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克羅的眼中驟然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紅光!
諾斯被嚇得一哆嗦,咽了咽口水,急忙解釋,“但、但這終究只是道聽途說……是從極少數(shù)人嘴里傳出來的,目前還沒有確鑿證據(jù),誰也不知道這傳言是真是假?!?/p>
“不過依屬下推測,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傳言,這事八成是真的……只是眼下還找不到相關(guān)的圖像資料?!?/p>
這半年來,涅克羅不止一次派人搜尋關(guān)于“黑白貓族”的消息。他很少對什么事如此上心,唯獨這個“黑白貓”,屢屢牽動他的神經(jīng)。
涅克羅很快平復(fù)心緒,閉眼靠進(jìn)沙發(fā),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扶手。
為什么……他會在夜輝帝國的國君身上,感受到一絲小翠花的氣息?
他忽然想到,她們會不會是有血緣關(guān)系的姐妹?
怪不得她那么在乎帝國的存亡。
可涅克羅早已派人暗中查探過,從未聽說皇室中有這樣一位公主,就連偏遠(yuǎn)旁系也沒有這號人物。
又或者,只是巧合?
涅克羅眼底掠過一抹深沉。
小翠花生前最重視親友,臨終前的愿望也是希望帝國和平,不愿家人與朋友死于戰(zhàn)火。
遺憾的是,在她離去之后,涅克羅曾專門派人調(diào)查她的親人與故友,想尋回她生前留下的痕跡,卻一無所獲。
他發(fā)覺,自己對她了解得太少。
可不知為何,涅克羅冥冥中有種直覺——這位夜輝帝國的皇帝,一定與小翠花存在某種聯(lián)系。
有些問題,只有親眼見過,才能弄明白。
看來,他得找機(jī)會親自去見一見那位國君。
……
此時的沈棠還不知道自己已被人惦記上了,她“阿秋——”一聲打了個噴嚏,手里端著的一大盆肥料差點灑在地上。
她慌忙抱緊鐵盆,可不能燒了苗。
隨手抓了把肥料,撒在凈化樹苗的根旁。
光靠縛滕一個人催生樹苗,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何況凈化樹苗還要出口到其他地方治理污染區(qū),總不能全靠他一個人奔波。
幸好系統(tǒng)商城如今已升級為高級商城,里面商品種類更多、更高級,還有專門針對凈化樹種的特制肥料。
這種肥料不僅能促進(jìn)樹種生長,還能大幅縮短種植周期,半年內(nèi)就能讓凈化樹進(jìn)入成熟期。
雖然比不上縛滕的效率,但也相當(dāng)不錯了。
嚴(yán)寒的冬季早已過去,如今已是春末夏初。
前些日子接連下了好幾場春雨,直到昨天傍晚天才放晴,不過田里的土壤仍有些泥濘。
獸人們扛著肥料在田間穿梭,為這片區(qū)域新種下的樹苗施肥。
沈棠卷著褲腿在地里來回走動,小腿濺滿泥點,鞋底更是沉甸甸糊滿泥巴,每走一步都覺得吃力。
唉,這時候她就格外想念珈瀾——要是他在,隨便用個水系異能就能沖干凈了。
蕭燼也化作獸形,馱著肥料在田里撒歡。
這家伙一看就以前沒少干活,把肥料袋背在背上,兩端各戳一個小孔,肥料便順著小口均勻灑進(jìn)樹坑里。一來一回,就數(shù)他干得最快。
蕭燼見沈棠像是累了,卻找不到合適的地方歇腳,便抖抖身子甩掉空肥料袋,跑過來問,“棠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guī)慊厝バ菹ⅲ俊?/p>
雪隱舟則盤在旁邊的樹上,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長長的蛇尾如藤蔓般垂下來,沈棠一伸手就能夠到。
他柔聲道,“來樹上歇會兒吧?!?/p>
沈棠搖頭,“我有點恐高,還是不上去了!”
說起來有點丟臉,她一只貓獸人居然恐高,也許是以前留下的陰影吧!
蕭燼變回人形想去抱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雙手都是泥,趕緊跑向附近的河邊清洗。
正好陸驍飛了過來,沈棠便趴到他背上,由他帶回營地的帳篷。
回到帳篷,陸驍從空間取出干凈的衣物和鞋。
如今天氣已經(jīng)暖和,即便夜里下雨也不會太涼。沈棠換上一身輕便的裙子,利落地脫掉臟衣臟鞋丟到一旁。
這段時間他們常在這里一待就是半個月,因此一切從簡,只帶了幾件換洗衣物和常吃的肉干、調(diào)料。
陸驍去河邊洗完衣服,回來的路上順便也備好了晚上要燒的柴火。
帳篷外篝火燃起,開始準(zhǔn)備晚飯時,雪隱舟和蕭燼也回來了。
今天輪到雪隱舟狩獵,他帶回一頭相當(dāng)肥美的獵物,目測至少有五六百斤重,足夠十幾個獸人飽餐一頓。
野外條件有限,日常飲食無非是烤肉和煮肉湯。附近林子里有不少野果和野菜,不管是夾著烤肉吃還是煮進(jìn)湯里,都不容易膩。
天色漸暗,帳篷外升起一簇簇篝火,五六人圍坐一團(tuán),食物的香氣很快彌漫開來,香飄十里。
篝火旁立著木架,用來烘干剛洗的衣物。基本上晾一晚就能干,第二天又能繼續(xù)穿。
沈棠和獸夫們圍坐在篝火邊吃晚飯,不時傳出歡聲笑語。
不遠(yuǎn)處的羅非看得那叫一個羨慕,可惜每次他想找機(jī)會搭話,那幾個獸夫都護(h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讓他連見縫插針的機(jī)會都沒有。
尤其是那只蛇獸,家里的幾個也就算了,但凡有外人敢接近沈棠,他那冰冷的眼神簡直像要把對方的皮扒下來。
羅非狠狠打了個寒顫,抱著從灌木叢里新摘的野果坐到一旁的篝火邊,打算等沈棠吃完后再送過去。
縛滕走過來,一屁股坐他對面,隨手拿起個果子,也不嫌臟,直接啃了起來。
雖然不如生肉美味,但他還是挺喜歡果子的。
羅非心情不好,也懶得理他。
縛滕幾口吃完果子,懶洋洋道,“怎么,看上我家小乖了?我聽人說,你之前還追過她?后來怎么沒動靜了?”
羅非想起不愉快的回憶,臉黑得像鍋底。
他也拿起個果子狠狠咬了一口,含糊道,“老子這模樣也不算丑吧?在黑風(fēng)寨好歹是十里八鄉(xiāng)聞名的俊后生。我本來聽說陛下有個伴侶死了,想去補(bǔ)個位,誰曉得那只狐貍居然還活著?!?/p>
羅非萬萬沒想到,他當(dāng)初以為的那個“病秧子狐貍”,居然是燚淵帝國的皇帝!
自那以后,他安分了不少,他這人雖然自大狂妄,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倒不覺得自己差,但和沈棠身邊的其他獸夫一比,確實不夠看。
縛滕很樂意看他吃癟,笑瞇瞇的說著風(fēng)涼話,“就你這樣,還想惦記我家小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現(xiàn)在最該做的,是找只母豬,生一窩黑胖健康的小豬崽?!?/p>
羅非氣得當(dāng)場和他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