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襠子?林威?”
“他還好這個?我真沒看出來啊胡書記,你說明白點兒?!?/p>
劉振一臉懵逼的望著胡銘,而胡銘滅掉煙頭,坐直了身子,斜了劉振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什么叫‘他還好這個’?他不是個男的?你好不好?劉振我就問問你好不好這個?”
“我當(dāng)然……”
劉振聲音越說越低,吐出仨字兒就沒下文了。
胡銘這才接著說道。
“這事兒我也不知道,紀(jì)委是真牛逼,什么都能查到?!?/p>
“還記得年初咱們做活動的時候,市里那個第三方公司的代表小高不?”
“記得啊。”
劉振聞言頓時眼睛一亮。
“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長得老帶勁兒了?!?/p>
“嗬,瞧你那點兒出息?!?/p>
胡銘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就是這個小高,跟林威看對眼了,倆人弄一起了?!?/p>
“臥槽!林威他罵了隔壁的!”
劉振頓時咬牙切齒,然而那雙滿是羨慕的雙眼完全出賣了他此時的想法。
“你別羨慕了?!?/p>
胡銘冷笑一聲接著說道。
“這女人吸毒你知不知道?她為了弄錢各種找林威要錢,后來林威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想把人蹬了,你猜這女人都干了點啥?”
“干了點啥?”
劉振脖子伸得老長,生怕漏聽哪怕一個字兒。
“這女人找他前男友做了個局,在酒店偷偷放了攝像頭,把她和林威弄事兒的過程給拍下來了?!?/p>
“拍完女人就聯(lián)合他前男友威脅林威要錢?!?/p>
“前前后后攏共要了有七十多萬吧?!?/p>
“啥?”
“七十多萬?林威他哪兒來那么多錢?”
劉振聲音拉得老高,胡銘見狀使了個眼色。
“你別大驚小怪的行不行,這事兒目前都沒有公開,別人傳出去了怎么辦?”
“是是是,胡書記您繼續(xù)說?!?/p>
劉振連連點頭,臉上興趣不減。
胡銘撓了撓大油頭,看著劉振一臉好奇就滿肚子不爽,因此也只是簡單兩句說清楚了大概。
“林威是沒那么多錢,所以他借,騙,甚至私底下威脅企業(yè)老板要錢。”
“鄉(xiāng)里兩三個大企業(yè)都被他勒索過,畢竟你知道,那些老板也有問題?!?/p>
“前前后后大概弄了四十多萬?!?/p>
“這次進(jìn)去之后,被紀(jì)委給查了出來?!?/p>
“臥槽!”
“這也太他娘的……”
劉振張開嘴愣了大半天,愣是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乎只能用力的拍了拍大腿。
“可惜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胡書記!”
“這么好個小伙子!”
“哼,好個幾把好!”
胡銘不屑的冷哼一聲,眼底劃過一抹擔(dān)憂。
“我現(xiàn)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他對咱們的事兒并不清楚,也希望他嘴巴硬一點兒。”
“不然這事兒就越鬧越大了?!?/p>
“應(yīng)該不會?!?/p>
劉振面色嚴(yán)肅的搖了搖頭,“咱們那些事兒,除了咱倆沒人知道?!?/p>
“他林威能說出來的頂多也就是些吃喝玩樂的問題,不算大問題。”
“你可長點心吧劉振。”
胡銘突然就苦口婆心起來。
“今天早上的書記辦公會你聽說了么?”
“呃……我倒是聽說了一點點。”
其實整個版本早就傳遍全縣了,但劉振絕對不敢說自己啥都知道。
那樣胡銘更不爽。
畢竟江白大出風(fēng)頭,最不爽的就是胡銘,沒有之一。
“江白今天可真是出盡了風(fēng)頭啊?!?/p>
“讓一個在江山縣干了將近三年的副縣長當(dāng)中跟他道歉?!?/p>
“我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p>
說著,心煩意亂的胡銘瞇起眼睛,煩躁了又點了根煙。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這小子是命好,還是真有貴人相助,疑惑這說他那身剛直不阿的骨頭的確是正確的道路?!?/p>
“劉振,我足足三十多年的體制內(nèi)生涯干到現(xiàn)在,我真心有點迷茫了?!?/p>
“胡書記,不必迷茫?!?/p>
對于這個問題,劉振卻好像早已有了自己的想法,連連擺手說到。
“你說的不錯,江白是大出風(fēng)頭。”
“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張宏博這是在害他?!?/p>
“他只是個副科啊,他今天能讓王建業(yè)給他當(dāng)眾道歉,明天就能讓其他縣領(lǐng)導(dǎo)給他道歉?!?/p>
“這家伙這么不合群,不按常理出牌,不遵從體制內(nèi)規(guī)則,你想想長此以往還有哪個領(lǐng)導(dǎo)敢接近他?敢用他?”
“而且張宏博表面上是表揚江白,可背地里誰不知道他就是想殺雞給猴看呢?這才是張宏博的真正用意?!?/p>
“至于江白,張宏博管他呢?我這么跟你說。”
劉振說著也來了勁兒,壓低聲音,非常認(rèn)真的說道。
“你別說今天是江白,那就是江黑、江綠又或者是江藍(lán)江黃什么的,張宏博都要這么干!”
“他是要給自己立威,是要震懾別人!”
“我說胡書記這么明顯的道理你看不出來?你這真是有點兒當(dāng)局者迷了?!?/p>
劉振說完,胡銘陷入沉思。
他瞇著眼睛愣了好半天。
這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可……”
“嗡嗡嗡?。?!”
就在此時,劉振放在茶幾上的電話突然急促的震動起來。
看到來電人是賈貝貝,劉振和胡銘對視一眼,接著胡銘揚了揚下巴,示意劉振接電話。
“劉鄉(xiāng)長,那個難纏的上訪戶又來了,點名就要找你,不然就在鄉(xiāng)政府門口自殺!”
接起電話,那邊傳來賈貝貝急促的聲音。
“自殺?”
劉振猛地一愣,緊接著問道。
“誰呀?哦對我想起來了,喜歡拿自殺威脅的,也就那個周老太吧?”
“是她沒錯,手里還拎著一把水果刀呢,我感覺這老太太神經(jīng)已經(jīng)有些不太正常了?!?/p>
“什么?拿水果刀?讓110過來?。 ?/p>
“哎呀110他們敢來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什么事兒,110避之不及呢!”
“好我知道了?!?/p>
掛斷電話,劉振臉色就變得很難看起來。
“操,又是那個周紅?!?/p>
“她這事兒找公安去啊,干嘛天天堵咱們鄉(xiāng)政府的大門?下午人大的領(lǐng)導(dǎo)還要過來調(diào)研呢!”
“這事兒鄉(xiāng)里解決不了!”
說著,劉振便匆忙起身。
剛剛邁開腳步,卻又被胡銘喊了回來。
“等等,你說是周紅那個老太太?”
“是她沒錯。”
“別人誰跟她這樣動不動要自殺的?”
劉振一臉郁悶。
“那你郁悶什么?”
說著,胡銘的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讓江白去啊?!?/p>
“他管信訪的,你去干嘛?”
“江白?”
劉振怔了一下。
頓時明白了胡銘的用意,恍然大悟道。
“我懂了胡書記?!?/p>
“讓江白去惹周紅這一身騷,對不對?”
“以江白的性格,就周紅這事兒,非要鬧出個底朝天不可!”
“呵呵?!?/p>
胡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