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頭像是一片簡單的雪景,畫面中除了一對雪白如樹枝的漂亮鹿角外,什么都沒有,名字那欄也是空白的。
沈棠看著這條完全陌生的消息,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聊天記錄,只有系統(tǒng)默認(rèn)的打招呼內(nèi)容。
她想起這是之前在北部冰原遇見的那位永冬帝國商隊少爺,林溪。
她給對方改好備注后,回了一句:
【有事嗎?】
那邊顯得特別激動,“正在輸入中”顯示了很久,才終于發(fā)來消息:
【美麗尊貴的沈棠陛下,能收到您的回復(fù),我真是太高興了!自從見過您之后,您美麗的身影就深深印在我的腦海里,讓我永遠(yuǎn)忘不掉,每天睜眼閉眼都是您的樣子!】
【和您分開的這些日子,我過得特別煎熬,天天吃不下飯,日夜都在想念您!】
這熱情激動的語氣,讓沈棠差點以為是自己的狂熱粉絲。
想起青年那清冷優(yōu)美的樣子,光是站在那里就像一幅畫,干凈得如同冰雪,完全沒想到他實際性格這么活潑外向。
沈棠也愣了一下,才慢慢回復(fù):【好久不見,有機會可以來夜輝帝國玩,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
對面很快回復(fù):【謝謝陛下的邀請,我還從來沒去過皇城呢,有機會一定要去見識一下皇城的繁華?!?/p>
他還發(fā)了一個“小鹿比心”的表情包。
沈棠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我就等著了~】
【真想早點見到沈棠陛下,我實在太想見您了,已經(jīng)等不及那一天的到來了!】
面對這么直白的熱情,沈棠沉默了幾秒,突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林溪可能也覺得自己太激動了,很快又正經(jīng)起來,繼續(xù)說:
【對了,沈棠陛下還記得上次分別前您提的那件事嗎?我把這件事告訴我們陛下了?!?/p>
【陛下說,下個月想私下約您見個面?!?/p>
沈棠當(dāng)初其實只是隨口一提,畢竟在她眼里林溪只是個商隊老板的兒子,可能跟帝國高層有點關(guān)系,才能代表官方進行貿(mào)易,但她真沒想到他能直接接觸到帝國的皇帝。
不過對方說的是私下見面,不是兩國元首的正式會議,沒有發(fā)正式邀請函。
沈棠說道:【如果是兩國正式會面的話,我會出席。】
林溪回答:【據(jù)我所知,陛下和帝國高層也在猶豫要不要加入破曉同盟,所以沒有發(fā)出正式邀請函,他們是打算先跟您私下談?wù)勗僮鰶Q定?!?/p>
沈棠回道:【讓我考慮一下。】
【好的,我會等待陛下的回復(fù)?!?/p>
簡短地聊完正事后,青年就轉(zhuǎn)換話題,跟她聊起了日常:
【永冬帝國的寒潮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進入了一年中最溫暖的暖季。不知道陛下那邊怎么樣?聽說你們那里的樹上都會開滿漂亮的花,我還從來沒見過呢?!?/p>
他發(fā)來一段短視頻。
畫面中,清冷如雪的青年立于窗前,身形纖長,僅著一件素白襯衫,更顯得氣質(zhì)干凈。窗外是高大的針葉林,冰雪初融,雖已入暖季,日光依舊稀薄,透著幾分冷意。
