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娘娘,想不想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根據(jù)仆從所說,韓易走的這些天,晉國皇后拓跋雅兒整天無所事事,就拿王府里那些她手能夠夠得著的瓷器發(fā)瘋,嘁哩哐啷地亂砸一地。
對韓易來說,瓷器什么的,反正都是原先蔡家人所有,砸就砸了,倒無所謂。
不過,拓跋雅兒如今一直留在韓易身邊,倒也是個麻煩事兒。
而且換位思考,她本來是一國之皇后,地位尊崇無比。
但是因為韓易把她硬著從北方拽到了南方,背井離鄉(xiāng)不說,成天也在經(jīng)受各式各樣的情緒折磨。
換成韓易,他覺得自己恐怕就不會是砸碎幾個碗碟,那么簡單了。
韓易來到拓跋雅兒所住的院子,剛剛跨過門檻,就聽到里面?zhèn)鱽怼捌古摇币宦暣善髌扑榈穆曧憽?/p>
“你這東西是給人吃的?在我們那里就算是喂狗,狗都不理!”
韓易就見到拓跋雅兒坐在院子里,對著眼前一個年紀過了半百的嬤嬤發(fā)火。
韓易笑呵呵地走了上去,拓跋雅兒瞧見是韓易來了,眼神里很自然地浮現(xiàn)出了一抹笑意。
但是很快又收斂了起來,她一聲冷哼:“楚王爺,你把本宮擄掠到這個地方來,究竟想要干什么?”
“你不會一直要囚禁本宮到死吧?”
韓易笑著說:“那倒不會?!?/p>
“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說一個期限,也好比讓本宮日日夜夜在這里飽受折磨!”
韓易見她這一臉怨婦般的樣子,笑著說:“皇后娘娘,左右都是閑著無聊,不如和我出去散散心如何?”
拓跋雅兒聽到韓易這番話,其實眼睛里已經(jīng)帶起了一抹感興趣之色。
不過,卻依舊傲嬌地冷哼出聲:“出去干嗎?不就是看看花看看草,有什么可看的,無聊透頂?!?/p>
韓易嘿然一笑,他說:“花花草草不過都是死物,咱們要看的是人?!?/p>
拓跋雅兒好看的柳眉微微一皺:“看人?”
韓易笑著點點頭:“沒錯,看人,看新奇百怪的人?!?/p>
“而且不是如以前那般你坐在轎子里,他們在地上跪著,而是皇后娘娘換上尋常百姓的衣服,和我一道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咱們來個角色扮演。”
拓跋雅兒從小到大都在束縛當中長大,該做什么,該吃什么,該穿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唯獨韓易的出現(xiàn),完全打亂了她的生活軌跡。
盡管明面上她所呈現(xiàn)出來的,是不耐煩和厭惡。
但其實內(nèi)心深處更多的,還是向往。
只不過,長時間被囚禁在這么一個狹小的院子里,換個人也不舒服。
而現(xiàn)在聽韓易說要什么角色扮演,她一下子就來了興致。
她二話不說,點頭答應:“好??!”
剛才還一臉怨婦姿態(tài),對韓易各種不爽的拓跋雅兒,立馬就換了一個姿態(tài),態(tài)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
甚至催促韓易:“那你說什么時候出發(fā)?”
韓易咧嘴一笑說:“現(xiàn)在?!?/p>
拓跋雅兒沒想到韓易還真是說風就是雨。
但她恰恰好就是喜歡這樣行動力極強的男人。
于是,韓易特意讓人臨時裁剪了一套普通女子穿的棉衣。
因為是量身定做,能夠?qū)⑺纳碜斯蠢盏酶裢庳S腴而圓滿。
“怎么樣?這衣服穿在身上可以吧?”
