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裴家訓練的暗衛(wèi)?”
見裴玄渡點頭,盛漪寧有些驚訝,沒想到竟然還有女暗衛(wèi)。
裴玄渡說:“送你?!?/p>
盛漪寧頓時驚喜不已,指著自己,覺得像是做了個天上掉餡餅的美夢:“送我?”
之前她見過裴玄渡身邊暗衛(wèi)的武功,對此心心念念,但這種如影隨形、武功高強的暗衛(wèi)都是大家族自小培養(yǎng)的,極為難得,她即便有錢都買不到。
她沒想到,裴玄渡竟會忽然送她兩個,還都是女子,簡直不要太合她心意。
裴玄渡見她開心,唇角微彎,“嗯?!?/p>
盛漪寧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裴玄渡身形微頓,不動聲色地回握了她的手。
旁邊的掌柜瞧著嘴角笑容不由咧開,主子與小神醫(yī)瞧著真是賞心悅目。
然而,盛漪寧將裴玄渡的手拉過來后,卻是將是手指搭在了他的脈搏上,眉目凝重:“你忽然對我有求必應,莫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要我?guī)湍阒尾???/p>
裴玄渡:“……”
老掌柜嘴角略微抽了抽。
以為是愛情,沒想到是病情。
裴玄渡都有些被氣笑了,緩緩放松了手,任由她把脈。
“如何,神醫(yī)姑娘?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癥?”
盛漪寧把過脈后,倒是松了口氣,“沒什么大病。不過……”
“嗯?”裴玄渡眉梢微微上揚,想知道她能把出個什么名堂。
卻見盛漪寧目光略有些怪異地看著他:“太傅大人……虛火盛,陽氣過足……”
裴玄渡皺眉:“何意?”
盛漪寧輕咳了聲,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掌柜的耳濡目染懂些醫(yī)理,捻著胡子,恍然大悟:“主子,你應該找女人了?!?/p>
裴玄渡倏然看向了盛漪寧。
盛漪寧輕咳:“也可以找男人?!?/p>
掌柜:?!他聽到了什么?
裴玄渡這下明白了,冷笑了聲,甩袖,轉(zhuǎn)身走了。
盛漪寧快步跟上,先他一步上了馬車,生怕他不送自己回侯府。
見裴玄渡上來后,冷著臉沒理她,盛漪寧有些無奈,“太傅大人,我也沒想到掌柜說的如此直白,我還是給你留了顏面的,你元陽尚在之事……”
“盛漪寧!”
裴玄渡聲音冷冽,咬牙切齒地打斷了她的話。
盛漪寧瞧見他如玉面龐都被氣得染上緋色,紅至了耳根,漆黑如夜的雙眸更是晦暗不明地盯著她,當即抱拳告饒。
“我不說了?!?/p>
裴玄渡冷哼了聲,別開眼,看向了窗外,任由冷風吹著發(fā)燙面龐。
片刻,他才瞥了眼盛漪寧。
盛漪寧給他端了杯茶水,腆著笑,遞上前來,“太傅大人,我給你賠罪?!?/p>
裴玄渡冷冷奪過她手中杯盞,茶水已涼了,他冷著臉一飲而盡。
盛漪寧見他接受,這才松了口氣,“下回我給您開些藥……”
裴玄渡一語不發(fā)地冷冷盯著她,等她說完,但盛漪寧在他仿佛要殺人的目光下,住了嘴。
馬車在武安侯府門前停了下來。
盛漪寧急忙下了馬車,又回頭看了他一眼,“太傅大人,你坐在此處不要動,我給你去拿兩個香囊,很快就回來?!?/p>
說罷,她便拎著裙子快步跑進了武安侯府。
盛漪寧匆匆回了趟棲霞苑,又匆匆出府。
她的動靜沒有瞞過主院,崔氏帶著丫鬟婆子來侯府門口堵她。
崔氏瞧見了她手里拿著的幾個香囊,“你這是做什么?帶著香囊出府,是要與人私相授受嗎?”
盛漪寧神色受傷,“娘,治病救人的事,你能被你如此顛倒黑白,你是要毀了女兒的名節(jié)嗎?”
崔氏冷眼看著她,不為所動。
她給身邊婆子使了個眼色,“整日鬧出事端,我倒是要看看,你這回又是坐誰的馬車回來。”
這馬車看著平平無奇,連個家族標志都沒有,肯定不是謝蘭香的。
方才門房也瞧見了,說馬車上還有個男子。
崔氏記恨盛漪寧害得盛琉雪被罰到浣衣局為奴,覺得琉雪的名聲都被她毀了,她要為琉雪報仇,甚至不惜看到盛漪寧丟人。
然而,不等婆子上前,裴玄渡就掀開了簾子,走到了崔氏面前。
“裴玄……太傅?”
崔氏面色微驚,沒想到,這回送盛漪寧回來的竟又是裴玄渡。
裴玄渡眉目清冷滿是譏諷,“侯夫人可真是讓本官大開眼界。本官還從未見過親生母親如此詆毀自己的女兒。”
崔氏被外人戳穿,頓時面紅耳赤,很是難堪,但仍舊不甘:“即便是太傅大人,也不應該私下收受姑娘家的香囊。是裴太傅你想要毀了我女兒的名聲?!?/p>
裴玄渡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從盛漪寧手里接過香囊,而后道:“誰說這香囊是給本官的了?家中長兄長嫂失眠,本官才厚著臉皮同盛大小姐討要了兩個安神香囊,侯夫人竟要如此損毀本官清譽?”
崔氏啞口無言。
但這會兒,她也漸漸冷靜了下來,潦草地道了歉便轉(zhuǎn)身回府。
她沒有揪著裴玄渡不放,她甚至懷疑,盛漪寧就是故意的,故意讓她瞧見她坐裴玄渡的馬車回來,引她發(fā)難,好賴上裴玄渡。
裴家榮貴,裴玄渡更是人中龍鳳,如今琉雪婚事不明朗,她并不想盛漪寧壓她一頭。
何況,武安侯府已經(jīng)有崔氏這個姻親了,若再與崔氏結(jié)親,會令他爹和淑妃不滿。
“太傅大人,讓你見笑了?!?/p>
盛漪寧與裴玄渡告別,正要轉(zhuǎn)身回府,趕車的小廝卻是拎了個食盒過來遞給她。
盛漪寧打開看了眼,驚喜:“紅豆糕!”
裴玄渡冷哼了聲,“長姐宮里的,你拿去。”
盛漪寧想到那位溫柔病弱的皇后,心中微暖:“幫我謝過皇后娘娘?!?/p>
裴玄渡眉頭微蹙,沒聽完她說話,便轉(zhuǎn)身走了。
說的什么,沒一句他愛聽的,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