是互相折磨,相看兩相厭?!?/p>
向家豪說:“我不在意。英其,我們倆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p>
“那是要等到你死我活了再分開嗎?”
“還沒有發(fā)生的事,你這么篤定?”
“現(xiàn)在有差別嗎。我心里已經(jīng)有一根刺了,我眼里容不下沙子,我自從知道你在外面的事之后,我滿腦子一直都是這件事,如果你之前先和我坦白,或許不會這樣,但是沒有或許?!?/p>
“那么我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是的,沒有了,我們倆完全沒有在一起的必要了?!?/p>
向家豪牽著嘴角皮笑肉不笑了一聲,說:“你覺得你現(xiàn)在說了算嗎?”
趙英其沒有理他,而是轉(zhuǎn)而向那幾個保鏢說:“現(xiàn)在打個電話給我爹地,我有事找他?!?/p>
那幾個保鏢不為所動,跟沒聽見似得。
向家豪一同沉默,沒有說話。
趙英其說:“我們大家沒有什么過節(jié),也沒有利益沖突,你們是拿錢辦事,我只是要求你們打個電話,不過分吧,嗯?”
向家豪這時候站出來,拿出手機遞給她:“你打吧?!?/p>
趙英其身上沒有手機,應該是昏迷過去被他們拿走了。
趙英其拿過手機撥通的是趙靳堂的電話,響的第二下就打通了,趙靳堂接了電話,她不慌不忙說:“爹地,是我?!?/p>
趙靳堂那頭安靜聽著,第一句聽出端倪。
“潼潼在哪里?大人之間的事不要連累小朋友,您別拿小朋友做文章,她到底是您的外孫女?!?/p>
趙靳堂問她:“在哪里?”
“爹地,您這次真的做得太過火了,我對您很失望,就因為我想和向家豪離婚,我告訴您,就算您把我和向家豪關(guān)在一間屋子,我也不會和他和好,這婚,我一定要離!”
向家豪沉默不語看著她,沒有說話。
趙靳堂聽出來了:“我知道了,你的保鏢已經(jīng)把事情都告訴我了,你放心,潼潼那邊我已經(jīng)安排人去找了,你照顧好自己?!?/p>
挺趙靳堂這么一說,趙英其心里稍稍放下心來,她還擔心暗示的不夠明顯,怕他聽不出來。
“爹地,你太過分了!我就算是死也要離婚,如果潼潼有任何閃失……”
她掛了電話,背過身去,情緒焦躁低落,忍不住掉眼淚。
向家豪又走過去安撫她:“英其,你別難過,你相信我,潼潼不會有什么事,我可以和你保證,我們先吃飯吧,好不好?”
“你不生氣嗎?”趙英其問他。
“我生什么氣?”
“我說了,我要堅定和你離婚?!?/p>
“我知道,現(xiàn)在不是還沒離嗎?!毕蚣液辣M量忽略她的冷淡,說:“先吃點東西吧,要不要?”
“你以為我還吃得下去嗎?被你們這么多人當囚犯一樣看著,你們這是犯法的!”
“英其,這是你爹地的命令,不是我,你不能怪我?!?/p>
趙英其偏偏要惹他:“不怪你怪誰?你自己非得湊上來讓我發(fā)泄,我還得反過來考慮你的感受嗎?憑什么?我沒那么善良體貼,我很自私,我想的只有自己?!?/p>
“向家豪,是你自己笨,又傻,非得湊上來,你沒談過戀愛嗎?就這么喜歡我?”
向家豪說:“英其,你不用刺激我,我沒那么容易生氣?!?/p>
“向家豪,我以前沒覺得你這么可惡,現(xiàn)在是的,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惡,很惡心。”
“英其,我還沒生氣,不是嗎,你有個念念不忘的前任,你把我當什么了,你還和你的前任有了孩子,我一直沒說過什么,不對嗎?!?/p>
“我也和你說清楚了,我有個孩子,你說過不在意的,我才和你結(jié)婚。”
向家豪說:“是,我不介意,是認真想和你過日子的,但你的心不在我身上,我只不過是你一個將就,如果換做別人,你也可以結(jié),是不是?”
“是,換做別人,我也可以結(jié)婚。”
向家豪冷笑了一聲,緊了緊后牙槽,說:“一定要刺激我嗎?”
“我說的是實話,怎么了?真言逆耳。”
“你說的對,既然這樣,英其,你別怪我?!毕蚣液辣緛硐牒退煤谜f的,但是目前看來,沒有必要了,他已經(jīng)盡力了,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
他心里陰暗面被勾起,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耐心,開始用上手段讓她就范。
這不能怪他心狠,是她把他的耐心耗盡了。
向家豪說:“你就安靜待在這里,哪里都不要想去,我不會讓你走的,英其,趁這段時間,我們好好談談?!?/p>
趙英其頓時有了不好的感覺。
向家豪直接走過來將她打橫抱起來往樓上的房間走,不顧她的掙扎,她一路罵罵咧咧,掐他打他,都無濟于事,反而愈發(fā)刺激他的情緒,到了房間,把她扔在了床上,他跟變了個人似得,面目陰狠,說:“英其,你就這么討厭我嗎,嗯?”