他望著窗外,嗓音清潤中帶著一絲軟甜,“陛下您看,寒潮已經(jīng)離開,天氣暖和起來了?!?/p>
偶爾有風(fēng)吹過,掀起衣角,露出那一截纖細(xì)漂亮的腰身,倒透著一絲說不出的風(fēng)情。
他就那樣站著,美得像一幅畫。
沈棠目光在那段視頻上多停留了兩秒,隨后也拍了一張窗外的照片發(fā)去——
盛夏時節(jié),樹木郁郁蔥蔥,枝頭還綴著未凋的花。樹影婆娑,光斑點點,整張照片透出溫暖而熾烈的生機。
林溪感嘆:【真是太美了?!?/p>
沈棠微笑回復(fù):【有空的話,歡迎你來玩?!?/p>
兩人又閑聊幾句,直到林溪說有事要忙,對話才告一段落。
最后一句,是林溪留下的:
【期待與陛下的再次相遇?!?/p>
沈棠看著結(jié)束的聊天界面,心情莫名愉悅,想到若能談成盟約,將贏得永冬帝國這一強大盟友,她不禁輕輕哼起了歌。
“和誰聊天這么開心?”一道陰影籠罩下來,帶著沐浴后的清新氣息。蕭燼一邊擦拭濕發(fā),一邊望向她手中的光腦。
沈棠抬頭,“一個朋友,聊了些事情?!?/p>
“朋友?聊天?”蕭燼挑眉,發(fā)梢的水珠迅速蒸發(fā)。他血氣方剛,體溫本就高,水汽散得快。
他只松松披了件浴袍,領(lǐng)口大敞,腰帶也未系緊,俯身靠近時,從沈棠的視角看過去,那健碩的胸膛與肌肉線條一覽無余。
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清晰映入眼簾。
沈棠臉頰剛退的熱度又涌了上來,微微別開臉。
這頭流氓豹子!
怪不得洗澡洗那么久,
原來是提前做了準(zhǔn)備……
蕭燼見她害羞,心頭如被羽毛輕撓,又似燃起一團火。他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摟進懷里,下巴輕抵她的發(fā)頂,目光掃向她手中的光腦,“讓我看看,是雄的還是雌的?”
“你忘了?就是上次你們?nèi)ケ辈勘瓡r遇到的商隊,我加了他們少爺?shù)穆?lián)系方式,剛才他忽然找我,就聊了幾句?!?/p>
“那頭雪鹿?”蕭燼俊臉一沉,冷哼,“我不喜歡他?!?/p>
等他看清聊天記錄,整張臉更是黑如鍋底,死死盯著屏幕,咬緊后槽牙,“他跟你見過幾面?還日日夜夜想你?虛偽!做作!輕?。》置魇且娚鹨?!”
沈棠好笑地瞥他一眼,要說見色起意,這頭小雪鹿恐怕還得往后排吧。
蕭燼也意識到自己“賊喊捉賊”,輕哼一聲,“反正我覺得他不是什么好東西,哪有才見一面就對雌性說這種話的?簡直是騷擾,一點都不知道矜持!”
尤其是看到林溪發(fā)來的視頻,蕭燼幾乎氣炸,恨不得立刻刪了他。
“什么玩意兒?那地方冷得要命,穿成這樣不怕凍壞腦子?”
“還故意露一截腰,想勾引誰看呢?”
“還有這聲音,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哪個雄性這么說話?跟嗓子里卡了痰似的,惡心!”蕭燼搓著手臂,惡聲惡氣地說道。
“別看他表面清純,絕對是個拈花惹草的主!你可不準(zhǔn)喜歡他!”
雄性詆毀起情敵來,可謂毫不留情。
沈棠噗嗤一笑,故意逗他,“哪有你說得那么糟?林溪人挺好的,而且他長得也好看,聲音天生就是這樣,第一次見面時不也這樣?哪是裝的,你別總把別人想得那么壞嘛。”
“好看?就這細(xì)得沒二兩肉、平得像竹竿的身板,也叫好看?”
蕭燼的競爭欲瞬間被點燃,一把抓住她的手探進自己衣領(lǐng),按在飽滿結(jié)實的胸肌上,“有什么好看的?能有我練得好?小沒良心的!”
