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就是封行簡的金主嗎?
林梔梔低頭看著自己斥巨資購買四千塊一條的裙子,再看看對方包上的掛件,抿了抿唇。
那個掛件她在官網看到過。
價值十二萬。
不單賣,只有購買限定款包包的時候,才允許帶一件。
封行簡的金主不只是有錢,而是非常有錢,超乎她想象的有錢??雌饋硪矝]有比她大很多,五官精致完美,保養(yǎng)得極好。
舉手投足間貴氣襯的那輛帕加尼都不算什么。
不知道他們說了什么,女人抬手狠狠給了封行簡一耳光。
封行簡垂眸,拇指狠狠抹掉唇邊的血跡,冷眼看著女人。女人歇斯底里地咒罵她:“你跟那個你爸那個賤人一樣,都不是好東西!他背叛我,你也要背叛我。我真恨不得當初直接掐死你?!?/p>
“現在也可以掐死我。我本來就不想來到這個世界上?!狈庑泻喲凵癜d狂,但凡和人身體接觸,他都會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優(yōu)雅貴氣的女人連連后退:“怪物,你就是個怪物!”
“你不配得到愛,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愛上你。你猜,那些知道你真面目的人,會不會驚恐地逃離你?”封彩得意地大笑,她惡毒地盯著封行簡,仿佛在透過封行簡看另外一個負心薄幸的人渣。
憑什么只有她一個人過得不好。
她要所有人都過得不好。
“送封女士回去?!?/p>
封行簡等封彩發(fā)泄完,眼神閃爍著瘋狂后,冷淡地吩咐。幾個保鏢湊過來,熟練地把人送進車里,開著帶著人離開。
身材極好的中年保鏢走到封行簡面前,眼神帶著淡淡的心疼:“少爺,您別恨小姐。她只是忘了你。她是最期待你出生,也是最愛你的那個人?!?/p>
封行簡唇角勾著不屑的笑,銳利的眼神刺向男人:“這話騙騙自己就算了,不用來哄我。我早就不是當初那個蹣跚學步,渴望母愛的蠢貨了?!?/p>
“阿簡!”
陸沉梟沉聲喊住封行簡,封行簡背對著他,他上前一步替封彩解釋:“她是個病人,等她的病好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你別恨她,行嗎?”
封行簡覺得很可笑。
他涼薄地開口:“我怎么會恨她?”
陸沉梟剛松了口氣,就聽封行簡涼涼的聲音再次響起:“她對我來說,什么都不是。不值得我付出一點心思。”
看著那個身姿頎長的身影走遠,陸沉梟唇角全是苦澀。
小姐要是清醒過來,會有多難過?
都怪他!
是他沒有看好看小姐才讓小姐跑回過來,否則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fā)生。
林梔梔看著豪車的車隊離開,發(fā)現里面還有好幾個外國人,這才算是明白,為何她之前從未看過封行簡的金主。原來他的金主很少在國內。
這次過來,難道是知道了她的事?
林梔梔從電梯出來,電梯外很安靜,沒有嚇人的保鏢,也沒有看到封行簡的身影。林梔梔關門的時候,特意看著對面的門。
以后不會再給他添麻煩了。
林梔梔打開社交平臺,從后臺選中幾個粉絲,接了他們的單。
和粉絲交流好,林梔梔起身去洗澡。
她洗澡出來,換好舒適的衣服,坐在工作室里開始畫畫。畫林澈,哪怕是閉著眼睛都能畫。而她,她只接林澈的單人設定。
林澈的神圖幾乎都是從她這里出的。
畫別人林梔梔可能需要多的時間,畫林澈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就能出一張圖。
幾個小時后,林梔梔把圖分別傳給三位粉絲。
三位粉絲很痛快地把錢轉過來。
一共是一萬二。
林梔梔留下兩千,把一萬塊錢給封行簡轉過去。
對方也沒有接受。
被金主那么羞辱,沒把自己拉黑,說明封行簡是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可這樣的男人命不好。
她自己也不怎么樣。
林梔梔疲憊至極,洗了臉后,回到房間秒睡。
她這一覺睡到第二天。
再次睜開眼,天都黑了。
她拿出手機,起身回復工作上的問題。那條轉賬并沒有人接收,封行簡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林梔梔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那種感覺很不舒服。
她給封行簡打電話,電話怎么都打不通。
想到昨天的那些黑衣人,還有很多外國傭兵,以及那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貴婦,她急忙去敲封行簡的門。
無聲無息死亡的人太多了。
她不想看著那么好的人死掉。
林梔梔知道自己要做點什么,她不停地按著門鈴,如果里面有人,肯定會來開門。
三分鐘后,林梔梔抿著唇,輸入密碼。
她的眼神很好,記憶也很好。
封行簡輸入密碼的時候,她看過一次,瞬間就記住了。主要是那個日子竟然是她的生日。
林梔梔打開門走進去。
房間里昏昏沉沉的,客廳拉著厚厚的窗簾,投不進半點光,要不是開著門,溫梨梔根本看不見里面。
林梔梔開了玄關的暖燈。
關上門走進去,她喊:“封行簡,你在嗎?”
林梔梔按住自己的助聽器,助聽器像是失靈一般,聽不見一點點聲音。
房子很大,房間也很多。
林梔梔直奔臥室。
封行簡躺在臥室最深處,光線透不進來的地方。
他垂著眸,目光沉沉地盯著天花板,神情陰郁有幾分癲狂。
周身都散發(fā)著恐怖的氣息。
他像是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野獸,隱藏在黑暗里,等著獵物上門,給予致命一擊。
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梔子花香,不是那種甜膩的工業(yè)香精,而是渾天而成的香氣。
黑暗中,他喉結滾動,身體里的野獸漸漸蘇醒。
他緩緩地轉過頭,一動不動地看著那抹纖細的身影朝著他近。
謝天謝地!
他還活著。
林梔梔快步走過去,跪在地上去摸他的額頭。
溫度很高,有些燙。
他應該是病了,不是受到了非人的虐待。
“封行簡,我先扶你起來好不好?”林梔梔喊他,他眼神呆滯地看著她,像是被燒傻了。
不會真的已經晚了吧?
她轉身往外跑,從客廳找到耳溫槍。
滴!
溫度顯示出來,林梔梔驚呼:“39度?封行簡,你必須要先喝藥。”
在這樣燒下去,他人誰燒傻的。
林梔梔正要起身,一只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就趴到封行簡身上。
“我已經放過你了。”他聲音森寒地說。
林梔梔聽不清,她撐起身體問:“你說什么?封行簡,你是不是很難受?你先松開我,我……”
封行簡只覺得頭疼欲裂,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他以為這是幻覺。
含糊不清地說:“這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