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p>
張輔謙連忙揮手,表情傲然道:“狼庭安分的很,完全不敢靠近鎮(zhèn)玄臺,連個人影都不見!”
林燼挑眉:“那是何事?”
張輔謙摸了摸鼻尖,悻悻一笑:“陛下,磐石軍與神機營日日操練,雖未松懈,但終究……有些枯燥。所以……”
林燼先是一怔,隨即失笑:“怎么,想讓朕給你們找點事做?”
張輔謙咧嘴抱拳:“陛下圣明!”
林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點了點頭:“正好,朕手頭有件事,還真適合你們?!?/p>
他說完,徑自走下城墻,離開鎮(zhèn)玄臺。
環(huán)視一圈。
他走向西南側(cè)一片相對平坦的雪原,龍目之中精光一閃,心頭默念:“系統(tǒng),使用小型鐵礦脈資源卡!”
霎時間
腳下大地傳來一陣沉悶的震動,仿佛地龍翻身,周圍積雪簌簌抖落。
然而不過短短幾息,一切又歸于平靜,恍若什么也不曾發(fā)生。
張輔謙臉色驟變,手已按上腰間佩刀,身體微弓,如臨大敵般警戒四顧。
林燼卻淡然一笑:“張將軍不必驚慌?!?/p>
他抬腳踩了踩腳下看似尋常的土地,語出驚人:“這下面,埋著一座小型鐵礦。往后磐石軍閑來無事,便可自行開采?!?/p>
“鐵礦脈?!”
張輔謙瞳孔猛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駐守此地數(shù)月,早將周邊地勢摸得滾瓜爛熟。
若真有鐵礦,入冬前勘探時,草木絕不可能那般茂盛——
吸鐵之土,養(yǎng)不得深根。
土壤更該顯出不自然的赤褐,而非眼前的黑黃。
他忍不住蹲下身,撥開積雪,五指如鉤,狠狠摳進堅硬的凍土里。
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尖用力一嗅。
沒有絲毫鐵腥氣,只有冰雪與泥土的冷冽。
“陛下……此處,當真蘊有鐵礦?”
張輔謙的語調(diào)帶著猶疑。
林燼瞥他一眼:“怎么,你覺得朕在騙你?”
張輔謙慌忙單膝跪地:“末將不敢!”
林燼不再多言,轉(zhuǎn)頭對隨行將士下令:“取工具來,就地挖掘!”
雖是深冬,凍土堅硬如鐵,但對這些武者出身的將士而言,不算太難。
不多時——
“鐺!”
一聲清脆的金石交擊之聲從坑中傳來!
張輔謙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只見數(shù)尺深的坑底,赫然露出一塊暗沉中帶著金屬光澤的礦石。
他親手將其抱起,那冰冷堅硬的觸感,那獨屬于鐵石的分量……
是真的!
“陛下!真是鐵礦!真的是鐵礦??!”
張輔謙激動不已!
抱著一塊冰冷刺骨的鐵礦石,宛如孩童一般的蹦著高。
鐵礦,可是戰(zhàn)略命脈!
是制造兵器的基礎(chǔ),鐵制刀劍、鎧甲、弩機等裝備的質(zhì)量,直接決定軍隊戰(zhàn)斗力。
好一會兒。
張輔謙才回過神。
他抱著礦石,猛然意識到失態(tài),老臉一紅,單膝跪地但語氣仍帶著興奮:
“陛下,末將……末將一時忘形,實在是,實在是太高興了!”
林燼隨意擺手:“此礦,便交由磐石軍了。想打造什么,你自己定奪?!?/p>
他略一沉吟,又道:“待朕回京,會派遣熟練鐵匠前來指導(dǎo)。”
張輔謙重重抱拳,聲如洪鐘:“末將,謝陛下隆恩!”
有了這座礦,磐石軍便可自給自足!
假以時日,本就固若金湯的鎮(zhèn)玄臺,必將成為狼庭騎兵望而生畏的鋼鐵壁壘!
林燼視線掃過四周,忽然大袖一揮——
下一刻,一座座糧垛憑空出現(xiàn),整齊地堆滿雪原,猶如神跡降臨!