掌心下的胸肌飽滿有力,腹肌塊壘分明,如山巒起伏,蘊藏著驚人的爆發(fā)力。手感極佳,充滿了濃烈的雄性荷爾蒙。
蕭燼牽引著她的手,自胸肌緩緩滑至腹肌,再向下探去,任她肆意撫觸,嗓音愈發(fā)低啞,“嗯?再說一遍,喜歡誰?”
沈棠只覺得指尖發(fā)燙,那熱度一路蔓延至心底,連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
說實話。
這根本不需要選擇。
有這樣身材相貌皆頂尖的伴侶在眼前,她眼里哪還容得下別人。
她輕聲答,“喜歡你。”
蕭燼滿意地笑了。
他寬厚的手掌摟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抱坐在自己腰間,繼續(xù)引著她的手下移,幾乎觸及那危險的邊緣。
原本稍歇的火焰,再度熾烈燃起。
他呼吸漸沉,埋首在她頸間,深深吸氣,“棠棠,我難受……”
“嘶——”
沈棠忽然觸到什么,如被什么扎了一下。
蕭燼呼吸一重,發(fā)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嗯……棠棠……”
本能地,他向她貼近,渴望更親密的接觸。
沈棠意識到碰到什么,臉頰更燙。
獸人在情緒激動時,會難以控制地獸化或局部獸化,動情程度越深,越難以控制。
她也是和蕭燼成為伴侶后才知道……
察覺到她有退縮之意,蕭燼猛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呼吸急促地貼近她的脖頸,迷戀地低語,“棠棠,你好香…我好愛你……”
沈棠被他牢牢禁錮在懷中。
他抬起她的腿,緩緩沉身貼近,炙熱的氣息與陰影將她完全籠罩。
如此親密無間,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愈發(fā)興奮。
也愈發(fā)危險。
沈棠輕呼出聲,手指緊緊抓撓他的后背,留下道道緋色痕跡。
蕭燼喉嚨間也滾出一聲低咽。
他尚存一絲理智,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濕意,卻無論如何也舍不得放開她,只能一遍遍柔聲哄著,“別怕……”
沈棠如同八爪魚般緊緊纏住他。
蕭燼愛憐地吻著她,掌心貼在她腰際,低聲說著溫柔安撫的情話。
沈棠仰望著上方的天花板,視野逐漸模糊,在意識放空的瞬間,時間的流逝仿佛失去意義。眼前星光點點,如煙火綻開。
沈棠一口咬在他頸側(cè)。
蕭燼脖頸上留下淺淺牙印,幾乎見血,他卻渾然不覺,倏地將她翻轉(zhuǎn)過來,握住她的手腕。
不知過了多久,他埋首在她頸窩間,汗水順著下頜滑落,低沉的氣息性感得令人心頭發(fā)麻。
他饜足地?fù)碇蛱牡惯M床褥,手臂緊緊環(huán)著她,仿佛要將她揉入骨血,永不分離。
沈棠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她渾身汗?jié)?,推了推他想去洗澡,可男人沉得像塊巨石,手臂牢牢箍在她腰間,紋絲不動。
她氣不過,拽過他的手臂輕輕咬了一口。
“嗯……棠棠……”蕭燼弓身貼近,胸膛緊貼她的后背,臉埋在她頸窩輕輕蹭著,發(fā)絲帶來微癢,喉間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
沈棠心軟成一灘春水,再不忍責(zé)備,緩緩轉(zhuǎn)身回抱住他。
離得這樣近,她細(xì)細(xì)端詳他的睡顏,五官深邃俊朗,線條利落如刻,挑不出半分瑕疵。
高挺的鼻梁下是殷紅的嘴唇,唇形很好看,上唇線微微上翹,總像是帶著點壞壞的笑意,又透著桀驁不馴的野性。
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流露出罕見的溫順與慵懶,像只午后饜足的大貓,懶得動彈。
他的胸前、后背還有腰腹處,都有她留下的“杰作”。
沈棠細(xì)細(xì)欣賞自己的“杰作”時,突然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
她的手指落在蕭燼的后頸處,察覺到一絲很隱晦的能量外泄。
系統(tǒng)也震驚地發(fā)來消息:【宿主,我檢測到了,就在你剛才摸的那個地方,被植入了一個長寬不到0.2毫米的微型能量芯片?!?/p>
“這是什么東西?”沈棠動作一頓,面露驚訝。
系統(tǒng)的聲音很凝重:【宿主還記得之前蕭燼被實驗室控制的時候,他的心臟處就有一枚能量芯片!這枚芯片跟之前的大同小異,而且是升級版,比之前更隱蔽,更難以探測出來。】
沈棠的呼吸瞬間屏住了,緊張地說,“那些實驗室的人又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蕭燼了?”