“是,我就是恨你!”
“你前度呢,你恨他嗎,是他把你甩了對嗎?”
趙英其掙扎著:“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放開我!”
向家豪壓在她身上,抓住她的手摁在枕頭上,他咬著牙根說:“趙英其,現(xiàn)在你還想騙我嗎,你和他之間經(jīng)歷什么了,讓你為了他生個女兒?”
“放手!”趙英其的力氣遠不如他,所有的掙扎都是無濟于事,掙扎的時候,頭發(fā)亂了,衣服也變形,裙子滑到了腰上,她卻顧不上此時自己的狼狽,只想從他身上離開。
向家豪卻沒想那么快放過她,說:“回答我,你有多愛他,給他生個女兒?嗯?”
“跟你沒關(guān)系,放開我!向家豪!你做個人行嗎?!”
現(xiàn)在的向家豪面目猙獰,完全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人,和沈宗嶺一樣,前后反差巨大,她已經(jīng)搞不清楚,到底哪一樣才是他們最真實的樣子。
是不是男人都很會隱藏本性。
“我只是好奇,問你一句怎么了,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還不能說嗎?”
“不能,跟你沒任何關(guān)系!”
“那你是不是還愛他?”
趙英其緩緩閉上眼,側(cè)過頭,她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為什么他還能這樣問,把她當什么了?
“趙英其,不敢說嗎,是因為你心里還有他?!?/p>
“我說了,我問心無愧,沒什么好和你說的,你愛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
向家豪更瘋了,說:“你連否認都懶得否認了?!”
趙英其沒有任何反應,懶得搭理他了。
“趙英其,你連一句解釋都不愿意解釋嗎?我在等你的回答?!?/p>
“算了,向家豪,我們倆就到這里吧,別再搞得彼此那么難堪?!?/p>
向家豪說:“難堪?有這么難堪?”
“不難堪嗎,你自己看看我們現(xiàn)在什么樣子,向家豪,你怎么能這樣對我?!”
趙英其側(cè)過頭看著他,眼神里全是洶涌的恨意。
向家豪進退維谷,有些后悔這么對她,可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辦法,他們倆已經(jīng)走到了一跳死胡同。
趙英其因為氣憤,胸口起伏明顯,眼混著淚水,眼尾濕潤泛紅,她恨他已經(jīng)很如骨髓深處了,她看都不想看到他。
向家豪沒有下一步動作,沉默看著她許久,從她身上下來,他一言不發(fā)起身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說:“英其,我不想傷害你,不管你信不信?!?/p>
她當然不信,她現(xiàn)在除了趙靳堂他們,誰也不相信。
趙英其在床上躺著,全身無力,被向家豪剛剛那么一折騰,身上有些地方疼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拉扯到了肌肉還是韌帶,她緩了一會兒,從床上起來,從兜里找出手機來,剛剛混亂間,她藏了起來,向家豪沒有找她要回去,正好,她用他的手機打電話求助。
而向家豪此時就站在臥室的門口,一言不發(fā)聽著里面的動靜,他故意留下手機給她,讓她好打電話找人幫忙,他扯著嘴角自嘲笑笑,意識到自己真的留不住她。
……
一個小時后,趙靳堂找了過來,一屋子的保鏢,是向家豪制止他們,沒讓他們攔著趙靳堂。
向家豪指了指樓上臥室的方向,說:“英其在樓上?!?/p>
趙靳堂幾步上樓,在臥室里找到趙英其,二話不說道:“走吧,先走,回去再說?!?/p>
趙英其在看到趙靳堂后心里就踏實了一點,起碼被關(guān)在這里,有了自由,她跟著他走了,來到樓下客廳,向家豪不知道在和那幾個保鏢說著什么,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回頭看向趙靳堂和趙英其。
“你們走吧,潼潼在哪里,我不知道,希望你們盡快找到潼潼。”向家豪說。
趙靳堂說:“勞煩了。”
說完,就帶趙英其離開了。
回到車里,趙英其坐在車里,急急忙忙問他:“哥,有潼潼消息了嗎?”
“暫時還沒有?!壁w靳堂搖了搖頭,說:“別著急,我已經(jīng)安排人手去找了?!?/p>
“爹地太過分了,他居然對潼潼下手……”趙英其一顆心都在潼潼身上,她非常擔心潼潼的處境,尤其是身體情況。
趙靳堂在開車,說:“你呢,你有沒有受傷?向家豪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他沒有欺負我,我很好。”趙英其摸了摸被向家豪勒紅的手腕,她裝作若無其事說:“現(xiàn)在怎么辦,哥?爹地不會就這樣放過我的,他站在那個私生子那邊,根本沒把我們當親生的,肯定是私生子在出些餿主意,我擔心潼潼萬一落在他手里,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