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紅波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既然你來了,就不要走了,跟我一起查賬?!?/p>
那么厚厚的幾本賬,如果自已一個人查,估計得查一晚上。
現(xiàn)在有了宋雅杰這個免費的苦力,工期至少縮短一半,何樂而不為?
“我不會看賬本?!彼窝沤芸嘀樥f道。
“不會,我教你。”樊華笑瞇瞇地說道,“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不好聽,現(xiàn)在有第三個人在場,就不怕流言蜚語了?!?/p>
“為了感謝宋小姐的加入?!狈A立刻摘下了手腕上的手表,塞進宋雅杰的手里,“百達翡麗,送給你了?!?/p>
看著手里亮晶晶的手表,宋雅杰頓時心花怒放。
這手表,得值不少錢了吧。
常言說的好,人配衣裳馬配鞍,狗佩鈴鐺跑得歡,這手表我來戴,才符合自已這絕世容貌嘛。
心中竊喜,但嘴巴上,卻說道,“這手表太名貴了,我……我不能要呀?!彼窝沤芸粗掷锏氖直?,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喬紅波。
“你們的事兒,我不管。”喬紅波說著,走到了茶幾前,開始翻看賬本。
“你幫姐干活,姐送你點禮物,有什么不可以的?”樊華伸手,將宋雅杰那只托著手表的手給合上,攥著她的拳頭說道,“再者說了,我除了錦瑜妹妹和小喬弟弟之外,誰也信不過?!?/p>
“總不能讓錦瑜來幫我干活吧?”
“可是這手表,太貴重了?!彼窝沤苄Σ[瞇地說道,“得十幾萬吧?”
樊華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咱們相處,處的是姐妹情誼,談什么錢呀!”
“再者說了,你們幫我查賬,如果真查出來有問題,那能是十幾萬的事兒嗎?”
“別磨嘰,趕緊干活,待會兒外賣就到了。”樊華說著,轉(zhuǎn)身來到了床邊,“我有點累了,先休息一下?!彪S即,她便躺在了床上。
宋雅杰的身份,樊華早就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了。
一塊手表算什么,只要這丫頭片子樂意,莫說一塊,就是十塊,二十塊,她也得送!
坐在喬紅波的身邊,宋雅杰興奮地低聲說道,“這樊老板這么大方呢?!?/p>
“別廢話,先干活?!眴碳t波板著臉說道,“干得快,咱們就走的早,干的慢,今天晚上就別睡了?!?/p>
將厚厚的一本賬放在宋雅杰的面前,“你好好對一對賬目,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借增貸減是資產(chǎn),權(quán)益和它正相反,成本資產(chǎn)總相同,細細牢記莫弄亂……?!?/p>
“你等會兒,這都是啥意思呀?”宋雅杰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基礎(chǔ)會計的口訣呀。”喬紅波說完,頓時滿臉的絕望之色,“我還得教你會計知識,這得多耽誤時間呀?!?/p>
躺在床上的樊華,閉著眼睛淡然地說道,“我來教她,保證十分鐘學(xué)會,你干你的活兒吧?!?/p>
樊華是個好老師,說什么都直中要害。
宋雅杰是個好學(xué)生,一說就會,一聽就懂。
果不其然,僅僅用了十分鐘,會計最基本的東西,宋雅杰已經(jīng)懂了。
接下來,便是忙碌的查賬。
一直到凌晨三點半的時候,所有的賬目這才看完,喬紅波拿過幾張紙,將所查出來的問題,全都匯總到了這些紙上,并且詳細注明了哪本賬,哪一頁出了問題。
最后寫下了賬目的總數(shù)額,五百三十七萬兩千九百八十四。
“樊老板開的什么公司呀。”宋雅杰疑惑地問道,“這賬目竟然出了這么大問題,真不可思議?!?/p>
喬紅波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說道,“這不是她的公司?!?/p>
以樊華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讓公司財務(wù)出現(xiàn)這么大的漏洞,在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
這或許,是她打算新收購的一家公司吧。
站起身來,喬紅波瞥了一眼正在酣睡的樊華, 然后沖著宋雅杰招了招手,兩個人先后離開了房間。
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喬紅波立刻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騰龍酒店的?”
宋雅杰一怔,隨即伸出一根手指頭來,興奮地說道,“你害怕了對不對?”
“我怕什么呀,我身正不怕影子斜?!眴碳t波回了一句,隨即轉(zhuǎn)身向樓下走去。
宋雅杰則興奮地,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地說著,“我就知道你害怕了,姐姐這雙眼睛,那是火眼金睛,什么妖魔鬼怪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
“待會兒我回去之后,就跟我姐說,你離開縣委之后,就跟著樊華來了騰龍酒店,并且是凌晨四點鐘才走的?!?/p>
“我姐得說呢,喬紅波,你就是個畜生,一個孕婦你都不放過?!?/p>
“哈哈,到時候我姐不跟你離婚才怪,喬紅波啊喬紅波,你小子也有今天!”
“……。”
“……?!?/p>
喬紅波也不搭理她,直到下了樓,來到自已的汽車前,喬紅波這才轉(zhuǎn)過身來,“如果你再不說,我就走了?!?/p>
宋雅杰一怔,這才想起今天,自已來的目的。
她正色說道,“我爸給我打電話了,本來我是想告訴你的,沒有想到你跟我姐竟然在辦公室里,干那種事兒,真無恥??!”
由于喬紅波在,宋雅杰今天晚上沒有參加晚上的宴會,而是躲在辦公室里刷劇呢。
所以,辦公室對面什么時候進去人,什么時候又離開的,宋雅杰一清二楚。
“你別胡說!”喬紅波連忙呵斥道,“我跟你姐,在,再談工作?!?/p>
說完,他心虛地將頭,扭向了一旁,“你爸究竟說什么了?”
“他說……。”講到這里,她忽然臉色一紅,閉上了嘴巴。
“宋叔叔說什么了?”喬紅波問道。
眼珠晃了晃,宋雅杰忽然說道,“這件事兒,事關(guān)你的生死?!?/p>
聞聽此言,喬紅波頓時眉頭一皺。
他能預(yù)感到,侯偉明的死,已經(jīng)驚動了省委的高層,估計是修大偉打算拿這件事兒做文章的。
“宋叔叔究竟說什么了?”喬紅波再次問道。
“你能不能親我一口?!彼窝沤芎π叩氐拖铝祟^,“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講這話的時候,宋雅杰的一顆心,已經(jīng)接近分速一百三了,她大腦一片空白,呼吸極其凝重。
仿佛,下一秒就會暈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