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身體繃緊,將目光看向了前方,整個人像是兩根棍子,一動也不敢動。
我早知道她會抱著我哭,我就不來招惹她了,這大清早的,本來就精力旺盛,誰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考驗?
哭了許久,姚子忽然低著頭,坐回到自已的位置上,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哽咽地說道,“對不起?!?/p>
“姚子醫(yī)生,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喬紅波低聲問道。
姚子輕輕搖頭,“沒什么,我要去上班了,再見!”
說著,她推開了車門。
姚子的身材很好,緊身褲將她臀腿包裹的很緊,上半身則穿著一件黑色的內(nèi)搭衣,外面是一件米白色的風(fēng)衣,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颯爽。
從車里出來,喬紅波忍不住說道,“要不今天晚上,我請你吃個飯?”
姚子停住腳步,但她并沒有回頭,“不必了?!?/p>
說完,她便匆匆地朝著急診科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喬紅波心中暗想,難道是孟禾那個老色棍,昨天晚上欺負她了?
不可能啊,昨天晚上自已以摧枯拉朽,秋風(fēng)掃落葉之勢,在短短的一個半小時之內(nèi),就將所有人喝倒了,其中就包括第六個趴在桌子上的孟禾!
上了自已的車,喬紅波腦海里,仔細回憶起了昨天晚上,酒桌上的情景。
當(dāng)時的喬紅波,第一個敬酒張慶明,連敬三杯,當(dāng)時就把張慶明給喝懵逼了。
隨即,他就開始宛如驢拉磨一般地,轉(zhuǎn)著圈兒喝,幾個回合下來,男士幾乎都趴在了桌子上,而當(dāng)時孟禾喝多之前,抽了一支煙,而當(dāng)時的喬紅波,正跟后勤保障部的主任柳文建較勁兒呢。
當(dāng)把柳文建搞定之后,孟禾也趴在了桌子上。
喬紅波可以確定,孟禾是自已唯一一個,沒有被“單獨照顧”便喝醉的人。
摸著下巴,他心中暗想,原來這個混蛋,是裝醉呀。
待會兒上了班之后,我得找馬如云證實一下才行。
想到這里,喬紅波啟動汽車,直奔白云小區(qū)而去。
敲開老潘的房門,喬紅波走進去坐在沙發(fā)上,“干爹,能不能別在干,像昨天晚上這樣冒險的事兒了?”
“怎么了?”老潘笑瞇瞇地反問道。
“我聽說你要搶人家的歌廳,嚇得我一下午都心神不寧的。”喬紅波說著,摸出煙來,給自已點燃了一支,“咱消停點,我挺害怕的?!?/p>
聞聽此言,老潘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行,我聽你的?!?/p>
頓了頓之后,他忽然問道,“昨天李虎被打,你覺得幕后黑手是誰?”
喬紅波心中暗想,這還用問啊,那肯定是市委書記陳鴻飛呀。
在江北市,他是土皇帝,想要了解點什么事兒,整治個什么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有一堆像狗一樣的人,立刻幫他辦成。
只不過,這事兒不能跟老潘說。
“我不知道?!眴碳t波輕輕一搖頭。
老潘一只手拍了拍喬紅波的大腿,“你說,有沒有可能是,我住院時候,跟我同一個病房的那個人?”
聞聽此言,喬紅波臉上,立刻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沈光明?
這極有可能!
沈光明這個家伙,一直跟侯偉明穿一條褲子,如果陳鴻飛想在清源縣,重新找個代理人的話,沈光明絕對是不二的人選。
“如果真的是他,那么這事兒就好辦了!”喬紅波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與陌生的對手博弈,需要考察對方實力如何,而與老對手博弈,對方的脾氣秉性,自已早已經(jīng)摸得一清二楚,搞起來容易的多。
“我在烈士陵園遭遇黑手,估計也是這小子,暗中派人搞我的?!崩吓说坏卣f道。
其實,直到現(xiàn)在,刀疤臉都沒有見過,自已的雇主長得什么樣。
他那天早上,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想跟他合作一個五十萬的項目,預(yù)付金百分之二十,告訴他如果干掉了老潘,另外百分之八十立刻到賬。
刀疤臉立刻將自已的銀行賬戶給了對方,不出五分鐘,果然十萬塊錢到賬了。
看著一后面的五個零,刀疤臉感覺自已像是做夢一樣,于是便召集兄弟們,直接找老潘下黑手。
也幸虧是老潘機敏,巧妙地躲過了一劫,后來又在鬼三的幫助下,收服了刀疤和他的幾個兄弟。
“你可知道,這沈光明在什么地方嗎?”喬紅波問道。
老潘搖了搖頭,“他提前離開那間病房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
“回頭我查一查。”喬紅波說著,將手里的煙蒂,摁滅在了煙灰缸里,話鋒一轉(zhuǎn),“肥龍這個人干凈嗎?”
“干歌廳的,你覺得有干凈的人嗎?”老潘笑呵呵地反問一句。
喬紅波一怔,一顆心頓時涼了半截。
“昨天晚上,我在肥龍的歌廳里,睡了大半夜。”喬紅波苦著臉說道,“被掃黃的警察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馬上澄清我和肥龍的關(guān)系,否則,我會被連累的?!?/p>
老潘沉默幾秒,十分輕松地說道,“這個容易的很,我今天讓肥龍去找你要賬?!?/p>
“行?!眴碳t波答應(yīng)一聲,站起身來。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老潘低聲說道,“把你的身份證留下,上午十點鐘,肥龍準(zhǔn)時過去?!?/p>
喬紅波立刻掏出身份證,放在了茶幾上。
離開白云小區(qū),喬紅波返回醫(yī)院,在回去的路上,喬紅波接到了朱昊的電話。
“喂,朱哥,有事兒。”喬紅波說著,打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了副駕駛位上。
“老弟,陳鴻飛昨天晚上,對你下手了嗎?”朱昊問道。
喬紅波一怔,“你知道了?”
“今天早上,孟麗娜給我打電話了,說昨天晚上,陳鴻飛對你下手了,所以我趕緊給你打電話,問問現(xiàn)在什么情況?!敝礻徽鎿吹卣f道。
喬紅波沉默幾秒,“我現(xiàn)在沒事兒,孟麗娜在學(xué)院上班嗎?”
“對?!敝礻徽f道。
“把她的辦公室具體地址告訴我,我得去找她一趟。”喬紅波說道。
之前自已還琢磨,得在陳鴻飛的身邊,安插自已的眼線,當(dāng)時怎么就沒有想到,陳鴻飛的名譽老婆孟麗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