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p>
手雷落地,滾了好幾圈。
一層的倭國士兵們被聲音吸引得轉(zhuǎn)過了頭,看清地上的東西是什么之后,大喊道:“趴下!”
陸斐在空間里倒數(shù)著時間:“三,二,一!就是現(xiàn)在,放我出去!”
蘇婳不敢猶豫,立馬將陸斐送出了空間。
就在陸斐出空間的一瞬間,手雷爆炸。陸斐一出空間,就立馬朝著門外扔出第二顆手雷,然后扛著桌子迅速往研究所外跑。
門外的倭國士兵們發(fā)現(xiàn)了他,但礙于第二顆手雷的威力,他們沒敢立馬去追,而是朝著陸斐的方向開槍。
那張桌子頂了大用。
厚實的桌面,擋住了所有的子彈。
但它撐不了太久。
好在手雷爆炸了。
倭國士兵們?nèi)寂肯?,給了陸斐一些時間。他扔下桌子,幾步就竄進了樹林里,并大吼一聲:“小鬼子們,來追老子??!”
“八嘎!”
那些倭國士兵聽到他囂張的聲音,全都憤怒地爬起來,沖進了樹林里。
蘇婳的拳頭攥得死緊,哽咽著道:“陸斐,你一定要給我平平安安的!”
等一層的倭國士兵全都追出去了,蘇婳不再猶豫,立馬拿著槍從空間里出來朝著陸斐相反的方向跑。
因為研究所出了事,這附近全都戒嚴(yán)了,通往外界的路上,崗哨的人都多了。
蘇婳換上了迷彩服,小心翼翼在樹林里前進著。
但是很快,就有哨兵發(fā)現(xiàn)了樹林里有人。
“誰在那邊!”
蘇婳立刻鉆進了空間。
下一秒,一發(fā)子彈落在了她剛剛站過的地方。
蘇婳的心都快從嗓子里跳出來了。
片刻后,崗哨上的人跑過來一個,在附近仔細搜尋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便又回去了。
蘇婳在空間里多等了一會兒,等崗哨上的人放松了警惕后,這才從空間里出來,輕手輕腳地前進。
昨晚摸黑走了一兩個小時的路,今天她一個人,硬是花了將近三個小時都還沒走出去。
越到外圍,守衛(wèi)越是嚴(yán)密。
大批的倭國士兵,把這幾座山的外圍,全給圍了起來,道路上也設(shè)了關(guān)卡。
她想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退回去,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進退兩難,蘇婳干脆先回空間休息,順便查看一下久田順子的情況。
久田順子的臉色很不好,黃得嚇人。
蘇婳心里慌得不行,她想起來醫(yī)生說過的話,不管得了什么病,都要多喝熱水,加快身體的新陳代謝,有助于毒素排出身體。
于是她趕緊倒了熱水,拿著勺子一點一點給久田順子喂水。
好在久田順子還知道吞咽,一杯水很快就喂了下去。
這就是好現(xiàn)象,說明情況還不算太糟。
蘇婳心頭的緊張稍微放松了一些。
也不知道陸斐那邊情況怎么樣了?
那么多倭國士兵追著不放,他真的不會有事嗎?
正當(dāng)蘇婳擔(dān)心不已的時候,空間外傳來陣陣汽車引擎車。
怎么來了這么多車?
蘇婳趕緊從空間出來,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悄悄探查著情況。
只見一輛輛軍車從外面開了進來,車上拉著全副武裝的倭國士兵,還有不少軍犬。
蘇婳呼吸一滯。
倭國出動了這么多人,陸斐他真的能逃得出去嗎?
可她又不能去找他,媽媽還在等著治療。
蘇婳急得在石頭上捶了好幾下。
她逼自己不要去想陸斐的事情,而是趕緊想想自己要怎么在這重重的包圍里,順利離開。
蹲在石頭后面看了許久,還真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爬上那些倭國軍隊的汽車!
只要她能順利爬上車,就可以跟著車子一起離開。
她的空間有個弊端,就是從哪里進入空間的,出來還是在哪里。
如果她爬上車子的時候是在這個位置,進入空間后,她的位置并不會因為汽車的移動而移動,只會停留在原地。
她觀察過了,在關(guān)卡的時候,車子會停下來接受檢查,那么在這個時候,她就可以鉆進空間里。等檢查完后,在開車的瞬間,她再出空間。
這個法子雖然有些冒險,但卻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
而離她最近的車子,在附近的一個崗哨。
蘇婳做好了計劃,便悄悄地朝那個崗哨摸去。
她到的時候,那崗哨上的士兵轉(zhuǎn)到了另一邊。
周圍沒有人。
蘇婳當(dāng)機立斷跑到了崗哨下面離車最近的地方,然后鉆進空間。
接下來,她就耐心等著天黑。
只有等天黑了,她才有機會爬上車子。
離天黑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蘇婳給自己弄點了吃的,然后又去給久田順子喂水。
結(jié)果勺子剛碰到久田順子的嘴唇,她就發(fā)現(xiàn)久田順子醒了。
“久田小姐?”
她沒有貿(mào)然喊媽,怕嚇到對方。
久田順子聽到了蘇婳的聲音,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了眼睛。
她其實醒了有一會兒了,但是一睜開眼,就看到周圍各種實驗室的資料和器材,她還以為自己被關(guān)進了實驗室的倉庫里,所以一直沒敢出聲。
“你是……那天在路上被我撞到的女生!”
久田順子認出了蘇婳,“你是華國人?”
蘇婳笑著點頭:“是,久田小姐,我是華國人,來接你回國的?!?/p>
久田順子吃了一驚,但好像又沒有太吃驚:“所以,我其實也是華國人對不對?”
這下,輪到蘇婳吃驚了:“你知道?你是不是恢復(fù)記憶了?”
她甚至有點想扯下面具,當(dāng)場跟媽媽相認。
久田順子搖了搖頭:“沒有,我現(xiàn)在的記憶,仍然只有在倭國生活的這二十年。”
蘇婳好奇了:“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華國人的?”
久田順子道:“我其實是猜的,而且并不是很確定?!?/p>
“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們都在告訴我,我是一個倭國人。他們教會了我倭國語言,倭國文化。我學(xué)習(xí)得很好,但其實我心里一直很不喜歡這些,甚至內(nèi)心是排斥厭惡的?!?/p>
“直到我接觸到了華國文化之后,我才有了疑惑,為什么那些倭國人覺得晦澀難懂的華國古代文章,我只需要看一看,就能全部弄明白?為什么我一聽到有關(guān)華國的新聞,我就會特別關(guān)心。甚至連華國語,我都能學(xué)得很快?!?/p>
“尤其是高橋發(fā)現(xiàn)我在接觸這些東西之后,十分生氣,第一次對我動手,嚴(yán)禁我再接觸?!?/p>
“從那時候起,我就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了?!?/p>
“所以,他們多次邀請我進入研究所,我都拒絕。因為潛意識里有個聲音一直在提醒我,不可以?!?/p>
“一直到在實驗室的時候,高橋的那些話,讓我的懷疑已經(jīng)得到了九成的證實?!?/p>
“現(xiàn)在見到你,我終于確定了自己是身份。我是華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