拓跋雅兒故意在韓易面前悠悠地轉(zhuǎn)了一圈,將她堪稱完美的身姿,展現(xiàn)于韓易的面前。
相比起江南女子,拓跋雅兒的身姿要顯得更加高挑。
同時,也因為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身上會自帶一份貴氣。
盡管現(xiàn)在穿著一身再普通不過的棉衣,但身上特有的高貴氣質(zhì),并沒有被棉衣所遮蓋。
反而會有一種璞玉般的美妙之感,讓人見了之后,只想親近,伸手親自揭開她的衣物,然后去探尋其中的美妙。
韓易直接對著拓跋雅兒豎起大拇指:“好看。”
拓跋雅兒自從被韓易硬拽著南下,就經(jīng)常見到韓易會做出一些稀奇古怪的動作。
她也從一開始的好奇,到慢慢被吸引。
總感覺這個男人身上好像有無窮無盡的新鮮事情,等著自己去挖掘。
同樣,韓易自己也換了一身相較普通的衣服。
隨后,便帶著拓跋雅兒上了一輛由一匹馬拉著的小馬車。
韓易在前面駕駛,拓跋雅兒耐不住寂寞,就掀開馬車簾子,索性坐在韓易身邊,和韓易一起搖搖晃晃地出了王府。
這是拓跋雅兒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和韓易單獨在一起。
同時,她發(fā)現(xiàn)眼前所見,也比平時來得更加真實。
身為皇后,以前她無論去什么地方,都是坐在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馬車當中,只能隔著很遠,瞧見那些平民百姓。
而且大部分時間,百姓們也都是各個匍匐在地上,下跪磕頭,沒勁得很。
但她這會兒坐在馬車邊上能瞧見路邊那些要么在休息,要么在閑聊的普通百姓,遠處還有人在干活。
她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尋常百姓呈現(xiàn)在她面前的那種狀態(tài)。
從楚王府出來之后,韓易駕駛馬車并沒有進入縣城,而是沿著縣城的圍墻而行。
拓跋雅兒正在好奇韓易要帶著她去什么地方的時候。
她發(fā)現(xiàn)前面遠處平地上擠滿了人。
拓跋雅兒雖然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看這些百姓生活狀態(tài),但她一眼就瞧見,前面顯然是在招兵。
畢竟,招兵的場景,她也見過。
但是,就眼前這般情況吧,和她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她的印象當中,以往皇帝也好,地方官員也罷。
只要一提到招兵,那些百姓不是想盡一切辦法躲起來,就是會各種抗拒。
有的甚至還會跟征兵的人員大打出手,有些甚至會拖家?guī)Э诎徇w。
這般景象,她小時候經(jīng)常能見到。
也是因為她當了皇后之后,她的族人才得到保護。
可是就她眼前所見,那些當父母的,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
而且前來當兵的人,也沒有絲毫的懼意,仿佛對于他們來說,能來當兵甚至都是一種光榮。
就這般場景,完全把拓跋雅兒給看蒙了,以至于她趕忙向韓易開口詢問:“唉唉,你們這里的人怎么回事?”
“在我們那邊,只要一提到當兵,從大到小,從老到少,就沒有人不抗拒的?!?/p>
“可你們這里的人卻一個個爭先恐后,還有那些父母明知道自己兒子要去當兵,那可是會死人的,他們怎么不怕?”
韓易這時候一聲輕笑,他說:“怕,他們怎么可能不怕?”
“這天底下哪有人不怕死的?”
“只不過,他們現(xiàn)在當兵的目的,和以前不一樣?!?/p>
拓跋雅兒本來就對韓易的所有行為都產(chǎn)生強烈的好奇。
而現(xiàn)在韓易這么一說,她更加疑惑,趕忙整個人兒都湊近了幾分。
說話的時候,甚至那香香的氣息,都能夠噴在韓易的臉上,和平時對韓易的那般排斥,截然不同。
韓易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指向遠處正在田里干活的農(nóng)人。
他對著拓跋雅兒問道:“你知道他們現(xiàn)在在給誰干活嗎?”
拓跋雅兒很自然地說:“當然是地主嘍,難不成這些地都是你的?”
韓易嘿然一笑,說:“原先這里的確是我的,不過現(xiàn)在,這些地都是他們的了?!?/p>
“我把我的封地以及將蔡氏家族原先所有的良田,全部都分到他們的手中?!?/p>
“你說,這老百姓手里好不容易有了地,他們會不會竭盡全力好好保護?”
拓跋雅兒想也不想地點頭:“那是當然,這土地就是農(nóng)人的根本,任何人都會竭盡全力去保護吧?!?/p>
韓易笑著說:“沒錯,所以,為了好不容易得到的土地,不會被別人給搶走?!?/p>
“他們會竭盡全力去保護自己的利益,所以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一幕?!?/p>
韓易這番話,聽得拓跋雅兒恍然大悟!
一個不起眼的事件,居然暗藏如此深邃的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