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卻說道,“哦,上次去你們村里的時候,我見過你,知道你的,知道你的。”
“你的這份心意呢,我就領了。但是東西實在是沒有必要。為什么這么說呢?大家伙的日子現(xiàn)在也過得不寬裕,我要是吃了拿了,那你們還怎么過日子呀?”
“若是要送禮,應該是我給你們送才對呀?!?/p>
說實話就那個豬蹄子,如果強行讓馬正陽啃上一口的話,估計他這一個月都不用吃飯了。
一個渾身發(fā)臭的人,一個臟兮兮的滿是污垢的手,帶來的豬蹄子估計狗都不吃。
再說了,他天天在花田大飯店大魚大肉的吃著,還在乎這玩意兒?
至于二鍋頭,那就更不用提了,他這個級別喝什么二鍋頭呀?
杜老二嘿嘿一笑,露出了滿口的大黃牙,“還是領導體恤我們村里的情況啊,我這個人是個直腸子,有話我就直說了哈。聽說我們村里要辦個什么藥廠?而且還要招十幾個保安和幾個保潔對吧?”
“你看我這個人身高1米85,體重至少也有160呢,當個保安絕對沒有問題?!?/p>
“而且說實話,這十里八鄉(xiāng)的人只要我咳嗽一聲,他們腿肚子都軟,讓我去干這個活,再適合不過了,我保證,沒有任何人敢在廠子里面鬧事。”
“所以你看這個名額是不是給我一個呀?我這也是為村里的發(fā)展做貢獻?!?/p>
馬正陽腦袋瓜子嗡的一下,這都什么跟什么呀,這種事情怎么直接就找到他這里來了?
而且就這種地痞無賴,一旦粘上的話以后想甩掉都難,他從兜里掏出一盒煙,丟給了杜老二說道,“抽煙抽煙,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而且應該是四海生物制藥那邊說了算吧,他們才是廠家。”
“而且你們?nèi)绻氘敱0彩裁吹脑?,先去村委會那邊登記?!?/p>
杜老二“砰”一聲,把那半個豬蹄丟在了桌上,然后語氣不善的說道,“馬鎮(zhèn)長,我剛才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我非常適合干這個保安,而且我已經(jīng)在村里面登記過了,村書記那邊肯定沒有問題的?!?/p>
“但是那邊現(xiàn)在才開工,他們說具體的事情先要通過你們鎮(zhèn)里面?!?/p>
“而且還說他跟我們村里面的人不熟,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只要你點頭了,那這個事就穩(wěn)了,你如果說不同意,那我還有什么指望?”
說這話他就把手伸進懷里開始,開始揉搓,片刻之后,搓出來了黑漆漆的污垢。
他拿在手里捏著玩,別提有多惡心了。
馬正陽心說,今天要是不答應這事兒,他不被臭死,也能被惡心死。
索性就說道,“好吧好吧,這件事情我答應你了,但是最后廠子里面具體是個什么用人標準,我可不好給你打包票,你看我這邊還有工作,我也就不留你了,你該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杜老二這才露出了笑容,“好吧,那我就謝謝馬鎮(zhèn)長了?!?/p>
臨走,他還不忘把馬正陽剛才丟在桌上的那盒煙給帶走。
至于他提來的那瓶酒和臟兮兮的半個豬蹄,他也順便帶走了。
這么講究的人,馬正陽這輩子還是頭一回見,不過他也不屑和這種人計較。
馬正陽,這才趕忙把窗戶開開讓通風,把屋子里面的這股惡臭散去。
可沒過一會兒,水瓜莊村的村支書蔣大頭就來了,他一口氣要讓馬正陽給安排七個保安的位置,而且全都是他的子侄。
馬正陽可真是見識了什么叫做窮山惡水出刁民了,就連村支書也是一樣呀。
別看已經(jīng)50多歲了,可照樣也沒脫離潑皮無賴的本質(zhì)。
“這件事可不是我說了能算的呀,你們村里那么多的人,要說安排這兩個,或許我豁出去這張臉,還能有點用,但是你這一次七八個,你說……”
馬正陽真的是不好安排,如果放在蘇陽的這件事件以前,別說七八個,就是來七八十個,他也就是大手一揮。
到時候好讓這些村民見識見識,他在鎮(zhèn)政府的地位。
可現(xiàn)在他都快活成過街老鼠了,哪里還有自作主張???而且這里面不像市里面,蠅頭小利都要雨露均沾。
別看他是現(xiàn)在負責水瓜莊村的具體干部,可涉及1到真金白銀,估計這幫刁民不但會來找他,也可能會通過關(guān)系找政府的其他領導,那到時候他可就里外不是人了呀。
可水瓜莊村的村支書蔣大頭卻說道,“我都跟人上上下下的問過了,也就是你馬鎮(zhèn)長一句話的事?!?/p>
“我啥也不說了,這幾只野兔可是我親自去山里面打來的,我自己都沒舍得吃,我就給你放過了?!?/p>
好家伙,拿幾只野兔來,就想白嫖七八個保安的工作,這簡直是瘋了。
馬正陽剛想拒絕,蔣大頭說道,“馬鎮(zhèn)長,你可以不給我這個老書記面子,但是后生們都跟著來了,你要是不答應他們就不走,你說他們天天待在這里也妨礙你工作,是不是?”
什么叫不要臉?這就是!
什么叫潑皮無賴?這就是!
什么叫蠻不講理?這就是!
作為一個村支書,竟然用如此下三爛的手段,馬正陽可真是聞所未聞啊
可還是那句話,他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他了,在鎮(zhèn)里面現(xiàn)在沒有絲毫的話語權(quán),不然他現(xiàn)在都想直接把這個蔣大頭給免掉。
村支書不像村主任,是鎮(zhèn)里面直接任命的,并不是那些刁民選舉產(chǎn)生的。
他看著外面那些五大三粗,渾身散發(fā)著惡臭手里面還拿著鐵鍬鋤頭的十幾個壯漢說道,“好吧好吧,既然如此到時候鎮(zhèn)里面開會決定的時候,我會提一提?!?/p>
“但是這件事情……”
“馬鎮(zhèn)長,別在這里給我打官腔了,這個屁大的事,難道還要上鎮(zhèn)黨委會不成嗎?你以為我不知道鎮(zhèn)里的事情?給一句話答不答應吧?”
馬正陽真是哭的心都有,這他媽真是什么人???這人品也能當上通知書,看來這些地方到底是沒人了啊,這是赤裸裸的恐嚇他。
他本想硬剛一把,可是一想他現(xiàn)在是負責水瓜莊村的干部,如果這個蔣大頭將來不配合他的工作他在鎮(zhèn)里面的處境將會變得更加艱難,所以一咬牙說道,“行,我全當答應你了,你們該忙什么忙什么去吧?!?/p>
蔣大頭這才咧著嘴笑著走有了走了。
可就在蔣大頭走了不久之后,村主任又帶著他的一幫本家侄子和村里的婆娘們來了。