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背萄越棿饝?yīng)地很痛快,“但我可提前和你說好了,我之前拿的東西都已經(jīng)被你沒收了,之后出去,你可別找借口再找我麻煩?!?/p>
“嗯?!鄙m提斯點頭,“所以,你現(xiàn)在能說了?”
“酒還沒上呢,等上了再說。”程言綏實際上也不知道自已點的那一杯酒是什么,他之前不過是在網(wǎng)上看到了有關(guān)這個酒店的介紹,而沙勛希米亞是里面的網(wǎng)紅產(chǎn)品,也是頭牌。
“你真的不喝一杯?”程言綏朝瑟蘭提斯開口道,“長官,好不容易能進里面玩一玩,你都不放松一下?”
瑟蘭提斯神色淡漠:“我從不喝這里面的東西?!?/p>
酒吧被他列為十大混亂場所之一,這里面魚龍混雜,誰知道在里面的雄蟲和雌蟲都是些什么成分。
倘若雌蟲喝暈后再被不知道哪只雄蟲標記了,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瑟蘭提斯指尖不明意味地扣著面前的高腳玻璃杯。
他不知為何又想到了有關(guān)澤西的某些事情。瑟蘭提斯曾經(jīng)千般小心萬般提防,最終不也還是中了澤西的奸計,以至于淪落至此。
他又有什么資格說酒吧的這些事。
他現(xiàn)在的狀況比這些酒吧里的雌蟲更糟糕。
“行吧,你不喝就不喝,不勉強?!背萄越椀攘艘粫海娔欠?wù)員將他點的那杯沙勛希米亞端了過來。
倒在高腳杯里的顏色五彩難辨,和程言綏之前在星網(wǎng)上看到的照片差不多模樣。
程言綏捏起高腳杯的杯腳,他拿近聞了聞里面液體的味道,只嗅到了一陣冰塊帶起的冰涼。
“我奉勸你不要喝太多,影響之后和我的交流?!鄙m提斯轉(zhuǎn)眸看向身側(cè),銀灰的眼眸偏深泛冷。
他對這酒吧的網(wǎng)紅產(chǎn)品不是很了解。但酒這種東西,蟲族就沒有度數(shù)低的,只希望這只亞雌不要太過投入,把自已喝暈過去。
如果不幸發(fā)生了這種事,瑟蘭提斯只能選擇把他扔進監(jiān)獄。
“放心,影響不了你,你現(xiàn)在可以問我了?!背萄越椀皖^喝了一口。
那酒水的味道淺淡,他初嘗時覺得還好,沒想到流入咽喉,便仿若野火燎原,一下子就燒了起來,泛起燥熱和刺痛。
瑟蘭提斯見他面色如故,也開始了詢問:“第一個問題,你是從哪里學(xué)會……”
他尚未說完,落在他視野中央的某只亞雌便開始臉龐泛紅。他的頭腦仿若漂浮不定的氣球那般上下晃動,連眼神都迷離了起來。
瑟蘭提斯:“……”
“你還好嗎?”他問。
“嗯……你可以……再問我一遍……”程言綏左右搖晃了一會兒,說出的話連著視線一起,都逐漸變得模糊不清。
這個廢材。
早就告訴他不要多喝,還要這么喝。
瑟蘭提斯對程言綏的這波操作感到無語,他正想拿出手銬把他再銬回去,沒想到不過片刻的工夫,他便見一只同樣戴著面具的雄蟲朝他們走了過來。
瑟蘭提斯尚且坐在位置上沒動。
他盯著那只雄蟲,卻見雄蟲仿若已經(jīng)規(guī)劃好了一切,他直接無視掉瑟蘭提斯,伸手便欲走到程言綏身后,將他抱起來。
瑟蘭提斯見狀不由得蹙了下眉梢。
“你干什么?”在雄蟲的手掌碰到程言綏之前,瑟蘭提斯站起身,擋在了前面。
程言綏呼吸沉重,他視線模模糊糊的,看著站在他前面的某道身影。
“他是你的朋友?”雄蟲身高不過才到瑟蘭提斯胸口,顯露出來的氣勢卻是毫不遮掩。
他看了眼瑟蘭提斯,開口道,“我見他似乎遇到了困難,可以送他回去,我是B級雄蟲。”
“閣下,不用了。”瑟蘭提斯語氣平淡,“他不需要你的幫助,我會送他離開?!?/p>
雄蟲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
他已經(jīng)將自已的等級說了出來,其言下之意是什么,是只腦子正常的雌蟲都知道。
畢竟在如今的帝國,等級在B級及以上的雄蟲,加起來都不超過八十個。他如今主動走近發(fā)出邀請,愿意標記這只亞雌,本就是這只亞雌莫大的榮幸。
沒想到瑟蘭提斯想也不想就替程言綏拒絕了。
“你是不是該問一問你朋友的意見呢?你只是他的朋友,決定權(quán)最終還是應(yīng)該在他的手上?!毙巯x聲音緩緩,“不是嗎?”
“他現(xiàn)在神志不清醒,回答不了你?!鄙m提斯道,“麻煩您讓開,我們該離開了?!?/p>
雄蟲卻是完全沒有理會瑟蘭提斯的話語,他深知這個社會中雌蟲不被允許傷害雄蟲,干脆伸出手,強硬地想要上前抓住程言綏的肩膀。
“想聽我的意見……是嗎?”
空氣中隱晦地一聲子彈上膛的輕響,瑟蘭提斯神經(jīng)微頓,立刻轉(zhuǎn)過頭。
程言綏臉上還蓋著兩團顏色深重的大紅,像是極醉的狀態(tài)。
他也不知道清醒了沒有,只是背靠吧臺,單手拿著手槍,將黝黑的槍口直直地指向了雄蟲的腦袋。
“我想想……我想想……”他手指在手槍的扳機上似動非動,將面前的這只雄蟲嚇得臉色煞白。
“……你想干什么?我是雄蟲,你傷害我可是要被判刑流放的……”雄蟲下意識加大了音量威脅。
但他見自已說了半天,那只亞雌也只是嗯了一聲,眼眸半睜著將閉不閉,頓時就知道自已所說的這一切不過是講給了聾子聽。
這只亞雌是個醉鬼,他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
“你要和我玩嗎?”程言綏純金的瞳仁微轉(zhuǎn),他槍口動了動,遺憾道,“我不愿意。”
雄蟲聽到程言綏這句話心臟一顫,他眼神求助般地往瑟蘭提斯身上看了過去,卻見那只雌蟲神色冷漠,全然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你、你們簡直是在踐踏蟲族的規(guī)則!”雄蟲怒斥了一聲,他見程言綏似乎是要扣動扳機,連忙轉(zhuǎn)身從這里離開了。
雄蟲保護協(xié)會的勢力尚未覆蓋進黑市,他還不能拿這兩只雌蟲怎么樣。雄蟲暗罵了一聲,他臨走時又轉(zhuǎn)頭看了程言綏一眼,有些不甘。
這種身材的亞雌,以后再想見到可就很難了。
……真是太可惜了。
他攥緊拳頭,快步從酒吧里面離開。
瑟蘭提斯看著那只雄蟲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當(dāng)中,在確定他沒有再拍下什么照片后,他才緩緩收回目光。
程言綏正扶著腦袋坐在軟座上,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瑟蘭提斯看向他,他才露出一點微笑。
“親愛的,你和我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