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恒點了點頭道:“這嬤嬤手上確實有個胎記,朕記得一清二楚?!?/p>
那小太監(jiān)嚇得魂不附體,哆哆嗦嗦道:“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這手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師父救我呀!”
那小太監(jiān)看著孫全,眼淚直接流了下來。
孫全看著他嘆了口氣道:“你……你怎么這么糊涂呀?”
小太監(jiān)淚眼汪汪地看著孫全道:
“您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我是什么樣的人,您應該是最清楚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嗚嗚嗚……
奴才可以死,可您一直要護我全家?。 ?/p>
蘇妲己冷嗤一聲道:
“不光是你死,就算是孫全都在劫難逃。
孫全,這徒弟是你手把手帶出來的,那這件事想必也有你的推手,你為何要這么做?”
孫全臉色有了幾分慌張:
“陛下,奴才對您的心天地可鑒。
奴才這徒弟平時也是老實忠厚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了……”
齊光恒瞇著眼睛看著孫全道:
“孫全,你也在朕身邊伺候了二十多年了,朕自然是信你的。
可你這徒弟,就很難說了,來人,直接把他推出午門斬首?!?/p>
“慢著……”白晚晚突然出聲道。
所有人全都看著她,白晚晚這才說道:“這件事不是他做的……”
齊光恒皺眉道:“不是你說的嗎?手上有青色的,就是兇手,難道你想出爾反爾?”
白晚晚搖了搖頭道:“他的確不是兇手,可她是……”
白晚晚指著那老嬤嬤說道:“你以為這是胎記就能蒙混過關了嗎?那你們去檢查檢查她的指甲里頭,是不是有這種輕微的粉末?”
大理寺的兩位仵作直接上前,確認了好半天,他們才點點頭道:“這指甲里頭確實是有青色的粉末……”
仵作直接把手指甲里頭的粉末刮了出來,然后直接喂給了旁邊的一只狗。
沒一會兒,這只狗就不行了,耷拉著腦袋,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這模樣,跟之前左賢王發(fā)病時一模一樣。
那嬤嬤臉色蒼白,咬緊牙關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我干的,這……這粉末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入了指甲。
太后,您救救我,我對您忠心耿耿?!?/p>
太后看著白晚晚道:
“這知意已經(jīng)伺候了哀家?guī)资?,必然不會有問題的。
一個孩子說的話,怎么能當真呢?行了,都散了吧!把知意帶回去。”
白晚晚挑眉,這太后可夠厲害的,自己手下做錯了事情,反而推卸責任。
齊光恒看著她道:
“母后不可,這樣的人留在宮中不安全,誰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桂嬤嬤,我母后對你不薄,你到底聽了誰的話?為什么非得這么做?”
桂嬤嬤大聲哭嚎道:
“冤枉?。√笪艺娴氖窃┩魉懒?,我從小就伺候您,這手上的胎記也是一直都有的,嗚嗚嗚……
現(xiàn)在被一個5歲的孩子冤枉,奴婢還是死了算了?!?/p>
說完,她就想撞墻,被白晚晚的手下攔下來了。
白晚晚看著她道:
“桂嬤嬤,您別著急,我自然給你一個交代,也得給太后一個交代。
你現(xiàn)在死了,那不就說明我斷案有問題嗎?
就算死,我也要讓你死得明明白白。”
白晚晚也不著急,直接坐在椅子上喝起了茶,過了好一會兒,就有人道:“您說得沒錯,桂嬤嬤家里確實搜到了這種藥粉,您看看是不是這個?”
白晚晚聞了聞道:“桂嬤嬤,你還想說什么?這可是從你家搜出來的?!?/p>
桂嬤嬤哆嗦了一下道:“太后,這是有人誣陷奴婢啊!奴婢對您可是忠心耿耿的。”
太后想說話,可終究嘆了口氣,白晚晚繼續(xù)道:“把她兒子帶上來,還有她情人。”
桂嬤嬤的情人和兒子就被帶了過來。
那兒子長得五大三粗,一被帶上來,看到眼前這情形,嚇得直接尿了褲子。
有人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大聲喝問:“你是桂嬤嬤的兒子?”
那男人點點頭,帶著哭腔問旁邊的女人:“娘,這到底咋了?他們?yōu)樯兑ノ野???/p>
白晚晚指著他道:
“這人好賭,吃喝嫖賭沒一樣不沾。
這次賭博輸了五萬多兩銀子,就是因為這個,桂嬤嬤才敢冒險干這事。
本來桂嬤嬤想毒殺的不是左賢王,是別人。
誰知道陰差陽錯,左賢王反倒中了招?!?/p>
白晚晚目光一凜,步步緊逼:“你原本要毒殺的,是十八皇子吧?”
桂嬤嬤渾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白晚晚冷笑一聲,繼續(xù)道:
“偏巧那時顧思年被陛下傳召上前,十八皇子身邊的位置空了片刻,左賢王一時隨意,竟坐了過去。
你藏在茶盞里的毒,原是沖著十八皇子去的,卻不想陰差陽錯,讓左賢王當了替死鬼!”
桂嬤嬤突然瘋了似的尖叫起來:
“奴婢真不知道會這樣!我只是……只是受人之托!
那人給了我一箱黃金,說要除一個礙事的,讓我在今日宴席上動手,指定了要在東邊第三張桌子、靠南的那個座位上動手!
哪知道那座位上的人會換啊!我收了錢,只認座位不認人啊!
我連要殺的是誰都沒看清,誰曉得會是左賢王,我真的不知道??!”
桂嬤嬤聲嘶力竭,齊光恒大聲喝道:“把他們全都拉下去,問清楚,到底是誰給了一箱黃金?又是誰要我兒的性命?!?/p>
桂嬤嬤大聲吼道:“皇上饒命……饒命啊!我不知道是誰,真的不知道??!”
白晚晚看向蘇妲己,蘇妲己面目表情道:
“好在是查出來了,要是查不出來,那真是晦氣得很??!
就是不知道十八皇子在外得罪了誰,怎么就惹了這么大的禍。
還讓左賢王背了鍋,真的是一言難盡??!”
顧思年淡淡看著她道:
“皇后娘娘不是應該最清楚,我到底擋了誰的路嘛?
想置我于死地的,一只手指頭就能數(shù)得出來,要是被我查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對付我可以,但是拿大齊開玩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