【看來是這樣,現(xiàn)在宿主和您的獸夫們已經(jīng)是異星勢力的心頭大患,他們肯定想除掉你們,而蕭燼是實驗室出來的實驗體,也是他們最容易下手的目標(biāo)?!?/p>
【蕭燼體內(nèi)的那個控制核心雖然毀掉了,但恐怕那些人手中還保留著他的實驗數(shù)據(jù),所以能制作出專門針對他的控制芯片,用來控制他。】
【宿主想想,蕭燼是強大的元獸,一旦叛變加入敵方陣營,對我們來說是多大的威脅。】
【更可怕的是,蕭燼還是你的枕邊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被控制了神智,那么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對方完全可以通過控制他來殺掉你!】
沈棠的心都涼了。
系統(tǒng)又有些慶幸地嘆了口氣:【不過好在我的系統(tǒng)也升級了,探測能力比之前更強,提前發(fā)現(xiàn)了蕭燼體內(nèi)的芯片?!?/p>
【芯片完全控制需要時間,他現(xiàn)在還沒有受到太大影響,只要把芯片取出來就行了?!?/p>
系統(tǒng)升級后,功能也更豐富了,通過消耗積分可以提取蕭燼體內(nèi)的芯片。
但實驗室的人既然能為蕭燼植入一次芯片,植入第二次,就一定能植入第三次第四次。
而且芯片會一直升級,沈棠不可能每次都發(fā)現(xiàn),真是讓人防不勝防,這該怎么辦?
系統(tǒng)說道:【我可以提取芯片的信息,可以對它進行防御,但需要消耗一萬積分?!?/p>
“一萬積分,你怎么不去搶?!”
沈棠現(xiàn)在的全部家當(dāng)加起來,也就一兩萬積分。
這兩年多來,她好不容易攢了這么多積分,這破系統(tǒng)一天就想給她搶光!
系統(tǒng)義正辭嚴(yán):【宿主,積分越高,效果越好,一萬積分換一條命,不虧!】
沈棠一咬牙,還是買了。
【滴!積分-10000?!?/p>
【滴!已為宿主獸夫蕭燼激活“控制防御”程序!】
雖然肉疼,但沈棠不后悔,反而更堅定了鏟除異星勢力的決心。
為了自己,為了百姓,也為了蕭燼。
“棠棠,怎么了?”蕭燼察覺到懷中人氣息轉(zhuǎn)冷,低頭吻了吻她的額,啞聲問。
他顯然對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一無所知。
沈棠沒有隱瞞,將事情原委全都告訴他了。
蕭燼原本慵懶饜足的神情瞬間消散,劍眉緊蹙,面色凝重。
他想起在反叛軍基地的遭遇,看來就是那時中了招。
后頸那輕微的刺痛,他原本未在意,竟是沈棠為他取出了芯片。
她還為他花了那么多積分……
蕭燼感動得無以復(fù)加。
她為他做了這么多。
他真的好愛她。
心臟脹滿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只能更用力地抱緊她,纏繞她。
“我們再來一次?”
“兩次,好不好……”
室內(nèi)的動靜再次響起,
從日暮到深夜,
直至天光微亮,才漸漸平息。
【恭喜宿主,蕭燼愛意值+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