剎那間。
整個雪原鴉雀無聲,只剩下北風卷過糧垛的呼嘯。
在場的所有將士,包括張輔謙在內(nèi),全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瞳孔地震,張大的嘴巴足以塞進一枚雞蛋。
有人甚至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身在夢中。
這一刻。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翻涌——
陛下真乃神人也!
此等手段,豈是凡人可有?
林燼環(huán)顧眾人震驚的面龐,朗聲道:“這是十萬擔糧食,一并交由磐石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以張輔謙為首,所有將士齊刷刷跪倒雪地,聲震四野,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畏與感激在每個人胸中激蕩。
林燼最后望了一眼北方天際,沉聲叮囑:“切記,時刻提防狼庭?!?/p>
言罷。
他翻身上馬,在一眾將士崇敬的注視下,絕塵而去。
……
京都,皇宮。
林燼剛在御書房坐下,便直接下令:“傳旨,宣宇文愷、郭振豪覲見!”
海公公躬身應(yīng)道:“老奴遵旨。”
不多時.
宇文愷與郭振豪身著官袍,快步走入御書房,于階下恭敬行禮:“臣,叩見陛下!”
林燼抬手示意平身,率先望向宇文愷:“宇文愛卿,大運河進展如何?”
宇文愷拱手回稟:“啟奏陛下,在工部通力協(xié)作下,多段運河已正式動工開挖。只是深冬土質(zhì)堅硬,進度稍顯遲緩?!?/p>
林燼微微頷首。
開春之后情況便會好轉(zhuǎn),這不算大問題。
宇文愷眉頭微蹙,神色轉(zhuǎn)為凝重:“只是……南方運河線路,目前僅敲定至鎖云城周邊。再往南……便難以推進?!?/p>
林燼劍眉一凝,指尖在龍椅扶手上輕輕敲擊。
大運河貫穿南北,需經(jīng)過四大世家的地盤。
如今史家、楊家已成過往,葉家雖未明確表態(tài),但其倚仗的九霄圣宗已然臣服,問題不大。
唯獨最關(guān)鍵、最繁華的一段,盡在沈家掌控之下。
這塊硬骨頭,確實難啃。
“無妨?!?/p>
林燼聲音轉(zhuǎn)冷:“先集中力量,推進已定線路。至于沈家……他們蹦跶不了多久!”
話音落下.
他手腕一翻,一份圖紙在御案上平鋪開來:“兩位愛卿,上前來看?!?/p>
宇文愷與郭振豪對視一眼,帶著疑惑上前。
當他們的目光落在圖紙上時,面色瞬間大變!
“這……這舟船……”
郭振豪猛地吸了一口涼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用力眨了眨眼,才顫聲道:“構(gòu)造精妙,氣勢磅礴……這飛蛟舟簡直……簡直非人間造物!”
一旁的宇文愷亦是滿臉驚愕。
圖紙上“飛蛟舟”三個大字宛如活過來的蛟龍,欲要破紙而出,那龐大的船體、精密的結(jié)構(gòu),完全超越了他的認知。
“陛下?!?/p>
宇文愷壓下心中震撼,試探問道:“您是想建造此舟,以通南北漕運?”
“不錯!”
林燼斬釘截鐵,隨即肅然道:“宇文愷接旨!”
宇文愷應(yīng)聲跪倒。
“即日起,成立‘市舶司’,專司海事貿(mào)易與船舶建造。由你暫領(lǐng)市舶使之職,統(tǒng)籌飛蛟舟建造事宜!”
“臣,領(lǐng)旨謝恩!”宇文愷重重叩首。
林燼讓他起身,看著仍在對著圖紙時而驚嘆、時而凝思的郭振豪:
“郭愛卿,對這圖紙,可有疑問?”
郭振豪抬起頭,眉頭緊鎖:“回陛下,這飛蛟舟雖體量龐大,結(jié)構(gòu)精妙,但只要人力物力充足,建造并非不可能。只是……”
他胸膛起伏,臉上滿是沉凝:“除此之外,尚有一個最為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