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但不用?!?/p>
喬梨開口道:“我去找他,半小時內(nèi)回來?!?/p>
她不一定要把靳明霽完全帶出來,只要確認他現(xiàn)在人沒事,懸著的心就可以放下。
忘不了之前霍明珠給靳明霽下藥的事情。
這已經(jīng)不是母親掌控兒子,而是根本沒把他當(dāng)成親人,就怕她又折磨靳明霽這個兒子。
對上喬梨眼睛里認真執(zhí)拗的目光,傅冗薄唇抿緊成一條線,直白提醒她道,“從我?guī)銇磉@里開始,你我就是一根線上的螞蚱?!?/p>
“你一旦被發(fā)現(xiàn),我也脫不了干系?!?/p>
“我說這些不是要增加你的負擔(dān),只是想提醒你,有我在,你處理這些事情會更加輕松一些?!?/p>
傅冗這次來是奔著有個緊急的事情,要來找靳明霽談作為緣由,聯(lián)系不上他后,直接找的霍明珠。
“這個項目是傅氏和晉森未來五年的重點項目,霍阿姨不會讓這個項目出事,你安心跟著我,去見他?!?/p>
他同樣堅持,沒有讓喬梨單獨行動。
沈知霜收到霍明珠的消息后,就已經(jīng)在靳家老宅等著。
縱然從始至終,她都不曾和靳家任何一位子嗣領(lǐng)證結(jié)婚,也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成靳家未來的女主人。
“傅總,很久不見?!?/p>
沈知霜的肚子并未顯懷,可她總是習(xí)慣用手摸著肚子,凸顯自己肚子里有金疙瘩的貴重。
戴著口罩,喬梨跟在傅冗的身后下車。
傅冗朝她點了點頭。
沈知霜目光落在身后的喬梨身上。
他語氣隨意地說道,“我助理?!?/p>
喬梨提前把頭發(fā)放了下來,遮擋了大部分的臉,戴著口罩,以及傅冗給的銀色框架眼鏡,整個人透著一股清冷知性的感覺。
她沒和沈知霜說話,客套地點了點頭,努力扮演好傅冗口中的助理角色。
沈知霜起初還覺得傅冗身邊的女人有些眼熟,主要還是傅家和文家有意訂婚。
他平日里身邊跟著的助理都是男的,突然帶了一個女人在身邊,很難不讓人多想。
沈知霜睨了眼喬梨身上的衣著,運動套裝,怎么看都不覺得這是一個助理該穿的。
太凸顯她的身材了。
她試探說道:“怎么戴口罩了?”
“感冒了,怕傳染給領(lǐng)導(dǎo)?!眴汤鎵旱吐曇舾淖兞寺暰€,比自己本來的聲音更柔和、更嗲了一些。
沈知霜笑著說道:“助理小姐還真是敬業(yè),生病了還跟著老板這么晚出來工作。”
聽出她話里面的諷刺意思,喬梨沒回應(yīng)。
傅冗也聽出來了。
只是沒有在沈知霜面前為喬梨說話。
這個時候,他越是多說,越是容易讓人想歪。
沈知霜也沒興趣和一個助理周旋。
“跟我進來吧?!彼栈啬抗?,走在前面帶路,領(lǐng)著他們?nèi)チ私业臅蛷d。
沈知霜想自己和傅冗談,讓沈家也從中分一杯羹,卻被他游刃有余地避開。
他沉下臉嚴肅道:“沈小姐,若不是這件事情太過緊急,我不會這么晚冒然登門?!?/p>
“明霽電話為什么打不通,他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如果還要顧左右而言他,導(dǎo)致這個項目最后失敗,希望你有這個本事和霍阿姨解釋,有能力與晉森的董事和股東解釋?!?/p>
傅冗話里面的凝重,讓沈知霜的心緊了緊。
往日看到的,都是他溫和謙遜的一面,這種在談判桌上凌厲又暗藏鋒芒的感覺,令她的心懸起,放棄了讓沈家分一杯羹的念頭。
她喊來了福管家,說道,“去請三少爺?!?/p>
聞言,福管家面露難色,小聲提醒道,“沈小姐,祠堂沒有夫人的允許,我們也是不允許進入的,還是聯(lián)系夫人吧?!?/p>
靳家老宅的祠堂,里面有專門的傭人打掃。
她們這些在外面服務(wù)的傭人,是不被允許進入靳家老宅內(nèi)部的,就算過去也只能在外面通報。
沈知霜臉色不佳地睨了眼福管家,對傅冗抱歉地笑了笑,“我去聯(lián)系一下霍阿姨。”
“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已經(jīng)休息了,我盡量聯(lián)系看看,若是休息了,也只能明天一早安排了?!?/p>
喬梨坐在側(cè)邊的沙發(fā)上,聽到這些話抬眸看了眼傅冗。
他也正好在看她。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相互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喬梨看了眼時間,提醒他說道,“傅總,您明天早上八點的航班,大概率來不及再來一趟了?!?/p>
“嗯。”傅冗維持著對下屬的態(tài)度。
喬梨剛才這句話,是故意說給沈知霜聽的。
現(xiàn)在的時間是晚上八點。
只要她想,這個時間總能找到人,聯(lián)系上霍明珠。
她們越是這種態(tài)度,喬梨就越擔(dān)心靳明霽。
同時,她心里也有一層疑惑。
靳明霽這人聰慧近妖,怎么會在同一個虧上吃兩次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血緣關(guān)系的愚孝?
不像啊……
越是這樣,她就越想見到靳明霽。
這次分開的感覺,還與第一次分別還不一樣。
單純親密關(guān)系的分別,只是身體上的感覺,可在過了心之后的分別,更像是精神層面的抽離。
沈知霜獨自去了外面打電話。
喬梨:“我去上洗手間。”
借著這個由頭離開了會客廳,她在福管家的指引下,去了客人使用的洗手間。
洗手間在一樓的位置,她動作輕柔打開窗戶,翻越而出,按照之前靳明霽和她說過的布局,飛快朝著東南角的一棟宅子而去。
祠堂所處的那棟宅子,嚴格遵循中式建筑打造的布局,青磚黛瓦,與老宅其他別墅風(fēng)格差別很大。
整個宅子在黑夜中猶如一只蟄伏的猛獸。
虎視眈眈,凝視著周圍的建筑,感官上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沒有在時間上做出任何猶豫和耽擱,她飛快奔向祠堂后門的位置。
聽靳明霽之前說的,這個祠堂只有兩個不會說話的傭人,負責(zé)專門的打掃。
只要避開這兩個人,她就可以快速找到他。
事不宜遲,在翻墻的速度和效率上,喬梨行動起來是絕對的干凈利落。
祠堂在老宅東南角的位置,靳家的人也只有在逢年過節(jié)會進來祭拜祈禱,傭人們更是不會靠近。
這也就方便了喬梨。
她一個沖刺就爬上了祠堂的白墻,眼底慶幸還沒有散去,就對上了一雙詫異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