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省城。
周錦瑜給也父親姚剛打了個電話,問他在什么地方。
“我在單位呢?!?姚剛淡然地說道,“你有事兒?”
“爸,我們已經(jīng)到了省城,想跟您見一面?!敝苠\瑜說道,“您現(xiàn)在方便嗎?”
“不方便。”姚剛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絕了,他瞥了一眼坐在自已對面的,建設(shè)廳廳長,略一停頓,隨即又說道,“你先回家吧?!闭f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眼下的情況,令姚剛有點茫然了。
就在剛剛五分鐘前,建設(shè)廳廳長拜會姚剛,他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修大為的秘書昨天晚上找過他,說京城有一個非常大的建筑商,想要承包老城區(qū)改造工程,建設(shè)廳廳長不用腦瓜子想也知道,這一定是修大為的意思,于是把事情敷衍了過去,今天一大早,他就迫不及待地,來找姚剛,詢問他的意見了。
有些事情,他這個省建設(shè)廳廳長未必能做得了主,而修姚兩位神仙打架,他也擔(dān)心傷了自已這個凡人,與其夾在中間兩頭受氣,還不如趕緊將矛盾轉(zhuǎn)移,免得引火燒身。
姚剛也沒有想到,修大為竟然也想在老城區(qū)改造工程上插這一腳的。
所以,此刻的他,也頗為頭痛。
按照他的意愿,無論樊華如何說的天花亂墜,他也不會支持樊華的。
可是眼下,如果自已不表態(tài)的話,丁振紅一定搞不贏修大為的,此時,正是拉攏丁振紅的好時機,究竟該怎么做,他一時間也沒有準(zhǔn)主意。
“省長,這件事兒頗為復(fù)雜,我不便于表態(tài),能給您提供的信息也有限,所以。”建設(shè)廳廳長講到這里,嘬了一口煙,沒有往下說。
“我明白你的處境。”姚剛面沉似水地說道,“你先回去吧,程序一點點的推進,切記不要冒進。”說完,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我明白的?!苯ㄔO(shè)廳廳長說完,便站起身來,看著他滿眼的紅血絲提醒道,“您多注意休息,我先回去了?!?/p>
姚剛點了點頭,建設(shè)廳廳長轉(zhuǎn)身出了門。
等他剛一走,姚剛立刻抓起座機電話來,直接打給了喬紅波。
此時的喬紅波,正開著車呢,他從褲兜里掏出電話來,周錦瑜湊過來一看,見是父親打過來的,立刻摁了接聽鍵和擴音鍵,姚剛的話,瞬間讓兩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小喬,我問你,樊華現(xiàn)在的公司,究竟什么情況?”姚剛直言不諱地問道,“以你對樊華的了解,把老城區(qū)改造工程這么大的項目交給她,究竟可不可行?”
其實,這個問題問喬紅波,確實有點為難他了。
畢竟,喬紅波又不是樊華公司的員工,他怎么可能了解的那么清楚?
但此時的姚剛,只能通過喬紅波來了解一下樊華,當(dāng)然,他也可以通過其他途徑了解,但那樣的話,難免會走漏風(fēng)聲。
在這個敏感的時刻,任何的蛛絲馬跡,都會攪動風(fēng)云變幻,姚剛不想提前暴露。
“樊華確實收購了,江淮市的一家建筑公司,至于這家公司以前實力如何,我也不太清楚?!眴碳t波苦笑著說道,“爸,如果您想了解的話,我可以幫您打聽一下?!?/p>
“你方便來省城一趟嗎?”姚剛立刻問道。
“我現(xiàn)在就在省城呢,跟錦瑜一起來的?!眴碳t波說道,“今天周五,錦瑜去市里開會,提前請了個假過來的,如果您有什么……?!?/p>
姚剛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給你一天的時間,立刻把樊華的情況,給我摸個清楚,明天早上我要你的答案?!?/p>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周錦瑜忽然覺得,自已好像是個多余的人。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喬紅波在父親眼里,竟然如此的重要。
喬紅波撇了撇嘴,對周錦瑜說道,“我先把你送回家吧。”
有些時候,她這個省長女兒,還真不方便出面。
汽車一路前行,很快便到了壹號院,周錦瑜臨下車的時候,忽然對喬紅波說道,“你打算怎么辦?”
“去樊華的公司呀?!眴碳t波說道。
姚剛想要知道,樊華公司究竟有多大的實力,那么為今之計,只有這個辦法最直接。
“樊華,可能會給你下套。”周錦瑜提醒道,“你自已小心應(yīng)付,千萬不要向她表態(tài),更不能做出任何的保證,明白了嗎?”
身為姚剛的女婿,喬紅波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父親的意思。
一旦被誤會了,那可就洗不清,摘不凈了。
“我明白的?!眴碳t波重重地點了點頭。
周錦瑜隨即下了車,向大院里走去,喬紅波則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奔老城區(qū)而去。
等到了老城區(qū)之后,喬紅波給樊華撥了過去,直截了當(dāng)?shù)乇硎?,自已已?jīng)到了老城區(qū),問她在什么地方。
樊華正在給一大批新招來的員工開會,讓她感到懊惱的是,高云峰身為公司的董事長,竟然在開會的時候,居然睡著了!
睡著了也不要緊,更要命的是,這貨居然打起了呼嚕!
本來想大發(fā)脾氣的她,陡然聽到喬紅波已經(jīng)到了省城,立刻明白這一定是姚剛的用意,連忙說道,“歡迎啊,我現(xiàn)在就去接你。”
掛斷了電話之后,樊華大手一揮,“公司有重要客人到來,現(xiàn)在散會,這個會咱們擇期再開。”
說完這句話,她立刻收拾了一下東西,轉(zhuǎn)身而去。
會議室里的那些員工,也宛如潮水一般,向外涌去。
一個長相俏麗的財務(wù)主管,扭著水蛇腰來到高云峰的面前,她將頭湊到高云峰的面前,嘴巴里噴吐著香氣兒,低聲說道,“高總,散會了。”
高云峰陡然從夢中驚醒,他迷迷瞪瞪地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疑惑地問道,“咋地了?”
“散會了,樊總說,公司有重要的客人要來?!必攧?wù)主管從自已的衣兜里,掏出來一包紙,抽出一張紙輕輕地幫高云峰擦拭,他剛剛睡覺時候,從嘴巴里流到臉上的口水。
“誰來?”高云峰問道。
“這個我可不知道。”財務(wù)主管搖了搖頭,隨即開啟了話癆模式,把里挑外撅的功夫,發(fā)揮到了極致,“這個樊總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竟然不向您匯報,簡直太過分了!”
“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高總,您是不知道,剛剛您冥思苦想地想問題的時候,她眼神中對您,可是充滿了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