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道德將手機,揣進了褲兜,目光再次看向喬紅波。
按照大哥的計劃,用秦墨的關(guān)系吊住喬洪波,這樣才能穩(wěn)住蔣家這條大船的舵!
除了錢以外,還有什么能讓喬紅波動心?
“老弟,我們蔣家在路西的實力,你也應該有所耳聞?!笔Y道德語氣低緩地說道,“按照我大哥的規(guī)劃,未來會在路西開發(fā)幾個樓盤?!?/p>
“如果你有興趣,咱們可以一起搞,有錢一起賺嘛,你覺得如何?”
他開的這個條件,遠比之前的兩千萬更加誘人。
喬紅波眨巴了幾下眼睛,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大哥,你給我錢,我是絕對不敢要的。”
“至于你說的那些項目,我不是學工程的,也參與不進去?!?/p>
“剛剛你說,你與那個女人有深仇大恨,我并不知道,所以多少有些冒昧?!?/p>
“你們的恩怨自已解決,就當我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好不好?”
這一番話出口,蔣道德蒙圈了。
他萬萬沒有想到,喬紅波居然什么都不要,打算就這么拍屁股走人了!
有錢白不要,這人是不是傻?
說話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這人真有那么大能力?
開車追到這里,說放棄就放棄了,這思維轉(zhuǎn)變的這么快嗎?
蔣道德一輩子,見過太多的人了,但像喬紅波這么不著調(diào),不靠譜的人,還是第一次遇到。
“老弟既然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自然是最好不過?!笔Y道德笑瞇瞇地說道,“我有兩個請求,第一,請您務必保守秘密?!?/p>
“這個自然?!眴碳t波點了點頭。
“第二,我想和您交朋友?!笔Y道德表情真摯地說道,“從今以后,在整個路西,你的話就代表我的話,在整個江北,只要你老弟一個電話,赴湯蹈火,我必定趕到!”
“至于以后的事情,哥哥我不是不講道義的人,絕對不會虧待了你?!?/p>
喬紅波呵呵一笑,隨即抱了抱拳,“感謝大哥瞧得起,我告辭了。”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蔣道德滿臉笑容地,目送著喬紅波離開,但很快,他的臉色驟變。
因為他發(fā)現(xiàn),剛剛還坐在地上的冬菊,此刻居然不見了!
要知道當初綁她的時候,雙手,軀干,雙腳,全都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她怎么可能逃得掉?
不僅人不見了,那一大團繩子,還丟在原地,格外的顯眼!
這一刻,蔣道德嚇得頭皮發(fā)麻,腦瓜子嗡嗡直響。
他腦瓜一轉(zhuǎn),立刻明白了冬菊之所以能逃走的原因了。
“喬紅波,你給我站住!”蔣道德說這話的時候,立刻從后腰上拔出槍來,照著喬紅波的腳下,便是一槍。
啪!
子彈嵌入土中,濺起一絲飛塵。
清脆的聲音,把喬紅波嚇了一跳,他立刻停住腳步,不敢輕舉妄動。
“喬紅波,你他媽居然把人給我放跑了!”蔣道德三步并做兩步,來到喬紅波的面前,將黑洞洞的槍口,抵在了喬紅波的腦門上,他歪著嘴巴,雙目中露出兇狠的光,“小子,你這是自已找死,別他媽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蔣道德便要扣動扳機。
喬紅波見狀,連忙說道,“大哥,你搞清楚哦,我一直跟你聊天,哪有時間放她走?”
“我雖然跟她有過兩次近距離接觸,可每一次,你都站在身邊的呀!”
這兩句話一出口,蔣道德臉上,頓時露出恍然之色。
對呀!
喬紅波一共近距離接觸過冬菊兩次,自已都拿著槍在一旁站著呢,喬紅波壓根就沒有解開繩子的機會呀。
“大哥,你的手下,會不會有吃里扒外的人?”喬紅波啟發(fā)性地問道,“如果捆人的兄弟,故意把繩子捆得沒有那么緊,你覺得有沒有可能?”
嘶……!
蔣道德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蔣家在北郊,安插了很多的眼線, 難道吳家就不會在路西,買通幾個人嗎?
如果路西沒有吳家的人,這冬菊絕對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吳迪死在路西的!
想明白了這一點,蔣道德的腦海里,便開始回憶當時,幾個兄弟捆冬菊時候的情景。
不對呀!
捆人的那幾個,都是跟自已出生入死好多年的兄弟了,不可能會有背叛自已呀。
并且當初捆人的時候,自已就在旁邊,捆得很結(jié)實,麻繩把冬菊的身體勒出血道子來,這樣的情況上,冬菊還能自已動手解套,除非他是神仙!
既然不是自已動手解的套,那么……。
眼珠晃了晃,蔣道德彎腰撿起了繩索,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頓時氣炸了肺,“喬紅波,是你偷偷遞給她的刀,對不對!”
“我沒有刀。”喬紅波見真相被戳破,一顆心頓時砰砰砰地跳個不停了,“這事兒跟我沒關(guān)系,應該是她身上,本來就有刀的!”
“媽的!”蔣道德猛地舉起了槍,“捆人之前,我還干了她一次,她身上啥都沒有?!?/p>
“刀,絕對是你給的,今兒個,老子就弄死你!”
就在他扣動扳機的那一刻,忽然聽到冬菊喊了一聲,“你要殺的人是我,跟他無關(guān)!”
說這話的時候,冬菊居然閃身,從木房子的背后出來。
喬紅波看到她的那一刻,頓時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不是告訴你,讓你跑嘛,你怎么又回來了!
冬菊徑直走向喬紅波,手腕一翻,露出一把匕首來,遞到喬紅波的面前,“你的匕首?!?/p>
“如果因為我,而讓你死,我即便是活著,也不會安心的。”
喬紅波將頭,扭向一旁,不再說話。
“你倒是,好膽量!”蔣道德的臉上,露出猙獰的表情。
冬菊毫無懼色地說道,“蔣道德,你殺了我兒子,殺了我弟弟,你們十幾個畜生強暴了我!”
“我冬菊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喬紅波一怔,他心中暗想,這蔣家的人,果然殘忍的很呀!
蔣道德冷笑一聲,“那就等你做了鬼以后再說吧?!?/p>
“我跟你拼了!”冬菊咆哮一聲,直接朝著蔣道德?lián)淞诉^去。
“去死!”說時遲那時快,蔣道德猛地扣動了扳機。
啪!
一槍打在了冬菊的胸口,然而,冬菊卻直接用身上的蠻力,撞在了蔣道德的身上。
直接將他向后推了好幾步。
“去你媽的!”蔣道德猛地腰身一扭,直接將冬菊甩向已經(jīng)基本上熄火的火堆里。
然而,他卻低估了冬菊的狠!
當冬菊被甩的那一剎那,她猛地抓住蔣道德的衣服,將他硬生生往前扯了三四步。
冬菊的身上,本來就有汽油的。
那尚且浸濕的衣服,在遇到火的那一刻,頓時整個人都燃燒了起來。
蔣道德驚恐地大叫起來,“啊,啊你這個瘋婆娘,你給我滾開!”
然而,已經(jīng)葬身火海的冬菊,已經(jīng)抱著必死決心的冬菊,已經(jīng)打算跟這個畜生同歸于盡的冬菊,又豈能輕易放過他?
她就像一個火人,死死地抓住他的身體,不肯撒手。
“去你媽的!”蔣道德抬起腳,一腳踹在了冬菊的小腹上。
噔噔噔。
冬菊跌入火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